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方帥對着大槐樹揮揮手,說“樹妖姥姥,我走了,你不用送。”
樹妖姥姥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對方實力太強,她可不想出去找死,同時心中又鬆了口氣,這羣煞星終於走了。
方帥本來就跟她不合,差點打起來,燕赤霞又跑來殺她,夏侯將也跟她打了一架,這要是有誰多一嘴,三人齊心合力幹她,她當場得跪。
幾人緊趕慢趕,在夏侯將的連番催促下很快回到無門居。
剛進去,燕赤霞就喊道“拾兒、拾兒。”
一個約摸十八九歲的少年從房間中探出頭。“師父你回來了,你不是去斬殺樹妖?同時要躲避那個什麼夏侯將,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夏侯將癡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個雙魚玉佩?”
“你怎麼知道?”拾兒意識的摸了下腰間的玉佩,夏侯將一把搶過去,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玉佩,夏侯將臉上似哭似笑,精彩萬分,即使早已經知道眼前這少年是自己的兒子,他依舊有些不確定,現在看到這玉佩,終於確認,他忍不住一把抱起拾兒。
“我的兒啊,找你找的好苦。”
拾兒一臉懵逼,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他生活的好好的,突然多出來一個爹,忍不住看向師父。
“拾兒,我真是你爹。”
夏侯將強忍心中痛苦,將事情說了一遍,拾兒哪裡肯信,大吼道“我沒有你這個爹。”
拾兒說什麼也不相信,甚至都有些瘋狂,轉身跑回屋,關上了房門。他跟師父住了十幾年,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拋棄,結果現在突然跑出來一個人,說是他爹,讓他怎麼相信?
“我真是你爹。”夏侯將想追卻又不敢追,站在那裡痛苦萬分。
方帥拍拍他的肩膀,有些同情的說道“這種事,不是一下子能接受的,得慢慢來。”
“燕兄……”夏侯將眼巴巴的看向燕赤霞,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進去說說。”
好說歹說,拾兒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情況,雖然依舊難以接受,但卻已經不像最初那樣震撼,同時也試着接受夏侯將這個父親。
小時候他看着別人父母雙全,而自己卻被父母拋棄,心中那種痛苦,讓他非常痛苦恨父母,可當他知道夏侯將只是迫不得已,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自己,又不禁在心中涌起一股對親情的渴望。
至於要說不恨,那是假的,但卻又無法恨起來,畢竟當初被人伏擊,夏侯將都差點死了,拋棄他那是萬不得已,他又如何能怨夏侯將。
晚上吃飯的時候,拾兒進來,看到聶小倩那倩麗的身影,頓時呆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美女。
“你、你好。”
燕赤霞看在眼裡,覺得有些丟臉,他好不容易教育成材的弟子怎麼看到個女的,就魂不守舍,一副豬哥像,用得着這樣嗎?
