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的兄弟反目,父子成仇,通常只是爲了同一個女人罷了。可想而知,一旦涉及到此等複雜的情感問題,男人往往都是失去理智的,他們無非就是想在這個女人面前證明他所擁有的尊嚴或是那所謂的愛。
在至尊盟的衍界內,東陽烈已和帝皇展開了殊死搏鬥。但在此地,二人絕不會有任何的性命之憂,只因這是在衍界,弒神槍的神兵之魂帝至尊是不會讓他們其中任何一人殞落的。
帝至尊能做到,這點是無可厚非的。
如此一來,往後的三個月,直到九尾狐族婚宴的前夕,東陽烈才疲憊不堪的走出了衍界,另外走出來的還有帝皇,只不過他卻是精神飽滿,其狀態與東陽烈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帝皇在此段時間裡已然是掌握了六丈之身的技巧,東陽烈也從此晉升到了帝境修爲。二人的戰鬥從未爲停歇過,一直持續了近三個月的時間,也讓帝皇蹂躪了東陽烈近三個月,且每次都頻臨死亡的邊緣,而那種痛苦時時都侵襲着靈魂,不是讓人毀滅,就是讓人在毀滅中重生。
在走出衍界的那瞬,彷彿一切都已經結束,再沒有痛徹靈魂的折磨,有的只是熟悉的天地之氣。
只見一頭紫色貂鼠躥進了東陽烈的懷中,嚎啕大哭道:“四哥,我再也不要去衍界了,太可怕了。”
東陽烈苦澀一笑,撫摸小紫毛髮的手也微微顫抖着,道:“習慣就好。”
楚雲敏也從遠處走來,低聲喊道:“林大哥...你出來了。”衣袂在迎着風,臉色卻沒有那自然般的美,顯得憂心忡忡。
東陽烈微笑道:“是時候要去九尾狐族了,但我希望你能在這裡等我。”
楚雲敏拒絕道:“不,我要陪林大哥一起,你說過不讓我離開你半步的。”
聽到此話後,小貂紫顏又跳進楚雲敏的懷中,道:“雲敏,你還是在這裡等我們吧,只要有我在,四哥一定可以平安歸來的,但如果你也去的話,那就很難說了。”
楚雲敏聞言沉思片刻,決然道:“那林大哥你要平安回來,若不然我定會殺上九尾狐族爲你報仇,而我就等你七天。”
東陽烈會心一笑,點頭道:“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一定回來。”說罷便將楚雲敏摟在了懷中,卻是擠得小紫很不自在。
只見小貂紫顏分離跳起,道:“四哥,我們再找些幫手,那樣勝算就更大些。”
東陽烈贊同道:“如今帝皇已練成了六丈之身,會是個好幫手,只是...我並不想找他幫忙。”此言剛落定,帝皇的嘲諷聲便高傲的響起,道:“我也不願意幫你,你要是死了,我求之不得。”
小貂紫顏聞言不由一怒,喝道:“忘恩負義的混蛋,要不是我四哥,你豈能練成六丈之身,充其量也就是一頭髮癲的野猴子,畜生就是畜生。”
東陽烈並沒有阻止小紫的辱罵,反而推波助瀾道:“小紫說的不錯,雖然猿猴的力量很強,但終究是很難駕馭的一種形體,希望你能剋制好內心的負面情緒。”
帝皇輕哼道:“這無需你來教我。”
東陽烈繼續說道:“大多數的六丈之身都是血脈使然,而你卻是
由內心的魔障形成,如果可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煉化一些猿猴血脈爲好。”
帝皇又是輕哼一聲,但卻不再出言反駁。
小貂紫顏說道:“好了,四哥我們走吧,該說的我們差不多都說了。”
東陽烈漠然點頭,繼而對楚雲敏說道:“若是你不願待在至尊盟,我便送你回東陽城。”
楚雲敏搖頭道:“這一來一往要耗費太多時間,還是我自己去好了。”
東陽烈說道:“不礙事,我不會錯過時間的,還是先送你回東陽城。”
隨後,東陽烈一路在至尊盟暢行,經萬蝠秘境來回在東陽城之間僅僅耗費了三天時間,便就來到了九尾狐族的領地。
這是東陽烈第一次來,是按照必須進入帝境纔可踏足九尾狐族的承諾而來。只是他們當時誰能料想的到,如今的九尾狐族只是爲九頭獅族稱霸而平添的理由罷了。
而今日剛好就是九尾狐族小公主下嫁樑繁的良辰吉日。
然而,整個九尾狐族並沒有那麼喜慶之意,反而個個都像是看熱鬧一般,似乎早就知今日所要發生的事,或者說是在期待將要發生的事。
這儼然就像是一場賭局。
東陽烈是被人客客氣氣的迎進了門,當然這是樑繁所授意,也是樑繁所預想的場景。
只見樑繁身着一襲紅袍,高坐在一個由白色狐皮所編織的座位上,很是愜意的望着東陽烈走進。而座下之人皆是東陽烈所熟悉之人,且每一個都與他有着一段頗深的淵源。
然而,卻始終不見新娘蹤跡。
忽聽樑繁笑意十足,其音震驚着全場,道:“凌焱林主,我們又見面了。”看其模樣,絲毫不見數月前負過垂死之傷。
