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見皇爺爺的一天
“三個逆子!”
李淵生氣的一巴掌拍在龍案上,拍的聲音震響!
給你們尚書令、中書令、侍中令的三省六部的實權,目的是讓你們好好教導惠褒,掌管朝廷政務,結果這仨貨乾的什麼事,牛吊死在樹上?TM朕還想把你們跟牛一起吊樹上!
無上皇黑着個臉道:“程玉,他們三個人呢?”
名叫程玉的老太監連忙回答道:“宮門外候着。”
“皇爺爺,那我們把他們叫進來吧?他們三個站在那裡挺辛苦的。”
李泰眨着眼望着李淵,聲音奶裡奶氣的說:“或許是我記錯了,不是建成大伯,是我!對,這話是我說的跟他們沒關係!”
“你啊,他們三個這麼對你,你還給他們說好話!”
李淵又氣又心疼,心中更是怒火中燒,“程玉!”
老太監趕忙道:“老奴在!”
“你去!”
李淵冷哼了一聲道:“傳朕的旨意,即刻起,把他們三人尚書令、中書令、侍中令的職位給撤了,惠褒以前給他們分的什麼職,以後他們就繼續幹什麼!”
老太監欲言又止,其實很想告訴他,這話肯定不是三位殿下說的。
三位殿下能說這話?
那肯定不可能!
現在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這位小皇帝說的!
但是,老太監程玉最終還是將卡在喉嚨的話又給嚥了回去,小皇帝那明亮眼神靜靜的看着自己,總感覺叫人惶恐不安啊!
“老奴現在就去處理!”
程玉恭恭敬敬的回來了,隨後大步離開。
李泰拿起湯匙舀了一勺羹湯,輕輕吹了吹氣,放在李淵的嘴邊,眨巴着眼道:“皇爺爺,你消消氣,他們其實也是爲了我好。”
李淵深深的嘆了口氣,滿臉溺愛的看着他,抿了一口羹湯,語氣慈祥道:
“朕分得清楚,究竟是誰爲你好,唉,這三個逆子,朕現在愈發覺得,禪讓皇位給你,是個明確選擇。”
看看李泰,多聽話啊!
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反對。
看來裴寂跟自己說的話,也不全然是真的,哼,指不定夾雜着私心!
李淵心裡暗暗想着,看來明天有必要,去看看早朝是什麼樣,說李泰獨斷專行,朕怎麼覺得不可能呢!
宮門口。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個人,坐在馬伕位置上安靜的等着李泰從皇宮走出來,李元吉打着哈欠道:“大哥、二哥,你說無上皇叫惠褒入宮,爲了什麼事?”
李世民搖頭:“不知道。”
原太子沉吟道:
“可能是跟這兩天的事有關係,上面可能也是覺得,有點控制不住他了,再讓他胡鬧下去,會危急朝堂,叫他來應該是想批評教育。”
“這個好!”
李元吉嘿笑道:“最好好好罵他一頓!
現在除了無上皇以外,就算是身爲他父親的李世民,也沒辦法說李泰幾句,這小子藏的一手剁肉的手段,是真的讓人頭皮發麻。
你說他,不一定能說得過。就算說過了,萬一他給你安排個累活怎麼辦,能活活把人整死!”
跟在李泰身邊,他們三個最有發言權。
吱呀-
這時候,宮門打開了。
剛剛去秦王府傳旨時的程玉獨自一人,目光古怪的看着他們,走了過來,微微作揖道:“老奴見過三位殿下。”
三人微微頷首,李建成問道:“程公公,裡面如何了?”
程玉猶豫了一下道:“還行。”
三人一愣,這是個什麼詞,什麼叫還行?
程玉目光無神看着他們,對於惠褒而言,那是真的還行,畢竟無上皇是打算要好好訓誡一番小皇帝,結果怎麼着,小皇帝毫髮無損,但這三位就不一樣了啊。
“傳無上皇口諭!”
程玉臉色一肅,聲音略顯尖細說道:“請三位殿下接旨!”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一愣,- 臉困惑的齊齊作揖。
程玉目光從三人臉龐上一掃而過,大聲說道:
“因三位殿下教導陛下無方,無上皇震怒,即刻起,罷免原太子中書令、秦王尚書令、齊王侍中令之職,改爲陛下之所封職,欽此!”
聽到這話,三人猛地擡頭,錯愕看着他。
罷免我們三省長官之職?
父皇怎麼想的? !
TM我們連三省府衙都沒去,職位就沒啦? !
李建成微眯着眼眸,從老太監的話中,提取到一些扎耳朵的詞,教導無妨,父皇震怒,這是讓他們丟掉連一天都沒到的實權之職,凝視着老太監道:
“程公公,還請說的明白一些,什麼叫做我們三人教導陛下無方?父皇震怒的具體理由是什麼?”
李世民臉色陰沉直接道:“惠褒到底跟父皇說什麼了?”
老太監目光同情的看着三人,實話實說道:“陛下上星無上皇的西湖牛肉奠,無上皇問起了牛肉的事。”
李元吉驚詫道:“他怎麼說的,牛吊死在樹上,被沈煉撿回來的?那就更荒謬了,那也該降罪沈煉,和我們三個人有什麼關係? !
老太監語氣幽幽道:“陛下所說,確實是牛吊死在樹上,但不是沈煉撿回來的,而是殿下。”
說着,他看了一眼李建成。
李建成沉默了一下,凝視着他道:“怎麼,陛下跟父皇說,是我撿回來的牛?”
程玉皮笑肉不笑道:“不止如此,還有-些別的話。”
說着,程玉原封不動將李泰對李淵說的話,建成大伯是怎麼出門時看到一頭牛吊死在了樹上,撿回來後是怎麼跟李泰說的,-- -說了個清楚。
李建成臉色越聽越黑,怒聲道:“簡直混賬!這話是我說的嗎?這不都是出自他
之口,有哪一句是從我口中進出來的? 不行,我要入宮,我要去見父皇。”
老太監連忙攔住他道:“股下,你還是別進去了!”
李建成瞪視着他道:“爲何?”
“你進去也沒用啊。”
老太監乾笑道:“陛下在無上皇下口諭之時,還特別說了一句,此話可能是記錯了,是陛下自己說的,但是無上皇絲毫不信,認定了是你。”
李建成張着口,臉色青紫卻半天吭不出一個字。
就憑李泰多說的這句話。
他就可以預見,就算現在他入宮見了父皇,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更可能的是,李泰那丫的往地上一滾,哇哇大哭幾聲,說幾句就是他自己乾的,是他記錯了,按照父皇那脾氣,估計會當場抽自己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