不過他也知道,這主要是聶小倩實在太漂亮了,哪怕是他見慣了大風大浪,都感覺很是驚豔,更別提他這個什麼都沒經歷過的弟子。
反倒是夏侯將,笑得非常開心,幾人一路行來,他對聶小倩也有些瞭解,這要是能成爲自己兒媳婦,比什麼都讓他開心。
方帥看在眼裡,瞪了夏侯將一眼,讓他把握點分寸,你的想法倒是很好,可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夏侯將縮縮脖子,他能知道燕拾是自己兒子還是虧了方帥,他得能這樣不要臉面。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的事,方帥怎麼會知道拾兒是他的兒子,三人以前根本就沒有見過面好吧,方帥怎麼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
他跟燕赤霞糾纏數年,爭奪天下第一劍客的位置,也來過無門居幾次,見過拾兒,都沒有發現拾兒是自己兒子,他是怎麼知道的。
裝作不經意間,詢問了下,方帥臉上露出神秘笑容,卻不解釋。
因爲他根本就沒辦法解釋,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爲他忽然想起來,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畫中仙,其中燕赤霞的弟子拾兒,就是夏侯將的兒子,特地一試,沒想到真的如此。
夏侯將在那裡攻略拾兒,想讓他重新認自己這個父親,而方帥則借了燕赤霞的書籍,想要從中獲得前人的心血,以便尋找到修復道傷的辦法。
這種要求對燕赤霞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直接打開了自己的書房讓他查看,方帥看了看,數量倒是不少,至少有五六百本。
這數量哪怕相對於現代來說,也不少了,更別說,技術不發達書籍稀少的古代,很多地主能有幾十本已經不錯,至於貧苦人家,他們連飯都吃不飽,還想着看書。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連續翻了幾十本,方帥纔在其中找到了三本有可能有着前人心血的書籍,其他的,都是別人的手抄本。
看到是不耽誤,可對他而言,根本沒用啊。
這書房內少說也有五六百本,想要看完哪有那麼容易,所以對他而言最有用的方法,就是尋找前人的心血,藉助入夢石吸收,其他的都是雞肋。
怎麼會這個樣子,方帥不禁陷入沉思,很快反應過來,燕赤霞是蜀山劍閣的長老,他收藏的書籍也大多出自蜀山劍閣,而且都是手抄本。
真正的孤本,自然還在蜀山劍閣內,總不可能讓燕赤霞帶出來,萬一損壞那不是損失。
也是因此,方帥很難在其中找到蘊含着前輩心血的書籍,除非他去蜀山劍閣,然而人家憑什麼給自己?就憑他長得帥?
弄得他叫一個鬱悶,偏偏又不好說什麼,自己想看書,燕赤霞直接將書房都讓給他,讓他隨便看,這是對他的信任,他能說什麼。
總不能去說收藏的書太差,他連看的興趣都沒有吧,做人要懂的知足。
跟燕赤霞說了聲,方帥直接離開吳門居來到後山,把玩着手中的陰神令牌,臉上露出玩味笑容。
這是陰司之神的令牌,當然他的令牌比尋常的陰司之神還要好,雖然沒法與十殿閻羅的令牌,但也相差不遠,沒辦法,這就是實力,身爲一個天師,怎麼能是陰魂真人可以比擬,已經是另一個境界。
當然到了這個境界,已經不能用陰神來形容。
他在陽間可是三百年來唯一一位天師,若是想的話,完全可以一統道門,即使不去一統道門,那也是老祖宗一級的人物,是道門的靠山,這樣的實力,這樣的地位,怎麼可能跑到地府去做一個小小的陰司之神,所以這個職位又被稱作地府客卿。
這是一個清貴之職,平時不用做什麼事情,但卻享有極大的權利,地位只在十殿閻羅之下,只要在地府有難的時候,出手幫助就可以了。
雖然這裡是聊齋世界,不再是民國時代,但都是地府,是地府總部的分支,就像是兩個不同地方的地方政府,很多都是一樣的,完全可以通用。
這客卿之位同樣如此,哪怕是在聊齋世界的地府,也要承認他的地位。
隨着法力輸入其中,沒一會功夫,一隊五人的鬼差出現在他面前,看到他手中的令牌,略微遲疑了下,紛紛跪倒在地,“見過客卿大人。”
沒辦法,雙方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即使他們沒有見過方帥,也不敢輕視。
方帥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揮手讓他們起來詢問“怎麼就你們幾個?”
他可是尋找的方圓三十里所有的鬼差,按照民國世界的配置,這一片地方的鬼差至少有三四十,才能管理得過來,現在只出現五個,這也太少了吧。
“啓稟大人,我們已經是方圓三十里內所有的鬼差。”
方帥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個地府才這麼點人有什麼用,這是被黑山老妖禍害成什麼樣子。
“我剛剛從閉關之地出來,你們說一下地府現在如何了。”
幾個鬼差面面相覷,但還是將地府的情況說了一些,畢竟這些又不算什麼機密。
誰知方帥越問越機密,幾個人警惕起來,就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不肯明說,方帥頓時陰沉下臉。
“怎麼?連我都不能說,地府就是這麼教育你們的?”
