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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舍中,杜浚半個月未出門,這半月的時間中,他也沒有吐納,沒有用撿來的殘寶祭煉殺將,他所做的爲一件事情,就是挖掘骨逆艮卦的神通。
艮卦雖然開啓,但是無論他怎麼做,也不見絲毫的異動,就好像艮卦毫無神通一般。這讓杜浚心中不禁起了一個疑問:“難道骨逆上,除了坤卦有神通之外,其他都沒有?”
他將這個念頭說於書生聽,卻不想書生勃然而怒,罵道:“若是如你想的那般,從洪荒開始,骨逆豈能讓天下的修真之人魂繞夢牽?”
“僅一個坤卦神通,還不夠。”書生冷淡的丟下這句話,便鑽入了幻將之中。
自從情冢開始,杜浚便沒有將幻將收入須彌袋中,而是讓幻將化作了一個扳指,戴在了拇指上。此刻杜浚見書生的說的義憤填膺,不禁苦笑一聲,暗道:“難道是我修爲還淺薄些,不能發現艮卦的神通?”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骨逆需要八卦全部開啓,纔會有一個質變,而後纔是真正的骨逆,那時骨逆才具有逆天之能!”
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衝扳指中鑽了出來,瞪了一眼杜浚,話鋒一轉,又道:“還有幾個月就是玄陰十代大弟子之爭了,就憑你現在的修爲,上去還不是找死?”
杜浚苦笑道:“有什麼辦法?修爲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現在之能拼命的把殺將提升到魂品。”
書生撇撇嘴,道:“不要以爲你有紅纓長槍幾個物件,就覺得天下無敵了,告訴你,在紅纓長槍沒有和旗幟整合之前,充其量也就是魂品初階,但它並沒有對你認主,也就是說,你不能完全掌控它的器靈。”
說到此處,書生頓了一下,接道:“整合之前,它不但本身殘缺,器靈也是殘缺的,所以零零散散的算下來,它能發揮陽品上階的威力就很不錯了。”
杜浚一直沒有說話,他心中明白,書生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會有辦法。果然又聽書生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和說的煉丹之事?”
※※※
在鬼谷中,有一名煉丹成癡的四代弟子,平素裡不修煉,不問問世事,只是煉丹。杜浚猶記得,當年正是他修煉不進,爲了換取丹藥,才遇到葉飛,巧得骨逆。
杜浚一路來到‘回’字建築第四層,從第六層開始,便禁制六代以下的弟子前往,幸好杜浚是鬼谷十代大弟子,不然還真難以來到這裡。
一般而言,十代弟子想要置換丹藥,需通過九代弟子,九代弟子再通過八代弟子……如此層層向上通報,往往可以置換很多丹藥的靈草,回到十代弟子手中的時候,所剩無幾。
此刻他站在南門之下,臉色有些遲疑,喚出書生問道:“你說的當真?”
書生臉色不耐,擺擺手,道:“你按照我說的去辦,你只要進入了那個四代弟子的房舍中,想要什麼丹藥,儘管拿。”
先前,書生提及此事的時候,杜浚也曾猶豫了一下,轉念一想,書生畢竟並非悽風山上那名爲青姬的少女,而且書生此舉,也是爲了讓他修行快些,也好早日脫困,乃是互利的事情,並非承了書生的恩情。
即便是如此,杜浚心中還是對書生有着許些的感激,只是這感激遠不如他心中的懷疑,眼下書生說的輕巧,但真到了那個時候,保不齊是什麼結果呢。
書生見他臉色質疑,不快的說道:“你去不去,不去算了。”
杜浚呼出一口氣,心中一定,道:“就信你一次。”
說完,舉步來到了走廊中,循着走廊一路來到一處別院中。
鬼谷四代弟子所剩無盡,僅存的幾個也是修爲通天之輩,常年閉關,尋求長生之道。以致杜浚一路行來,所見的別院多是荒廢腐敗,不見一點的生機。
“誰?”杜浚方纔站定,房間中便傳來一聲質問。
接着腐朽的門扉‘吱’的一聲被推開,從中走出一箇中年男子。
男子臉色淡然,望着杜浚,淡然問道:“你這小輩來此作甚?”
杜浚見他雖然臉色平淡,但字裡行間卻流露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他也不在意,當下回道:“弟子前來置換些丹藥。”
這時,書生不耐,對杜浚叫了一聲:“我先進去了,一會讓那小傢伙出來接你。”
說罷,飄飄蕩蕩的進入了房間中。
房間之中昏暗無比,中央擺放着一尊破舊的銅鼎,其上白煙渺渺,在銅鼎旁邊的蒲扇之上,端坐這一個身體枯瘦的古稀老人。
書生一入房間,老人垂閉的雙眼驀然睜開,盯着書生所在的虛空問道:“你這孽障,端是膽大包天。”
“嘿嘿嘿,老夫稍微展露一些鬼氣,你便能夠察覺到,你這小傢伙還不錯。”書生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老人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書生敢如此說話,旋即陰森一笑,道:“魂修不過兇魂而……”話到此處,他驀然好似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厲聲問道:“你怎麼能夠說話?”