東陽烈目光逼視,一步步踏進人羣之中,沉聲道:“這次我可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逃走。”
樑繁聞言大笑,換了一個行坐的姿勢,不屑道:“到現在你還是覺得你可以殺得掉我嗎?”說罷,往四周行了個眼色,頓時便見無數的九尾狐族與九頭獅族重重將東陽烈圍困住,而帶頭之人赫然就是狐族君一。
君一爲保狐族基業與蘇林性命,不得不委身成爲樑繁坐騎,如今再次見東陽烈前來,頓時將所有的怒氣都在今日引爆,冷喝道:“東陽烈,今日我讓你有來無回。”
可卻不知爲何,東陽烈半點都提不起對君一的憎恨,語氣很是淡然,道:“林兒在何處,我來是接她走的,如果你還執意要攔我,就休要怪我了。”
君一怒道:“東陽烈,真以爲你傷了樑繁一次,你就覺得自己可以帶走林兒嗎?要知道,若不是你,我九尾狐族何以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東陽烈輕哼道:“這與我有何干,要怪就怪你君一不是樑繁的對手,無法保住狐族基業。”
君一聞言震怒,隱約間便想幻化成九尾之身,向東陽烈撲殺而去。可樑繁揮手之間便壓迫的君一無法喘息,一股強大的氣力以及神魂之力無形而下,令君一整個人都在行匍匐之禮。
聽得樑繁斥責道:“凌焱林主乃是客,我們就要有相應的待賓之道,何況今日還是我的大喜之日,君一你想造反
不成?”
君一握着拳頭輕砸地面,恨道:“不敢。”
樑繁見君一如此這般,心情大好,道:“待我與林兒拜堂成婚之後,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想還是就此一筆勾銷的好。”可此話一出,整個場地的氣氛都凝固到了極點,那些不善的目光全都聚齊在了東陽烈的身上。
東陽烈四周環看,直接便是無視了在場所有人的威脅。這並不是他藝高膽大,無畏無懼,只是還來不及去想太多罷了。
小貂紫顏藏在東陽烈懷中,低聲道:“四哥,看如此陣容,我們想走都有點難了,希望有人會來支援我們,否則我們凶多吉少。”
東陽烈點頭道:“靜觀其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林兒...小紫,這一切就拜託你了。”
小貂紫顏頓時精神大振,根本就無需再言語,便已是知曉其決心與答案了。
然而,還不等開始就已是結束,也剛一結束,一切都已然重新開始。
忽見一個九頭獅族婢女匆匆趕來,剛一踏進堂中便跪倒在地,哭泣道:“蘇林公主被人給殺了。”此音剛落,便就見得此婢女人頭落地,那是樑繁憤怒下難以控制的殺戮。
“敢在我的地界殺人,還真是有點意思。”樑繁雖然憤怒,卻沒有分毫的悲傷,甚至望着東陽烈的眼神還有些得意忘形,似乎在說:“我倒要看看現在你東陽烈會如何?”
東陽烈聞此言,當下便腦海中犯昏,腳步跌撞了一步,搖頭道:“不會的。”說罷便向事發地點奔襲而去,卻未遭到任何人的攔擊。
在聽到蘇林出事的第一時間裡,君一奮力的從地面上爬起,以畢生最快之速奔向蘇林所在之處,東陽烈只是跟着君一而去,否則東陽烈豈會知曉事發地點的方位。
人性如此,皆爲愛看熱鬧。本是大喜之日卻遇上如此變故,讓所有齊聚在了蘇林的臥房處,似乎沒有人願意錯過這種場面。
只見蘇林躺睡在臥牀之上,臉上還帶着些許笑容。即便是香消玉殞,也仍是保持着最美的一面。雖然蘇林身着的是件紅色喜服,但東陽烈一眼便能認出這是當初在東陽城所送給她的一件衣衫。
“是誰?是誰?”君一彷彿失去了理智,瘋狂的質問,可先前的那個婢女卻被樑繁所滅殺。
東陽烈忍住內心的悲傷,緩緩靠近,低聲念道:“林兒,我來接你了,我已經是帝境強者了,你醒來看看我啊。”每踏出一步,君一便瘋狂的襲擊着東陽烈,想要阻攔其步伐,但此刻的東陽烈豈又是誰能夠阻擋了的。
君一紅着雙眼,悲傷道:“東陽烈,這個仇我就算在了你的頭上,我知道林兒一直在等你,但我卻知道你根本就不配。”
東陽烈沒有否認,也沒有任何反駁,抱起蘇林便要離去,微笑道:“林兒,我帶你回家。”
樑繁將這幕都看在了眼裡,當下也不由輕嘆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我雖然很同情,但蘇林卻是我的未婚妻子,誰也沒有資格帶她走。”
可東陽烈卻無視了樑繁,而樑繁也並沒有就此阻攔東陽烈,但他們二人註定要爲了這個女人而戰,無可避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