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襲向杜浚,剩餘四人一旦撲入衆人之中,登時慘呼響徹,問天拼死迎上,卻被一個修羅道的修士一掌砸下,若非是其掌門拼命相救,一掌,足以碎了他的肉身,毀去元嬰!
嬌雪閃躲之餘,不禁扭頭看向杜浚,心中罵道:“傻子,棒槌,怎麼就不知道逃命……”
罵到這裡,一眼望見杜浚,忍不住的便愣住了,不只是她,華天宗一衆也愣住了,便是那四個殺戮的修羅修士也愣住了!
杜浚!
修羅修士襲來,卻被他一巴掌砸昏了過去,此刻他拖着那修羅道修士的一條手臂,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痕,步步向衆人而來!
“這……”華天掌門驚駭,望着男子周身的殺機,一顆心臟隨着男子的腳步,宛如悶鼓一般的開始跳動!
“一巴掌……一巴掌,砸昏了一個修羅修士?”嬌雪揉揉眼睛,面色呆滯,喃喃道:“我沒看錯吧?”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一個廢物竟然一巴掌砸昏了一個修羅道的修士?”問天傻傻的說道。
衆人更是被嚇傻,目光落在男子身上,但覺杜浚周身殺機刺眼,忍不住避開目光。
剩餘的四個修羅道修士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移開目光,望着面色淡然而來的杜浚,忍不住嘶吼,齊齊衝殺而去!
“小心!”衆人大驚,一個修羅道可能戰,並不代表能同時力戰四個修羅道,此一刻,華天掌門等人的心莫不是提起,嬌雪更是閉上了雙眼,仿若不忍看到杜浚血濺當場的景緻!
只是,下一刻,讓他們胸膛窒悶、呼吸不暢,一顆心臟狠狠的抽搐的驚人逆轉發生了!
四個修羅道修士逼來,杜浚舉目,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探手之間,一股黑霧瘋狂涌動,一凝,化爲一柄利刃,‘噗嗤’一聲,由胸膛輕易的撕破了一個修羅道修士!
衆人大驚,齊聲驚呼,引的嬌雪睜開雙眼,便將漫天血肉灑下,男子一身黑衣,淡然的穿過漫天血雨,手掌一揮,甩出一道血色驚雷,轟隆砸碎了一個修羅修士的肉身,其元嬰剛出,便被男子張口吸入了腹中!
血雨飄灑,虛空更是瀰漫着一股焦糊的惡臭,讓人作嘔,男子卻依舊的淡然,徐徐而前,周身殺機激盪不止,宛如一個嗜血妖魔一般!
殘存的兩個修羅道的修士對視一眼,駭然之下,轟然折身而去!
杜浚目光一凝,擡手投出一道七彩之光,沒入其中一人體內,這人身軀一震,驀然狂吼一聲,身軀一折,一掌狠狠的砸在了身側的修羅道修士身上,將其砸落!
旋即,這瘋狂的修羅道修士霍然回身,赤紅的雙眸望着杜浚,流露出滔天貪婪,嘶吼一聲,轟然而來!
杜浚淡然擡手,一團熾火轟然繚繞在了這瘋了的修羅修士身上,哄哄燃燒,慘呼之淒厲讓人不忍聞聽,更是爲虛空添上一股焦臭。
那跌落的修羅修士此刻頂住身形,既然逃不掉,那便拼,狂吼一聲,壯膽,轟然襲向杜浚,卻不想,杜浚二話不說,驀然掄起手中的修羅道修士砰然蓋在了他的身上!
不待這修羅修士倒飛回去,杜浚一步上前,探手挽住了他的頸脖,手中用力,此人慘呼一聲,頸脖‘嘎嘣’一聲崩斷,其碩大的頭顱沖天而去,鮮血噴涌灑了杜浚一身,更是在那殺機之中,平添了幾分的血腥殘暴!
這煉獄一般的景緻,這殘暴毒辣的手段,端是讓一衆華天修士駭破了膽子,此刻,他們終於知道杜浚方纔爲何面色如此淡然了!
因爲,剛纔的那一點血腥,在這男子眼中,簡直宛如遊戲一般!
幾個修羅道修士的手段,在他的面前,卻變的如此仁慈,小巫見大巫!
杜浚鬆開手中不住呻吟的修羅道修士,一步上前,臨近嬌雪,將其攬入懷中,腳下一踏,便要離去,卻聽華天宗掌門呼喊一聲。
遠處,僅存一個修羅修士縱然重傷,卻也不是他們能夠力敵的,此刻更是掙扎站了起來!
“還望前輩救我華天宗!”華天掌門當先跪下,身後一衆修士頓然跪下,唯有那問幾經遲疑,一咬牙,也是跪倒在地上,口中哀求:“求廢……前輩救我華天!”
“華天宗?與我何干!”杜浚冷哼一聲,便要離去,卻忽而發現懷中的嬌雪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禁讓他腳下一頓,惹得嬌雪登時笑了,附耳,悄聲道:“我知道你不會走的!”
她話鋒一轉,道:“不過,你等一下!”說罷,她跳出杜浚懷中,一掃衆人,嘲弄道:“一個廢物怎麼救你們?”
衆人尷尬,看了她一眼,垂頭不語,卻聽問天呵斥道:“小師妹,生死當前,莫要再調皮了!”
