臉色一白，極力操控着體內的靈力，須臾，身體停止抖動，清脆欲滴之色漂染而出，將整個水晶球覆蓋了六分之一。
梅姑目光一暗，臉上騰起不悅，垂於身側的手握緊，心中惱極了那個不爭氣的丫頭。
“六分之一潛力值，也還算不錯。”金玉長老點點頭，金色的瞳仁耀滿虛僞之色。
“的確不錯，煙兒那小子若是能及得上她就好了。”盛長老點點頭，滿臉希冀之色。
“哧，就你那徒弟？”梅姑心中冷哧一聲，滿臉鄙夷之色，雖然白鈴兒不及秦書，但和冷煙相提並論，未免太侮辱了她的徒弟？
“呵呵，想法是好的，這次不行，還有下次！”金玉長老呵呵一笑，大手在盛長老的肩頭安慰地拍了兩下。
芷煙將兩人的舉動盡收眼底，脣角勾起一抹邪肆，再看盛長老，雖然因爲兩人的話面上尷尬，眼底卻不見絲毫不悅。
呵，真人不露相，她敢說，盛長老纔是那隻隱藏最深的狐狸，或者自己的幾斤幾兩早就被他洞穿，而剛剛的話不過是故意說給梅姑和金玉長老聽的。
有時候退一步便是進一大步。
“煙兒，到你了，師傅不求你潛力值多高，但求盡力就行，就算被秦書和鈴兒勝過也沒關係，就像金玉長老所言，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去吧。”
盛長老一副鼓勵關切外加各種安慰的模樣，說得她好像有多差似的。
芷煙脣角抽出，無語地走了上去，金絲黑袍的老者眸光落在芷煙身上，眼中耀着探究認真之色。
這個少年，倒有點兒神秘呢。
“放心吧，你那徒兒再不濟也不會破了天宮潛力倒數第一的紀錄。”梅姑眯着煙，狀似安慰，實則貶低地說道。
“哈哈，天宮倒數第一，那貌似是百年前的紀錄吧，如果盛老的徒兒打破那紀錄，倒是一個意外。”金玉長老撫須，眼中滿是笑意。
白鈴兒擡高下巴，高傲地盯着芷煙，目光凌厲怨毒猶若實質，恨不得洞穿芷煙的背部，哼，就算不會刷新天宮倒數第一的記錄，她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成績，待會兒，別被水晶球將靈力吸盡纔是。
跨前幾步，芷煙停了下來，右手伸出，輕輕地覆在水晶球上。
小手光滑細膩，瓷白如玉，催動體內的陰陽之氣，在它們的相互作用下，體內的靈力朝着手心源源不斷彙集。
突然，芷煙渾身一抖，在靈力匯出的剎那，身體抽風似的狂烈顫抖着，體內的靈力更是不受控制抽離，快若流水。
芷煙心中一驚，原來如此。
意念催動，體內的陰陽之氣急速運轉，很快壓制住了來自水晶球的龐大吸引力。
接着，空氣猛地一顫，晶瑩剔透的水晶球輕微抖動了一下，哧地一聲，一抹碧青之色飄溢而出，從水晶球底部往上漲。
一點點，一節節，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有如萬馬奔騰之勢，嘩啦一聲，猛地竄滿整個水晶球。
黑袍鑲金的老者眼皮猛地一跳，愕然地瞪着眼前的一幕。
梅姑、金玉長老以及盛長老集體震驚，嘴巴張得足足可以吞下一個雞蛋，這，這，這，怎麼可能？
梅姑深受打擊，臉頰漲成豬肝色，身體狂烈地顫抖着，不可能，絕不可能。
秦書心中巨顫，墨色的瞳仁劃過驚豔讚歎之色，冷酷的俊顏因爲面前的情景出現絲絲裂痕。
碧青之色愈漲愈濃，最後化爲墨綠，然而，漲勢還未停歇，依舊以瘋狂的速度攀升着。
水晶球內能量浮動，狂躁不安，帶着一股強烈磅礴的氣勢。
進來的三位黑袍老者皆震驚當場，其中以黑袍鑲金老者爲甚。
突然，他瞳孔猛縮，臉上露出駭然之色，“閃開！”一聲厲吼，傾注着他三分的實力，衆人只覺震耳欲聾，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說時遲那時快，轟地一聲，水晶球驟然爆炸，磅礴的能量朝着周圍衝擊而來。
衆人以袖擋面，並且催動體內靈力，在周身支起靈力罩。
狂躁的爆炸聲在寂靜空曠的寒冰殿顯得異常響亮，山洪爆發一半，帶着毀滅一切的氣勢。
嗤嗤嗤！
白鈴兒、秦書、梅姑、金玉長老的靈力罩先後碎滅，再然後是盛長老的，三位黑袍老者閃得及時，再加上自身功力深厚，並沒有受到牽連。
砰砰砰！
狂烈的衝擊下，白鈴兒等人被推了出去，狼狽地摔倒在地，震得渾身痠痛，氣血翻涌。
噗！
白鈴兒狂噴一口鮮血，相交於現場的幾人，她的修爲最低，離芷煙的距離也最近，所以是受傷最嚴重的一個。
