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晚了。”
聲音來自屋子的各個角落,彷彿有無數的聲音在迴盪。
聲音從每一根雜草,從每一根青樹,每一塊石頭,每一片土壤之中響起。
接着谷仁只感覺天旋地轉,斗轉星移,他來到了宇宙虛空中,一層一層混沌風暴向他拍來。
而這時,谷仁也脫離了那種渾身被停滯,連念頭都不能多動彈的感覺。
在谷仁的面前,是一方世界,這個世界便是那黑炎世界了。
此時,從外向裡看去,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倒扣着的大碗,大碗被煙霧繚繞着。
煙霧有白有青有藍有紫有紅,五彩斑斕,甚是絢麗壯觀。
這些絢麗的煙霧將一股又一股的灰色混沌抵擋住,並且吞吐進去,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着這一項工作。
“差點遭了無妄之災。”谷仁想到。
谷仁的目光投注進黑炎世界之中,此時的黑炎世界已經化作平常,夜色依舊是平常的夜色,不再是波瀾壯闊,異像橫生的夜色。
而原本被那些神祇傷害的城市卻依舊存在着,述說着這裡曾經發生過的神戰。
谷仁的目光並不是在找這些,他要尋找羽合真君的木屋,只可惜木屋不見蹤影。
也不知其人如何?是否證道功成?!還是說被青帝打出了死。
就在谷仁的思緒快要沒邊的時候,黑炎世界突然消散了。
就是突然,沒有任何的跡象,直接化作虛無,原本的位置一瞬間就被混沌風暴填滿。
“………”
而就在谷仁呆愣無語之時,一道青色絲線忽然劃破混沌風暴,直接向着谷仁襲來。
此青色絲線無邊無際,宇宙虛空也有上下,可是這根青色絲線卻直接佔據所有上下,就向着谷仁而去。
而且其將左右空間凝固成鐵板,谷仁想要左右奔逃都無法做到。
“消!”谷仁激發身上黃庭。
黃庭一口將谷仁吞下,而後黃庭直接消失,隱沒入宇宙道理。
可是當谷仁躲在黃庭之中,青色絲線卻也跟隨了進來。
谷仁又退出黃庭之中,使自身化入劫運道理之中。
然而青色絲線依舊浮現於谷仁眼前。
谷仁接着又連番退後,改變身形,可青色絲線依舊在他面前,而且越來越近,最後與他的鼻子都只有一釐米的距離。
在退後躲避期間,谷仁還試圖以劫運道理去籠罩青色絲線,但是劫運道理直接消失。
既然無法躲避,那谷仁就直接向前撲去,死了就死了,雖然還沒有活夠,但是至少不用面對將來亙古的寂寞了。
可是,谷仁的求死卻沒有成功,青色絲線依舊在他面前,依舊離他的鼻子只有一釐米的距離。
谷仁繼續向前衝,可是青色絲線與他的距離僅僅前進了一毫米,還有九毫米的距離。
它有着自己的前進速度,不會因爲任何存在而改變到達谷仁身上的速度。
谷仁伸手抓向它,它便被谷仁抓了出去,但是它離谷仁的手掌末端依舊是九毫米,不對,已經是八毫米了。
谷仁拿着石劍砍向它,然後石劍直接從其穿透而過。
“艹!”谷仁現在算是泄氣了。
谷仁直接空間跳躍,向着最近的一個世界鑽了進去。
然而青色絲線依舊存在着,它離谷仁只有五毫米了。
“給我個痛快吧!”谷仁嘀咕一聲。
“羽合真君!還活着就給個話!幫我把這東西抹去!”谷仁朝着懸掛着大太陽的天空喊道。
見沒有任何的反應,谷仁又喊道:“太一!老大!快來一下,你的小弟要掛了!”
然而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青色絲線距離他只有兩毫米了!!!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圍觀的人也不少。”谷仁搖了搖頭。
看着周圍全是圍觀的人,都把他的太陽給擋住了。
這些人的穿着打扮與清源大世界的人差不多,都是充滿了華夏古代色彩的服飾,不過語言並不相同。
谷仁清楚的感覺到他們的念頭想法。
一個個都在說着谷仁是不是瘋傻了,羊癲瘋發作了。
另外,這個地方叫做煙波縣,谷仁躺着的地方叫段家橋,橫跨西湖,連接西湖兩岸,而谷仁就躺在這個段家橋中心。
“我是大夫,我是大夫,大家讓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一個人從圍觀人羣中擠了進來。
這是位名叫許宣的青年,長得英俊帥氣,而且還是一家醫館管主,年紀輕輕,作爲不小。
圍觀的人似乎還有不少人認識許宣。
“許大夫,快看看,快看看,這大白天的,莫名其妙就躺在這裡,莫要是瘧疾啊。”
“許大夫,要我們幫忙扛下橋嗎?”
“………”
一羣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多謝諸位鄉民,待我先瞧上一眼,再做定奪。”許宣朝着一衆人拱拱手。
而後許宣就蹲到谷仁身邊,拉起谷仁的左手,開始搭脈,左手完後,拿起右手。
而谷仁也隨他擺弄,那條青色絲線離他只有一毫米了。
“脈象平穩有勁,不似癲癇,也非腑內疾病………”許宣嘀嘀咕咕一陣。
然後又將“魔抓”伸向谷仁的臉,想要看看谷仁的眼睛是怎麼個情況。
而在他伸手過來時,那條青色絲線已經落入谷仁的體內了。
沒有事,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谷仁修爲還在,意識還在,真靈依舊散佈全身,記憶……這種東西不清楚,不過沒有任何斷層。
可這青色絲線究竟是什麼意思?
谷仁真的不懂,他原本以爲是青帝打來的,可是現在看來卻又不像,羽合真君也不可能這樣對待他。
而有這個本事的存在在他腦子中轉了一圈過後,也沒分析個究竟出來。
不過他人沒有一點事,可是若是某種詛咒,只待以後發作,那也怪讓人難受的。
而就在谷仁思慮的時候,許宣的手已經伸到谷仁的眼前。
谷仁揮手一拍,將其手拍開。
“我好了,多謝。”谷仁起身說道,用的是這個世界的語言。
“沒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許宣笑着點點頭。
“不過,兄臺可要去我醫館中再查看一下,莫要有什麼隱患啊。”許宣接着又勸說道。
“多謝關心,在下真的沒事。”谷仁拱了拱手。
然後谷仁就擠出了人羣離開了。
“這人真是怪。”
“是啊,是啊,許大夫要爲他診療,居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要我說他也是活該,活該有病。”
“…………”
一羣人嘀嘀咕咕的,谷仁也沒有機會,找到一處隱蔽巷子,直接破空穿越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