“竟敢如此對我放肆!”書生聲調一冷,顯出魂身,擡起雙手,在身前掐出幾個法決來。
便是這寥寥幾個手訣,竟將老人駭的生生從蒲扇之上跳了起來,死死的盯着書生,嘴脣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半晌之後,方纔嘶聲說道:“玄陰至高法決!”
“不錯。”書生神態倨傲,道:“這法決玄陰之中能夠掐出的不過一掌之數,你能夠知曉,想必在那羣老傢伙之中也頗有地位了。”
老人平復了一下心緒,畢恭畢敬的說道:“前輩是?”
“你無需知道。”書生一擺手,又道:“去將門外的那小子接進來,他看中了你什麼丹藥,你就給他。”
這時,門外忽而傳來先前開門男子的一聲怒喝:“滾,不然我誅殺了你。”
書生聞言,重重的冷哼一聲,嚇得老人竟然寒顫了一下,當即竄出門來,口中斥道:“徒兒不得無禮!”
老人一到門外,看不看男子,擡手打在男子胸膛,將他甩落數丈之遠,道:“罰你面壁十年。”
男子掙扎起身,卻忍不住連連噴出幾口熱血,狐疑的看了一眼老人,旋即臉色驚疑的看着杜浚,暗道:“他不過是才入練氣的十代弟子而已,師尊今天這是怎麼了?”
雖然這麼想,但他還是不敢對自家師尊稍有忤逆,當即默默的走出了別院。
老人從出了房門,目光就落到了杜浚身上,此刻忽而一笑,道:“小友且隨我來。”
說着,拉着杜浚回到了房間中,取出衆多木盒,供杜浚挑選。
書生擡眼一掃木盒上的封條,不滿的冷哼一聲。老人擦了一把汗,將所有的木盒收起,續而又拿出了十數個玉盒放到了杜浚面前。
杜浚還未有何動作,卻聽書生又是冷哼一聲,嚇得老人再次將玉盒收起,轉而又拿出了幾個須彌袋給放到了杜浚的面前。
這一次,杜浚見機快,立刻將幾個須彌袋攬入懷中,此一舉,端是讓老人心痛的臉頰抽動了幾下。
書生卻不滿的說道:“你這裡就沒有天機丹、雲煙丸、青陽丹、化神液啥的?”
這話一出,讓老人的臉頰狠狠的抽搐了幾下,連忙說道:“前輩有所不知,您說的那些丹藥的丹方失傳已久,現在便是整個玄陰中,最爲珍貴的丹藥也不過是化魔丹。”
“化魔丹?”書生一怔,好似想了好久,纔想起這一味丹藥來,說道:“就是那個鞏基用的?”
“不錯。”老人無奈的說道。
“末敗如斯,末敗如斯啊。”書生忽而大罵,少頃話鋒一轉,問道:“化魔丹你有多少,先給他幾十顆嚐嚐。”
老人又摸了一把汗,嘴角不住的抽搐,道:“晚輩一顆也沒有,化魔丹極爲珍貴,便是整個玄陰恐怕也只有那麼幾顆了。”
※※※
杜浚回到房舍中之後,書生猶自罵道:“不肖子孫啊,這要放到以前,內宗弟子就能人手一枚化魔丹,現在卻成了玄陰首席纔有資格享用的東西。”
杜浚搖搖頭,一拍腰間的須彌袋,一道灰光閃過,桌面上邊多了幾枚丹藥。
“你爲何要將那幾個須彌袋還給他?”書生忽而問道。
杜浚苦笑一聲,道:“現在須彌袋也很珍貴的,吞虛獸很難尋到,我已經白拿了他這麼多的丹藥,若是再把須彌袋留下,恐怕那老人晚上哭都找不到地方。”
一頓,看着桌上的丹藥,說道:“這些丹藥足夠我修爲大進了,到時候,便是遇到凝氣境界的修士,也可一戰。”
“莫要忘了公孫瀾是凝氣大圓滿,很可能在幾個月之後,就會達到化意小境了。”書生看着桌上的幾枚丹藥,淡淡說道。
杜浚眼中精光一閃,轉而嘆道道:“化意小境,便是我達到了入竅中期,恐怕他不用法寶也能完勝我。”
書生收回目光,落在了杜浚身上,道:“你還未學習法術,等你將這幾枚下品丹藥煉化之後,去挑選幾個好點的法術,放心,藏書閣,老子也能給你開個後門。”
它說的激情四濺,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就是沒有後門,老子也給你砸出一個來。”
杜浚砸吧砸吧嘴,哈哈一笑,擡手從木桌上取了一枚丹藥,上牀盤膝坐下,服下丹藥,入定之前,卻又看了書生一眼,說道:“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玄陰老祖。”
話了,入定而去。一句話把書生噎的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