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也打算明日去找夜蘭息,一起去皇陵當中用手中浮沉珠救司徒翼,沒想到他倒是主動相約了!
陪着大家用了飯。夜色已經更深了。
十娘回到房間也沒有睡意,和小倉拓玩耍了一會兒,又將兩顆浮沉珠取出來給它把玩:“拓兒,這兩顆珠子是你父母的獸元,孃親明日用來救人!救人之後,這兩顆珠子就歸你所有,這裡面有無比強大的靈力,你吃下這兩顆珠子。說不定就能很快長大變強了!”
“拓兒變強了。就先將那個烏靈族的人全部契約了。不讓他們再欺負孃親!”小倉拓還念念不忘在蠻荒叢林裡面,娘親受人脅迫的事情。
十娘想起了阿奴,笑容有些疲累的說道:“嗯!契約他們吧!有些人,沒有束縛的話,會變得很可怕的!”
小倉拓仰着小臉看她,偎在她懷裡說道:“孃親,你先契約拓兒吧!拓兒會永遠聽你的話……”
她看了看懷裡的小蒼拓:“拓兒,你不是想要做人嗎?想要做人,就永遠都不要被人契約!”
蒼拓童聲稚氣的回答說道:“拓兒只想被孃親契約!”
十娘用下頜在它的額頭上面輕輕蹭了蹭。柔聲說:“契約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時間不早了,睡吧……”
哄着小蒼拓入睡之後,十娘拎着一罈子酒釀進密咒空間見了魅影。
空間更小了些,看起來,是撐不過明日了!
魅影正在一遍一遍的反覆練習玄靈密咒符的捏掐之法,看見她進來,興奮的說道:“十娘,你也跟着我再練習幾遍,明日千萬不能出錯知道嗎?”
十娘道:“早就會啦!只是不知道明日又會是哪裡的倒黴蛋。被我們捕捉過來!”
魅影眼中有異樣明亮的色彩,走到十孃的身邊,接過她手中酒釀喝了幾口,擦嘴說道:“明日你幫司徒翼捏玄靈密咒,我就在這裡面幫你捏,兩道密咒符捏成之後,再從我生活過的那個時空,抓兩個有容奶大的美女過來陪我……,哈哈,想想就好高興……”
十娘在地上坐下來,沒有他那麼樂觀,低聲說道:“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始終覺得這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了?我覺得就很正常!”
魅影也坐下來,十分雀躍的給她分析說道:“我剛剛被抓過來的時候,也覺得這事情很不對勁,可是現在我想通了,這宇宙之間肯定是存在着很多神秘未知的力量!這密咒符既然能把我弄過來,也能弄更多的人過來……,我們掌握了密咒符的結成之法,以後你也不用再吃那什麼帝王心了,半年時間密咒符快要失效的時候,咱們就另捏一個,這樣一來,就會有越來越多二十一世紀的人被我們弄到這個時空來……,哈哈哈,想想就好有趣……”
他興奮不已的說了一大通,十娘聽得不是很明白,陪他喝了幾口酒釀,十娘抱怨道:“魅影,你今天怎麼想代替我說話呀?”
“有嗎?我沒有呀?”魅影有些茫然。
十娘提醒他:“怎麼沒有?我拖着蓮止在街道上走的時候,你一會兒說什麼本座本座的,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口氣……”
“哦……,哈哈,可能是我太興奮了,畢竟,我馬上就能出來了!”魅影有些手舞足蹈的往十孃的面前挪了挪:“十娘,我好期待明天的到來,你用浮沉珠改日換月,咱們同時捏兩道密咒符……,哈哈,小爺我真的就能出來了,師父也說過,只要我潛心習練,就能慢慢煉出屬於自己的實體……”
十娘已經抱着酒罈子睡着了。
她今日在外面就和南宮採等人喝了不少,這時候又陪着魅影猛灌了幾口,再加上連日奔勞,此時栽倒在地上,睡過去了。
魅影看了看毫無睡相的她,眼神慢慢柔和了一些:“十娘,明日起,你的身體裡面將會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了……,不過你放心,我還是會陪着你的!以另外一種新式,陪着你……”
十娘只在密咒空間裡面打了一個盹兒。
她好像做了一個淺淡模糊的夢,夢見她變成了當日那個吹泡泡的小女童,而夜蘭息,則是那個笨笨的追逐着泡泡的小男童,他們在巷子裡面歡樂奔跑,咯咯的笑聲飄得很遠很高……
十娘就這樣咯咯的笑着醒了過來,且再也沒有了睡意。
起身看了看旁邊酣睡的魅影,出了這狹擠的密咒空間。
屋外天光初現,此時去和風閣赴約顯然是早了些。
她挑了一套淺紫色百花廣袖羅裙,裙幅褶褶如煙似霧的流瀉而下,逶迤在地顯得輕靈縹緲,袖口和領口又有繡花緞面鑲裹,將這種飄渺之氣壓了壓,顯得華美又大氣。
起身在房間裡面旋轉了兩圈,十娘很是滿意身上這套裙裳,想着夜蘭息現如今貴爲南央之帝,自己若要去見他,打扮打扮終歸是有必要的!