鬼差無奈,只能將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沒辦法,地府客卿實力強悍,地位上更是很高,已經算是地府的高層,即使比不上十殿閻羅,但也相差不遠,哪裡是他們這些小卒子能夠得罪。
很快將地府底細兜了個底朝天,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方帥這才滿意點頭,爲首一個鬼差小心翼翼問道“大人,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方帥斜睨了他一眼:“來人,將他們全部給我抓起來。”
鬼差大驚,然而還不等他們說什麼,周圍已經憑空出現幾十名護法天兵,他們即使想反抗也沒辦法,只能束手就擒被他們抓住,心中還奢望着方帥等會能放了他們。
然而方帥連理都不理,直接一揮手讓人把他們全部砍了。
爲首鬼差大喊:“不,你不能這樣,地府不會饒了你的。”
然而方帥都已經準備跟地府決裂,甚至於親自殺上地府,哪裡還會在乎這個,揮手間五個鬼差人頭落地,死的不能再死。
隨着鬼差死亡,五道細小的黑影,纏繞在他身上,化爲印記,消失不見。
方帥皺起眉頭,知道這五個黑影,代表的是他殺了五個地府鬼差,會受到地府通緝。
仔細感受了下身體,方帥找不到這印記的蹤跡,可惜他找不出來,卻不代表地府的人也看不出來。
事實上這就是給地府的人看的,讓地府的人離得很遠便知道對方是地府的仇敵。
哪怕是他這樣的地府客卿,印記積攢多了,也不會有人再聽從他的號召,到那時他地府供奉的身份也就失去作用。
同時這也是一個標記作用,讓人知道他的身份,這樣的印記積攢多了,便如同黑夜中的燈光,非常耀眼,可以吸引地府的強者先去追殺。
這可以說是對地府最好的保護,可以讓地府的人量力而行,看到印記多,那些鬼差絕對是有多遠躲多遠,只有地府強者纔會去追殺這種人。
而且這種印記還是神仙一級的人物發明出來,除了仙人,哪怕是陽魂巔峰的人物都無法解除,是一種無解的印記,只要擁有了它,別說逃到天涯海角,哪怕進入其他世界,都會被地府的人追殺。
可惜這卻不包括他,方帥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推動地府大印,只是眨眼功夫,五道印記就被他抹除乾淨。
誰讓他是陰天子,印記即使再難以去除,也不可能包括執掌地府的陰天子,區區幾個小兵而已,若是連陰天子都不能殺,這還是什麼地府之主。
隨後方帥又開始召喚,這次過來了六個鬼差,見到方帥剛要行禮,就被砍了腦袋。
接着方帥又進行召喚,這一次他不是召喚無門居周圍的鬼差,而是其他地方,甚至有其他州府的鬼差,作爲地府客卿,權利極大,九州之地的所有鬼差都可以召喚。
如此召喚半天,整個地府的人都懵了,現在地府實力薄弱,只剩下三個閻羅王,手下同樣稀缺,結果一天之內少了數百,還都是外派出去的鬼差,這是什麼情況?他們人呢?不會是都被人給砍了吧?
這事甚至驚動了閻羅王,平等王通過祭天台親自搜尋天下,可惜查了個遍,也沒找到這個人。
按理說對方敢喪心病狂的砍了四五百鬼差,身上的印記早已經黑到發亮,可現在的情況是,除了那幾個地府本來的仇人之外,根本就沒有見到這樣的人,就彷彿對方不存在一樣。
沒辦法,只好讓人小心行事,在出去之前,必須備報去了哪裡,萬一失蹤,也好通過這種線索尋找到底是誰在跟地府做對。
然而一連過了十幾天也沒有鬼差再次失蹤,方帥還沒那麼傻,替地府賣命二三十年,他對於地府情況的瞭解,可以說僅次於十殿閻羅,他們有什麼反應,都能猜得一清二楚,又哪裡會等着被對方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