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烈一路無阻的回到了東陽城,回到了烈陽堂,然而先行離開遺蹟之地的田伯卻還未回來。如今的烈陽堂裡只剩下東陽烈一人,火鳳的消失、火雀的隕落以及雲敏的離去,這一切彷彿都在昨天。
東陽烈觸摸着熟悉的傢俱,慢慢悠悠的來到了樓閣上。看着琉璃湖面的風光,想要靜靜的等待着琉璃月的出現。
然而東陽烈忽然感覺渾身不自在,那是因爲長時間未有清洗,再加上多次的重傷和激鬥,鮮血早已掩蓋自身的味道。
東陽烈無語的笑了笑,從屋裡拿上一套衣衫就是直奔而去。片刻之後,東陽烈已是恢復了自身模樣,來到了一個池塘邊,望着一個個赤身的漢子在池水中修煉着。
這池子本就是爲那些修士清洗自身污垢之用,不過這池裡的水似乎對修煉有着些益處,以致這裡經常人滿爲患。
東陽烈雖是東陽城的少爺,但也只是第一次來此處。望着人滿爲患的池,東陽烈實屬無奈。他一般都是會去城外那個小谷中洗澡的,然而東陽城卻是禁止了東陽烈的外行。
在東陽城也沒有特殊的提供給東陽家的少爺們,一切都是與其他人一視同仁。
東陽烈寧願花上重金去澡堂,也實在不願在此清洗。他不知道從何時起,東陽城裡的一些事情總是這般做的不好。可是正等東陽烈要離開之時,卻聽見有人在討論東陽燃與穆雲韻的事情,隨帶也將東陽烈給談論了進來。
現在的東陽烈遠遠沒有了當初那份受人的尊敬,隨着自己實力的下降,就越來越多的落井下石和視而避之。若是以前的話,那些少女們得知東陽烈婚姻告吹的事,必然是會將烈陽堂的擠得人滿爲患。
而如今卻只剩下一個夏如婉還愛慕着他,就連青梅竹馬的穆雲韻都不知道是何感想。東陽烈從衆人口中得知,東陽燃與穆雲韻在大約一個月後,便就要舉行婚禮。他苦笑的離開這裡,再次的回到了烈陽堂。
此時的他真的很想跳進琉璃湖,可東陽城早已下了禁止令,任何人都不得下琉璃湖。但那時有人沒有聽從禁止令,結果第二天便就漂浮在湖面之上,而且那人還是一個五行境高階的修爲,就這樣再沒人敢下琉璃湖。
東陽烈只是換了套衣服,便再次站在樓閣之上觀看着風景,也觀看着遠處的穆家。
那琴還在石桌之上,東陽烈輕觸着琴絃。
頓時,一曲悅耳悲涼的琴音飄蕩在整個烈陽堂中,飄到了穆雲韻的耳中。而穆雲韻此刻正端坐家中,繡制着自身嫁衣。
突然的琴音傳入耳中,心中一怔,便將自己的手指刺破,鮮血染紅了紅色的嫁衣。
晚風吹過,琉璃月悄然出現在湖面之上。一陣陣利劍出鞘之音的響起,驚醒了東陽烈沉醉的心。這哪是什麼利劍出鞘的聲音,這在東陽烈的耳中,就是一曲旋律。
東陽烈靜靜細品着這旋律,自己的心情也是隨之而動。
突然間,在東陽烈的魂海之中,狂風大作、蒼穹雷鳴電
閃,一道裂痕隨着閃電而開,一件件的神兵利器、還有卷軸神材之內的從那裂痕中掉落。
那在回春谷所得的令牌第一次產生了異象,隨着利劍出鞘之音而律動。令牌上的那道刻痕與空中那道痕就是一模一樣的存在。東陽烈被這一景象所驚呆,直接便是七竅流血,六道境的靈魂像是被撕裂一般,倒地不起。
清晨,東陽烈正常般的醒來,然而他卻是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回憶着昨天的事情,可晚上的利劍出鞘之音就像斷片了一樣。
一道關切的問候聲,響起說道:“四哥,你醒了啊?”
東陽烈定睛一看,原來是東陽嶽,便問道:“你怎麼在這?我昨天有些事,我好像忘了。”
東陽嶽說道:“你昨天倒在閣樓上,七竅流血,我還以爲你死了呢。”說着說着便就是笑了,可眼中已然紅潤。
東陽烈望着東陽嶽擔心自己的模樣,便彈了他的額頭說道:“沒事的了,扶我起身,去吃些東西,喝些酒。”
東陽嶽連忙扶起東陽烈,兩人便就是直接奔向了酒館而去。東陽烈一路走來,努力的想昨晚的事,卻總是模糊一片。
東陽嶽見狀,便問道:“還在想昨天的事?”
