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生刀與血魂刃的對決,也註定了二人的宿命。
只見樑繁即將喪命於滅生刀下之極,白衣女子挺身而出,火眼金睛獸的利爪已是將刀刃緊緊扣住,那輕盈的一腳再現,其目標依舊還是樑繁。
屠夫見白衣女子一腳將樑繁踹飛,咬牙道:“你要救他?”言下已是將滅生刀從金睛獸的利爪中抽了回來。
不抽還好,這一抽又將金睛獸的利爪給削斷了數根。
白衣女子說道:“屠夫大哥,我只想問你一句,此話你再好好想想。”
屠夫反問道:“你要問什麼?”目光又重新定格在了樑繁身上,以防對方逃跑。
白衣女子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便笑道:“可知什麼是忘憂獄,可認爲畢會檬會愛上你,可確定剛纔殞落的就是會檬小姐?”
一連三問,讓屠夫有點清醒了過來,喃喃道:“爲何會這樣,爲什麼?”
白衣女子說道:“那是你真的愛上了畢會檬,雖然不知道出自什麼原因,但那就是你的忘憂之慾,情愛之慾。”
屠夫迷茫,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看來他自己也不願去相信。
樑繁早已偷偷的恢復着真氣,滋養着傷勢,對於屠夫對自己的趕盡殺絕已是懷恨在了心中,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甚至還想報復於無辜的畢會檬。
屠夫莫名的問道:“那如何分辨對方是真是假?”
白衣女子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並不想在這裡出現我的慾望。”
樑繁卻是回答道:“這很簡單,如果對方會順着你的心意而爲,那就是你心中幻想出來的,是假的。”
白衣女子很是認同,點頭道:“這也許是個分辨虛實的破綻,忘憂之後便是地獄,儘量小心些吧。”說罷便御金睛獸而行,至始至終都沒有落地走過一步,除卻那短短的時間外。
樑繁經屠夫跟前走過,狠道:“你有資格讓我殺你,等着吧。”
屠夫怒火頓起,也冷道:“我倒要看看誰是能殺誰,你別想逃得掉。”
樑繁眼中充血,泛出縷縷殺機,手中的血魂刃也引動起一陣低吟。
這時,白衣女子的聲音傳來道:“你們還是不要在這裡廝殺,別忘了這裡可是忘憂獄。”雖沒有過多的解釋,但此二人都能夠明白其中之意。
只見雪花片片飄落,地面上的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白衣女子走在最前方,屠夫與樑繁左右而防,顯得極爲的小心。
忽然一陣低鳴而響,那是朱雀的慘叫之聲。
火眼金睛獸朗道:“是火雲雀,它遇到危險了。”說罷便不顧白衣女子的指令衝將了過去,不過白衣女子也並沒有阻止。
樑繁展開身後沉煌沙之翼,迅速跟上,道:“不可冒失。”
屠夫卻是心中焦急,唯恐畢會檬就在那裡等待着他去營救。
在一個被光界困繞之地,那裡有火焰、寒冰、流沙以及條條極細的鋼絲。待此三人一獸趕至一看,顧天照立在火雲雀上孤軍奮戰,卻是沒看見一個敵人,只看見從顧天照與火雲雀身上灑落燃燒起來的鮮血。
忽然人物一轉,顧天照與火雲雀莫名不見,出現的便是畢會檬在孤軍奮戰。
只不過畢會檬
面對的卻是十數位頂尖的修魂者,也不知是如何攻擊的,只聽得畢會檬陣陣痛苦的低吟。屠夫一見,瞬間慌亂,揮着滅生刀便就是向那光界劈斬而去。怎奈這光界竟扛住了滅生刀的攻擊,反將屠夫震得咳血不止。
樑繁眉頭一皺,暗道:“好厲害的結界,滅生刀都無法破開它。”語落,便望了眼手中的血魂刃,而這一望卻是情不自禁的舉刃殺去,想要試試這光界究竟強硬到了何種程度。
可樑繁並不像屠夫那般被反震出來,而是穿過了光界出現在了裡面。
白衣女子看得甚是仔細,出言問道:“屠夫大哥,你想不想進去救會檬小姐?”
屠夫精神一振,道:“你有法子讓我進去?”