“太不可思議了！”梅姑等人依舊軟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着寒冰殿中間，只見原本擱置水晶球的檀木桌化爲粉碎，覆在檀木桌上面的黑色錦布也變爲一片片，零零散散地撒在地面。
“太恐怖了。”金玉長老喃喃，心中震驚無比，恐怖，十足的恐怖，有誰見過如此恐怖的潛力值？
強大到衝破限制，震碎所有，帶來狂烈殺傷力的潛力能量。
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
“聖主！”黑袍鑲金老者身後一人從震驚中回過神，聲音帶着激動顫抖。
“恩，奇才，萬年難得一遇的奇才。”黑袍鑲金老者，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聖主點點頭，目光灼熱地看向對面。
只見芷煙軟軟地躺在堅冰上，黑袍和冰白的地面形成一個極大的對比，將芷煙襯得越發嬌豔清絕。
“怎麼樣，你沒事兒吧？”聖主大人身體一晃，立於芷煙身前，俯視仰躺在地的芷煙問道。
“無礙。”芷煙搖搖頭，大大咧咧地躺着，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其實早在水晶球爆炸的剎那她便閃進了乾坤空間，然後趁着他們不注意閃了出來，裝作被擊得摔倒的樣子。
聖主大人的嘴角抽了抽，既然無礙，這小子難道不會起來說話麼？
“煙兒，怎麼樣，沒被炸傷吧。”芷煙的聲音剛落，盛長老急不可耐地趕了過來。
“額，沒事兒，沒事兒，我撤得比較及時，師傅沒事兒吧。”芷煙搖搖頭，再不起來可就不像話了。
“怎麼會？你離得那麼近，真沒有事兒？”盛長老一驚，目光在芷煙身上掃了掃去，說了沒事兒，他反而不相信，好似生要找出點兒毛病才肯罷休似的。
“怎沒事兒，你看，這不好好的嗎。”芷煙無奈地再次確定道。
“真，真沒事兒！”這個時候，金玉正老等人也走了過來，看着芷煙一身清爽，絲毫不顯狼狽的樣子，臉色頓時變得及其難看。
他可是離水晶球最近，而他們，竟然比不過一個新人弟子？
打擊，赤裸裸的打擊。
“潛力值衝破界限，爆碎水晶球……”梅姑看怪物似的看着芷煙，聲音喃喃，帶着一絲沙啞。
話落！場上衆人皆震，眼中劃過絕對的驚愕之色。
潛力值爆碎水晶球，這是什麼概念啊？
變態，簡直就是全大陸最令人變態的存在。
三位黑袍老者看向芷煙的目光染着灼熱癡狂，梅姑等人則依舊一副沒醒來的樣子，沉浸在打擊中不可自拔。
“哈哈哈哈，我天宮何曾出過如此驚豔卓絕的存在？好，很好，我想天主若是知道，定全力培養，實乃我天宮之幸事啊！”
聖主大人一聲狂笑，聲音激昂，震若雷霆，在整個寒冰殿渲染開來。
衆人渾身血液沸騰，激動、熱切、嫉妒、羨慕……種種。
潛力值，也就是代表着今後修煉的潛力所在，往屆天宮成員，大多隻及水晶球的五分之一，和白鈴兒一般，當然，這裡面不包括天主。
潛力值追蹤溯源其實是他們在九重塔三層空間淨身沐浴的造化，吸收了多少能量，便顯示多少。
秦書在裡面待了四天，而芷煙更是比他多待了幾個時辰，不僅如此，在玉牌以及體內陰陽之氣的雙重作用下，她吸收煉化了三層空間近三分之一能量。
這等成績，又豈是白鈴兒以及秦書可以比的？
所以震碎晶球在所難免，屬於意料中的意料。
“那聖主你看，煙兒的職業？”盛長老一聽，渾身一震，接着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哈哈，職業。”黑袍老者撫須，笑着點點頭，今天的潛力值測試，一是查探他們各自的潛力修爲，二是根據他們的表現，確定具體的職業。
芷煙的成績大家看在眼中也驚在心裡，天才，世上少有的天才，選擇的職業當然也當然是最具潛力以及前途的。
“恩，冷煙弟子成績優秀，既然如此，就去聖羅殿吧。”黑袍老者思慮一轉，頓時拋出一個名字，場上衆人具驚，愕然地瞪大眼，滿臉的不可信置之色。
聖，聖羅殿，哪裡不是隻有凌霄殿子弟纔可以進入的麼？
包括盛長老在內，全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聖主大人。
聖羅殿啊，那種地方可不是人人都可以進的，即便是凌霄殿的子弟，也只有百分之四十的人才有資格入選，而面前的冷煙不過是區區一個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