東陽烈嗯的一聲,說道:“就是想不起來。”心中越是想,越是擔心。
東陽嶽說道:”四哥,今日不醉不歸。”
東陽烈笑的一聲,道:“那就一醉方休。”
五日過後,利劍之音再次響起,東陽烈此時已在修煉室中修煉着。原本東陽嶽是想要保護着東陽烈,不致像前幾日那樣無故受傷。東陽烈也是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受傷的,便就留下了東陽嶽。
只是一連好幾日都是安然無事,就在今日早晨東陽嶽接到他們父親東陽赤的命令而離開。東陽烈也停止了修煉,看着被幽寒玉安葬的火雀,舒心的笑了。
而旁邊的葉紹博的肉身經過半年的沉澱,現在的氣息只有四象境。
東陽烈望着葉紹博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輕聲說道:“等我破解這‘利劍出鞘’後便就要離開了,你就代替我永遠死在東陽城吧。”
東陽烈早已有了這個打算,他花了長時間利用‘改天換地’將葉紹博易容成自己的模樣。既然已死,便就不存在了靈魂,便沒有了靈魂氣息,只要將自身的氣息換到葉紹博身上後,便就能瞞天過海了。
東陽烈再次靜心的感受着這旋律之音,這次依舊如上次一樣異象再生。只見那裂痕內掉下一綴綴的花苗、一塊塊金屬,五行雷電風直接便就是淹沒着整個世界。
東陽烈頓時便想起了五天前自己爲何會受傷的緣故,那神秘令牌再次隨之律動。東陽烈依舊是被震的七竅流血、靈魂撕裂開來。
翌日,東陽烈迷迷糊糊的醒來,對於昨晚的事依舊斷片。他看着自身滿臉的血跡,似乎心中明白了些什麼,這次沒有東陽嶽爲之擦洗掉血跡,自己也一時沒在意此事。
他奔出烈陽堂,來到上次的酒館享受着食慾。
東陽烈吃飽喝足後,心中想道:“上次也是‘利劍出鞘’的時刻,昨日也是,難道會與此有關麼?”他滿臉的血跡,讓的東陽城的人皆是猜測不已。
東陽烈有了此種猜測,便又在五日後得以驗證,他盤腿打坐閣樓之上。
然而這次魂海中出現的卻是出現了九個地方,其中便就有琉璃湖,還有九神峰內的零塔、中州的衍界、歲月林的凌焱林、無心海的冰岩島、雷神山的雷獄、風隕淵的隕洞。還有兩地就比較神秘,一處是地心,入口是另一處大陸神君墓陵和衍界,一處便就在天空之上。
東陽烈望着這些神秘之地,久久不能回神,這些地方皆是驚險無比,他的靈魂都快要崩碎一般。然而魂海出現的琉璃湖卻不是眼前的可以相比,想必琉璃湖中隱藏着什麼秘密。
不只是琉璃湖,這些地方皆是神秘無比,他沒有見過其他之地,自然不知道有何不同之處。
東陽烈牢牢的將這些地方印在靈魂之上,不管是否明日還能不能記得。神秘令牌的律動,再次將東陽烈的記憶斷片,情景與前兩次一模一樣,七竅流血。
第二日,東陽烈醒來發現自己已在房中,這次將之抱回的便就是田伯。
東陽烈睜眼看見田伯,不由一怔,說道:“田伯,你怎麼...怎麼會在這啊,這些日子你去哪了?”
田伯笑道:“少爺,我有些事要辦,就離開了些日子。不過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昏倒在閣樓上,而且還傷的那麼重。”
東陽烈說道:“不知道,已經好幾次是這樣了,可能我快要死了吧。”說罷便是嘆息,神情是那麼的落寞。
一個月轉眼而逝,東陽烈之後聆聽那利劍出鞘之音,皆是將之當作了感悟。情況和之前一模一樣,七竅流血,昏倒不起,第二日正常生活。但是在東陽城的人看來,東陽烈就是得了種怪病。
東陽赤在東陽嶽的陪同下來過一次,便就吩咐給東陽烈服用靈丹妙藥,但之後便就沒有再見蹤影。
東陽燃和東陽澤早已回城,得知東陽烈的情況後,皆是唏噓不已,恨不得東陽烈早死。
然而,東陽燃卻是想要得到東陽烈的《神擊之術》,雖然東陽燃不知道是何等神術,但是卻將之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便帶着穆雲韻在東陽烈甦醒之時來過一次。
再說破解利劍出鞘之音之時,東陽烈連續幾次看到的都是戰鬥,有羣戰,雙方血肉模糊,嗜血吞肉,絕非萬蝠遺蹟之況可以比擬。有對戰,只見有兩人打的昏天暗地,每一招都是那般的恐怖。
東陽烈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也看不清招式,唯有看見那被破壞之地,天崩地裂。
那神秘令牌在經過這幾次律動後,已經融入了東陽烈的靈魂之中。這一點東陽烈是全然不知,因爲眼看穆雲韻的婚期將至,他心中甚不是滋味。
曾經的山盟海誓、壯志豪情,如今盡數埋沒在空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