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聲輕輕的鳴叫,這不是蛇的嘶鳴,是人在發聲。
女鬼重生了,她沒想到自己眼前的色彩不再是灰濛濛的了,有了色彩。
可是她卻沒有重生成自己,而是做了自己的仇人,那個陷害她的仇人。
此人是吳巖的小姨子何金鈴,一直喜歡着吳巖,所以與高蓮倩不對付。
高蓮倩對此能有什麼怨言,她又不是正妻,只能忍着,而且吳巖對這個小姨子很寵愛,可能覺得自己剋死了她的姐姐,怪對不起她的,所以就將對正妻的愛傳遞到了她的身上。
另外這個小姨子可不是常人,是一個修行人,不對,身上有妖血,她的祖上曾與妖怪結合,所以子孫後代身上都有着妖怪的血液,有着妖怪的神通。
而這個小姨子更是走上了修行路。
所以高蓮倩更不可能是她的對手了,至於吳巖的後幾任妻子小妾是不是她施法殺害的,就沒人清楚了,她只陷害高蓮倩,並沒有直接出手殺死高蓮倩。
現在高蓮倩佔據了這具身體,就感覺自己可以好好做做文章了,當然前提是保護好自己。
可是當她想要去控制這具身體的時候,精神就一陣恍惚,腦海中多了一道聲音。
“小賤人!你竟然敢回來!你把吳哥害得還不夠慘嗎?你個喪門星!快滾啊!快滾出我的身體!”這是何金鈴的聲音,她在跳腳,她在憤怒,她在恐懼。
“你不想要解脫嗎?”高蓮倩幽幽的說道。
“我纔不要解脫,我就要纏着你,我要你瘋,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何金鈴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她也成了惡鬼,沒錯,她也死了,而且還和高蓮倩魂魄化作一體,她要詛咒高蓮倩,她纔是真正的惡鬼,谷仁等人真正要超度的是她,並不是高蓮倩,因爲高蓮倩已經看開了,她可以解脫心中冤孽去投胎了,但是何金鈴死死纏着她,就是不讓她擁有投胎的機會,高蓮倩是這麼覺得的。
何金鈴已經無數次的咒罵高蓮倩了,她怒,她怨,她恨,可是高蓮倩卻跟幽魂沒兩樣,只是癡癡傻傻,並且壓制着她,不讓她出來作惡。
但是因爲何金鈴的惡念會慢慢腐蝕高蓮倩,畢竟高蓮倩不是修行者,若不是因爲高蓮倩的特殊命格,說不定早就落了何金鈴的惡念腐蝕中了。
“你想超度我?別做夢了!你這喪門星,從你進家門的第一天起,我就該殺了你,那樣,吳哥就不會被你害死了,你個喪門星………”何金鈴辱罵着高蓮倩,用她已知的所有髒話,惡毒的話罵着高蓮倩。
但是高蓮倩不爲所動。
“小…小…小姐?你…你怎麼了?”耳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這是與何金鈴一同欺辱高蓮倩的丫鬟銀鎖。
她自小就跟了何金鈴的姐姐,是何金鈴的姐姐的貼身丫鬟,而後何金鈴的姐姐死了,她就跟了何金鈴,做了何金鈴的貼身丫鬟。
她的兩任主人對她都不錯,所以她積極響應自家主人的號召,反對坑害着高蓮倩。
此爲吳府宮心計也。
“沒事!老……吳哥與他們談的怎麼樣了?”高蓮倩下意識的就要用自己的習慣去稱呼吳巖,但是又想到自己現在是何金鈴,於是就換了個稱號。
“老…老爺正和他們在花園裡頭遊戲呢!小姐,我們要不要過去?”銀鎖眨着眼睛說道,她可是被自家小姐剛纔的那些表情語句嚇壞了,還以爲自家小姐突然失心瘋了呢。
“不……去看看吧。”高蓮倩下意識的想要拒絕,但是而後又想到了什麼,直接就起身。
“好的,小姐。”銀鎖也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作爲貼身丫鬟的她,本應該做了吳巖的小妾的,這是規矩,俗稱填房丫頭。
可是吳巖不肯,說銀鎖太小,以後等她長大了,再爲她安排一門親事,就按照吳巖小妹的身份嫁出去。
這是吳巖當着何家兩姐妹面前說的,這可是把銀鎖給感動的,所以她很感激吳巖,當然她沒有非分之想,她僅是單純的感激,就好像她也感激何家姐妹一樣,一直死心塌地的。
“走吧!”高蓮倩頂着何金鈴這麼一副面孔,還真有些不適應。
而且她還在感受着何金鈴掌握的修行法。
她也不知道那三個人又怎樣的本事,居然把何金鈴壓的死死的,原本她與何金鈴是同用一副魂魄的,而且她經常被何金鈴壓迫着脫離了掌握魂魄的主動權,而今日何金鈴卻只能在她腦海中狺狺狂吠,不能再付出行動,她心裡似乎有一點暢快。
穿過一圈圈過道,高蓮倩終於在銀鎖的帶領下來到了花園。
因爲何金鈴的厭惡,高蓮倩很少來這何金鈴這邊,她不是谷仁三人,對於這裡的事務簡簡單單就能清楚所有,她只是個凡人,還沒有那樣的本事,所以對於這裡的路一點也不熟,幸好有銀鎖爲她引路。
此時花園中,吳巖正與一衆人高談闊論,其中正有高蓮倩心中的禍害之一李東萊。
強壓心中的怒氣,高蓮倩控制着何金鈴的身體蓮步款款的走向這羣人。
老爺還是那麼的英俊瀟灑啊!高蓮倩癡癡的看了吳巖一眼。
沒錯,一眼也是可以癡癡的。
“這位是?”李東萊看了一眼走來的何金鈴,向吳巖問道。
“我家小妹金鈴!”吳巖笑着答道。
“小妹,你來了啊,這三位都是熟人了,我就不介紹了,不過這位,這位是我遠房小叔李東萊,在汴京辦差,你不是一直說想去汴京嗎,先聽他講講汴京,而後我就帶你去遊戲一番。”吳巖寵溺的對何金鈴說道,不過他介紹李東萊的這些話可沒有半點的友好。
“金鈴見過小叔,見過各位。”何金鈴頗有禮數的朝一衆人行了一禮。
“呃……見過妹子了。”李東萊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何金鈴,猶豫一陣後就只能稱呼妹子了。
“果然是個憨貨!”披着何金鈴這層皮的高蓮倩不屑的想到。
“他可不憨,他這白白嫩嫩的皮切開,裡頭全是黑的。”真正的何金鈴辯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