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錯咧,餓從一開始就錯咧!
餓要是不炒老闆滴魷魚,餓就不會成爲無業遊民;
餓要是不成爲無業遊民,餓就不會大中午滴跑到樓下去吃那鹹死人滴蠔油牛肉蓋澆飯;
餓要是不跑去吃那鹹死人滴蠔油牛肉蓋澆飯,餓就不會遇到商嘯和楚賜;
餓要是不遇到商嘯和楚賜,餓就不會那麼快知道他們是餓滴新鄰居;
餓要是不知道他們是餓滴新鄰居,餓就不會跟他們一轉眼就混了個爛熟;
餓要是不跟他們一轉眼就混了個爛熟,餓就不會那麼容易去垂涎商嘯滴美色;
餓要是不那麼容易去垂涎商嘯滴美色,餓就會好好滴吃餓滴包子,而不是陪他出去吃那勞什子滴飯;
餓要是不陪他出去吃那勞什子滴飯,餓就不會跑到公園去散那勞什子滴步;
餓要是不去公園散那勞什子滴步,餓就不會被老天莫名其妙滴抽風給那麼巧滴劈中;
餓要是不被老天莫名其妙滴抽風給那麼巧滴劈中,餓就不會一覺睡到了這個見鬼滴皇宮;
餓要是不一覺睡到了這個見鬼滴皇宮。餓就不會認識蒼寒和永夜;
餓要是不認識蒼寒和永夜。餓就不會對有着商嘯滴美貌滴永夜起了色心;
餓要是不對有着商嘯滴美貌滴永夜起了色心。餓就不會被他跟蒼寒之間滴疑似‘強攻強受’滴關係。給打擊滴魂不守舍;
餓要是不被打擊滴魂不守舍。餓就不會迷路……呃……至少也不會是迷路迷到了這個詭異滴花園;
餓要是不迷路迷到了這個詭異滴花園。餓就不會跑到這個橋上;
餓要是不跑到這個橋上來。餓就不會把自己滴美貌給看到眼裡拔不出來。以至於死盯着水面;
餓要是不死盯着水面,餓就不會被那靈異而恐怖滴一幕給嚇滴心膽俱裂;
餓要是不被嚇滴心膽俱裂,餓就可以非常平靜滴淹死,而不至於因爲臨死前受到了個那麼大滴刺激,於是導致很可能會變成一個厲鬼,或是一縷四處飄蕩滴無主冤魂……
莫央看着越來越遠的水面,看着越來越淡的光線,看着越來越少的氣泡,心裡面對於這段期間自己的所作所爲的自我反省,終於即將告一段落。
最後的一句總結陳詞是:餓最最錯滴地方就是,餓爲嘛沒有去學游泳啊?!……呃……雖然學了也不一定有用……但至少也可以垂死掙扎上那麼一小把呀!……
最最後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那就是:讓餓在這裡死咧,然後就穿越回到公元2008年滴中華人民共和國吧!餓滴個神呀!~……
肺裡面的空氣一點一點地被擠壓了出去,神智也一點一點地開始模糊。
在恍恍惚惚之間,莫央似乎看到了那個冷淡而疏離的孤獨身影,那張萬年寒冰似的的蒼白麪容,還有那溫暖而堅定的漆黑雙眼……
永夜~是你麼?你是來救我的麼?……
艱難地伸出了一隻手,想要觸碰那一抹近在咫尺,卻又像是遠在天涯的濃郁黑色。
然而,就在指尖似乎剛剛即將碰及,那仿若千尺深潭的黑眸時,眼前的景象卻忽地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在那無邊無際的皚皚白雪上,有一個小小的車隊正在緩緩地前行着,留下了一串轉眼間便被呼嘯而過的風雪所掩埋的痕跡。
這個地方她從來都沒有到過,這個場景她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可是,她卻又爲什麼會感覺是那樣的熟悉?
車隊慢慢地停了下來,一輛最大的馬車掀開了厚厚的門簾。一個身披白色斗篷的人,從車內躬身而出,輕盈地立於那一片漫無盡頭的雪白之中。
一陣突如其來的大風,吹落了那斗篷的帽檐,一頭烏黑的青絲在漫天的風雪中獵獵地舞動,一張比雪還要瑩白,比冰還要剔透的臉孔隨之而顯現。
那冷漠的神情,似乎就連能將一切都牢牢凍結的狂風暴雪,也只能退避三舍。
這一幕讓莫央原本就快要緊閉的雙眼,忽然之間又猛地睜大了,已經徹底散亂的眼神中寫滿的是難以置信。
因爲,風雪中的那張臉,與自己現在的容貌一模一樣……或者應該說,與剛纔從水中伸手,將自己一把拉下的那個容貌,一模一樣……
她是誰?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麼?……那個被冰雪所覆蓋的地方,就是她的故鄉麼?如果沒記錯的話,那裡應該是名叫‘北崖郡’吧?……
她,是想殺了自己麼?是爲了奪回這個原本屬於她的身體麼?……
可……
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極速往水底墜落的莫央,最後所殘留的一絲念想是:
那麼,伊一的身體,該不會是已經進了火葬場的焚化爐,變成了一股青煙,一捧白灰了吧?!~天哪!……
而就在莫央最後一個哀嚎的氣泡也在水中砰然破裂的同時,正在祭司府的密室內與蒼寒商議事情的永夜,突然之間神情一凜,面色一沉,右手極其快速地虛空寫了一個‘破’字,緊接着雙手抱圓而立,周身瞬間便隱隱然被一層黑色的光芒所籠罩。
原本坐在案桌後面的蒼寒,見他毫無預兆的此番作爲,頓時吃了一驚,連忙站起身,走到額間已見涔涔汗水的永夜身邊,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你這是在做什麼?”
勉強提起一口氣,永夜艱難地澀聲而言:“莫央……”
蒼寒聞言未見慌亂,只是一疊聲地問了幾個問題:“莫央?她是不是有危險?是什麼危險?人在哪裡?要如何解救?”
“在‘靜園’的‘鏡池’……”永夜微微地喘了一口氣:“皇上只需帶一隊侍衛速速前去,將莫央從水中救出即可……”
頓了一頓又道:“那裡的結界已被臣所破,所有的‘術力’也已盡被臣所牽制。皇上大可放心……”說完這些話,便像是再也無力多言似的,面容肅殺地緩緩闔上了雙眼。
“好!”劍眉一挑,乾淨利落地只說了這一個字,蒼寒便快步閃身來到了門前。
伸手拉開緊閉的房門後,卻並未急着擡腳邁出,而是又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此時已是幾乎完全隱沒於黑色光環中的永夜。
那沉穩而雷厲的神情之中所流露出的,有驚訝,有震動,更有着一份莫測高深的不形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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