又取了極少用的胭脂,往兩邊臉頰上掃了些,平日清冷的氣質頓時明豔了不少,更襯得一雙美眸流盼生輝,美豔不可方物。
獨自一人出了抱月府,慢慢往醉仙樓的方向走去。
醉仙樓的店夥計正在開店門,遠遠的看見十娘自街對面款款行來,慌張中帶着驚豔的語氣說道:“姑,姑娘早呀……,裡,裡面請!”
十娘跨步進了店門,將一袋金瓜子遞給店夥計:“三樓的和風閣,今日本姑娘包了!”
夥計愣了愣,不敢伸手去接她手中的金瓜子,訥訥道:“和,和風閣昨日就被人預定了……”
“什麼人?”十娘問。
夥計的態度更是恭敬了幾分,雙手對着皇宮方向微微一抱拳,肅然道:“是宮裡面的人,據說是爲一位鳩姑娘包下的!”
十娘笑了,心裡漾過一絲甜蜜:“我就是那位鳩姑娘,帶我上去吧!”
店夥計這纔在短暫的不知所措之後,帶着十娘上了三樓和風閣。
又是茶水又是糕點的佈置停當之後,店夥計又將一壺上好的桃花釀放在屋內的案几上:“鳩姑娘,小的先下去了,有事你叫小的一聲!”
“好!你忙去吧!”十娘聞着空氣中桃花釀的香氣,眼底溢出了些笑意。
再次回到這和風閣,心情美美的,當日和夜蘭息在這裡的點點滴滴都涌上心頭,她走到窗戶旁邊,推開窗戶往外面看過去,夜蘭息,你怎麼還不來?
……
阿奴當日被十孃的奇門天元符擊中,不論他如何掙扎,也還是過了將近一日的時間,符咒的力量才漸漸消散。
他一刻都沒有停留,馭着靈龜出了蠻荒叢林,往南央的方向追着十娘就趕了過來。
到了南央帝都,他直接去了抱月府,從府中門童的口中,知道十娘一大早就出門,去了醉仙樓。
他便又匆匆的往醉仙樓這邊趕過來。
醉仙樓的後廚,此時並不忙,因爲是上午,大家都忙着準備中午要用的食料,幾個大廚則閒閒的坐在一起喝茶,指揮手下的學徒忙進忙出。島嗎住血。
阿奴走過去,直接將一大袋金瓜子扔在他們喝茶的桌子上:“幫我燉一盅紅豆湯,這袋金瓜子就是你們的了!”
一個管事的大廚站起身,謙恭有禮的說道:“閣下,一盅紅豆湯只要十顆金瓜子,你這……太多了!”
阿奴步伐穩健的走過去,從架子上面取下一隻白色的湯蠱,手中刀影一晃,再次劃開了手腕:“麻煩幾位了,請用我的血熬一盅紅豆湯……”
他這一刀劃得極深。
鮮血汩汩,很快就是滿滿一湯盅了!
幾個大廚雖然也見識過各種稀奇古怪的客人,可是要用血來熬製湯品的,這還是第一次遇見,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敢搭話。
阿奴擡手一揚,手中寒光閃閃的剔骨刀狠紮在他們喝茶的桌面上:“熬!不然的話,我就用這刀放幹你們身上的血!”
“……是!是是!我們這就爲閣下熬製!”管事的大廚最先反應過來,急忙收了金瓜子,督促另外幾個生火熬製起來。
阿奴這才用一根布條狠狠勒住依舊在浸血的傷口,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守着那爐火熬呀熬的燉着那盅湯品。
他雖然是烏靈族的族長,身份和血統卻都不能和帝王相提並論。
他的心臟無用,血液也只能勉強爲小姐支撐三天,今日正是三天期限的最後一日,若小姐再不喝下他的血液,只怕就會靈符崩塌香消玉殞了。
他原本想要直接上去找到小姐,跪在她的面前,請求她再次喝下他的血!
可是,小姐當時制住他之後,臨走之前極深極深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他自慚形穢,覺得再也沒有面目去面對小姐了!
他守在後廚,親眼看着紅豆湯熬製好了,又用金瓜子指使一個機靈的夥計,讓他把紅豆湯送上去給和風閣的鳩姑娘。
做完這一切,他懸着的心這才慢慢放下來,起身從後廚走了出來。
醉仙樓一樓的大廳裡面,已經有了很多喝茶聽書的客人,阿奴選了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正準備坐下,鼻端忽然聞到莫名的香氣,他慢慢擡起頭:“你有事?”
永姜扎着滿頭銀色辮子,袒露這胸前大片的雪膚,態度輕慢的說道:“阿奴閣下,我家門主請你過去拼桌,你可願意?”
阿奴面色不變,看了看她身後那張桌子圍坐的幾人,目光從鳩七娘的身上掠過的時候,眼中迸出了殺意:“不必了!我對你那什麼門主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