白衣女子點頭道:“用滅生刀破開它。”
屠夫依言照做,可卻再次被反彈了回去,毫無收穫。
白衣女子喃喃道:“想要進去,看來還是得依靠魂力。”忽地便祭出了一條條金針,天華一幕而現,直衝光界而去,且喝道:“上金睛獸背。”
屠夫沒有絲毫猶豫,撲身一抓抓住了金睛獸的尾巴,隨之一起闖進了光界之中。火眼金睛獸對屠夫抓了自己的尾巴甚是憤怒,在進入光界的那瞬,它的後爪子已是反擊而向了。
就這樣,屠夫被一爪子擊中了腦袋,撞在了光界柱上,瞬間昏睡了過去,但那柄滅殺屠刀卻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光界的最中心位置。
一個個修魂者忘憂的爭奪着那柄滅生屠刀,就連樑繁也不例外。白衣女子忽然神情一陣恍惚,竟看見那柄滅生屠刀在向自己招着手,似乎再說“快來把我帶走吧,我就是你的了,我會爲你得到你所想要得到的一切”。
白衣女子知道這是迷幻之境,便極力的要清醒過來,卻發現從滅生屠刀中邁出了一道人影,他就是東陽烈。她的神情越來越是迷糊,看着走來的東陽烈,舒心的笑了,道:“林大哥。”可眼前的東陽烈卻始終走不到她的跟前。
火眼金睛獸忽然一陣怒吼,這才驚醒了迷茫中的白衣女子與樑繁。若不是火眼金睛獸的話,白衣女子恐怕就已是向滅生屠刀邁了去,但也不得不說着白衣女子的魂力修爲太過於強悍,竟扛住了再三的誘惑。可就在她清醒的那瞬,眼中所看到的東陽烈已被滅生刀劈成了兩半,墜落了無盡深淵之中。
樑繁拖着疲憊的身軀來到白衣女子的身邊,心有餘悸道:“這纔是忘憂獄,太可怕了,讓你在慾望中死去。”那雙神望之眼已是淌出了鮮血。
白衣女子鄭重的點了點頭,回頭望了眼屠夫,卻發現那柄屠刀還在他的手中,而且他此刻卻是清醒的。
在光界中自相殘殺的那些修魂者也漸漸停息了手中揮舞的刀,還有暗自啓動的魂術攻擊。而導致這一幕的罪魁禍首便就是火眼金睛獸的那忽如其來的一陣怒吼,當然這陣怒吼並不是無辜的發泄。
忽然,聽得這光界中蕩響起一陣陰笑之音,道:“真有意思,沒想到還有與我同類人,並且還不止一個。”
樑繁眉頭一皺,朗喝道:“尊下何人?”可卻再無人迴應。
白衣女子說道:“走吧,這個地方詭異,不要再去想誰。”可此話剛一說完,畢會檬便浴血而出,全身皆紅。
屠夫一驚,忙道:“我不是故意的。”
白衣女子一陣無語,心想這屠夫對畢會檬真是念念不忘,不過這此等危險之下,也是人之常情。
只見畢會檬迎面走來,道:“可否帶我一同離開?”
樑繁仔細的大量了畢會檬一番,道:“我是沒意見,不管是真是假,也亂不了我的心神。”
屠夫卻是喝道:“不可以,林姑娘,我們走。”說罷便不再去看畢會檬一眼。
畢會檬有些不解,急問道:“爲何?就因你給不起嫁妝?”
屠夫想找個理由拒絕,便道:“是。”
白衣女子也分不清此人是真是假,但屠夫卻極力不帶對方走,故此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會檬忽地變得溫柔起來,道:“那我不要嫁妝便是,你們帶我離開吧。”
屠夫眉頭一皺,低聲問白衣女子道:“你覺得她是真是假?”
白衣女子搖頭道:“不知,要不就帶上她吧,萬一她是真的,也不會後悔。”
屠夫聽之有理,便贊同道:“那我們就帶上她。”
畢會檬一喜,道:“謝謝屠夫大哥。”這稱呼叫的絲毫不陌生,但卻又加重了屠夫的懷疑。
一路上,畢會檬與屠夫甚是親暱,讓屠夫諸多的不適。
白衣女子也漸感不對勁,便問道:“會檬小姐,你喜歡屠夫大哥?”
畢會檬露出小女孩神態,點頭道:“是啊。”但此話在屠夫聽來卻是如此的刺耳,真假雖說難辨,但忘憂之慾在心中卻有一個明確的定義。
樑繁唯恐天下不亂,道:“既是如此,何不就此春宵一刻,我們能不能走得出去,都說不準的。”說罷便靠近了白衣女子些,嘻笑道:“要不我們也就此春宵一刻吧?”
白衣女子鄙睨其一眼,朗道:“屠夫大哥,莫要陷入幻境太久。”
屠夫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說罷便將滅生屠刀架在了畢會檬的頸項上,繼續道:“你走吧,我不殺你。”
畢會檬‘呵呵’一笑,想要用手將滅生屠刀彈開,卻不料傷到了自己的手,便問道:“給我一個理由。”
屠夫漠然道:“你不是畢會檬。”
畢會檬大笑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畢會檬?”
屠夫說道:“你給我離開,否則我就殺了你。”顯然也不想再多說廢話。
畢會檬說道:“好,我走,但你至少也該把刀給我移開吧?”
屠夫依言移開屠刀,漠然道:“走。”
可正當畢會檬要離開之際,樑繁卻是嘆道:“何不把她殺了,如此美人,也省得我想帶着她伺候。”
屠夫怒道:“你說什麼?”
樑繁無賴道:“反正是假的,讓她跟着我又如何?”說罷便將畢會檬扯進了懷中,且低聲對其說道:“你想要離開這裡就聽我的,否則你就繼續沉睡千年吧。”與此同時,又在其臉上輕撫了一下,肌膚光滑晶瑩。
畢會檬笑道:“我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因爲這個,看來我在你心中還是有些分量。”說罷便朝屠夫走去,神情盡是嘲諷之意。
屠夫心中難以平息,一聲怒喝,舉起滅生刀便是向樑繁劈斬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