嬌雪聞言哼了一聲,一步來到問天身前,不滿道:“先前就你罵的最歡,還要把杜浚趕出華天宗,此刻怎麼回頭又求人家!?”
“小師妹!”問天面色鐵青,忍不住呵斥了一聲。
一聲呵斥,卻讓杜浚面色一冷,一步上前,拉着嬌雪,道:“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前輩留步!”華天掌門一見杜浚要走,登時驚呼一聲,續而面色一冷,目光落在問天身上,怒道:“還不去給前輩賠罪!”
“不用,杜浚可當不起!”嬌雪仿若也動了一絲怒氣,嗔道。
她這一番作爲,卻讓杜浚有些吃不消了,他本是個低調的人,低調的人……
問天猶豫掙扎,只是望着華天掌門猙歷的目光,卻不敢忤逆,無奈上前幾步,跪倒在杜浚面前,低聲道:“前輩乃大能者,問天在前輩面前,不過一個晚輩,多有得罪,還望前輩海涵!”
“海涵不下!”不待杜浚說話,嬌雪便氣呼呼的說道,許是之前因爲杜浚,久受同門的恥笑,此刻杜浚發威,不禁讓她心中的委屈宣泄出來!
“還望前輩原諒!”問天一怔,卻不敢在呵斥嬌雪,低三下氣的說道。
“原諒不了!”同樣的,杜浚還未說話,嬌雪便大叫一聲。
“還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
“記住了!”
“還望前輩莫要與晚輩一般見識!”
“就一般見識了!”
“還望前輩心懷仁慈!”
“就不!氣死你!”
“還望……還望前輩宰相肚裡能撐船!”問天詞窮,遲疑片刻才道。
“能撐破!”嬌雪不依不饒,憤憤喝道。
“還望前輩不救華天宗!”問天驀然說道,讓嬌雪自然而然的接道:“就救!”
說罷,她霍然回神,道:“不算不算,重來!”
衆人望着她氣呼呼的摸樣,聽聞兩人對話,忍不住憋笑,便是那華天掌門在此時此刻,都忍不住莞爾,杜浚更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好笑的看着兩人。
唯有一旁的修羅修士,雖然站起,凜於杜浚淫威,卻不敢逃遁,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師妹,你到底想怎樣?”問天無奈,問道。
“氣死你!”嬌雪叫囂。
這時華天掌門上前,道:“雪兒,莫要在氣憤了,你師兄都已經認錯了!”
杜浚見此,一把扯過嬌雪,淡然道:“你莫要爲我不平,無妨,一個華天宗,我還不放在眼中!”
這話說的端是無禮,透着一股霸絕的狂傲,此話若是由一個玄祖說出,登時惹禍上身,但是此刻由杜浚說出,卻讓衆人心中生不起半點的不適!
男子此刻,有說這話的資格!
一掌輪飛修羅修士,又怎會將一個區區華天宗放在眼中。
“那好,你殺了那個修羅修士,我們走吧!”嬌雪怒氣未消的說道。
杜浚搖搖頭,道:“我可送你玄祖修爲,甚至至虛!可送你仙品法寶,可送你無盡丹藥,可送你靈玉無數,甚至可送你一道於心!”
一頓,道:“但不能帶你離去了!”
“爲什麼?”嬌雪心中一震,聽也不聽杜浚許下的莫大機緣,死死的盯着杜浚。
而縱然已然愣住了,隨着杜浚的話語,心中狠狠的抽動着,便是華天掌門聽到杜浚的許諾,都是心神震動,這等的機緣,恐怕便是那修羅道修士都不能許下!
因爲,此刻那僅存一個修羅道修士都駭然怔立了,目光落在杜浚身上,眼中露出滔天駭意,失聲道:“送……一道於心!這怎麼可能!”
最終,杜浚還是離去了,帶着那個僅存的修羅修士,修行千餘年,已然讓他有些看破世事,若非幾個修羅修士攻擊他,他只會帶着嬌雪離去!
所在,纔會在斬絕了四個修羅修士之後,無視那已然駭破膽子的殘存修羅修士,之所以欲要帶走嬌雪,不止是爲了救她,多半的也是想讓嬌雪帶他去破曉戰場!
只是,他既然決定救下華天宗,索性便帶走了僅存的一個修羅修士,便用不到嬌雪了,對於嬌雪的心思,他豈能不知?
只不過是少女懷春懵懂罷了,並非杜浚絕情,多情便是禍,經歷了宮清、蒼韻、青姬、居夢之死,他已然明悟,他忍不住嘆道:“我身懷九煞,九煞不祥……或許,伴隨我的人註定一個個死去,或許……我註定一生孤獨!”
出了華天宗,杜浚並未給予去往破曉之地,而是散佈出神念,循着達摩羅盤的氣息,來到了一處山門之中,在這山門十里之外,赫然便是先前羅盤砸出的大坑。
五名門,這是一個奇怪的名字,此刻,在一座洞府之中,幾個玄祖圍繞在一個羅盤的周圍,皺眉不語,半年前,天降異象,佛光漫天,續而,有這羅盤落地!
那時他們以爲這是蒼天賜福,隨着半年以來,不能動這羅盤半寸,觀昔日羅盤落地之時,速度之快,讓人駭然,而此刻,若想動羅盤,唯有十數個老祖方纔能夠擡動!
“難道這是仙人之物?”一個玄祖蹙眉說道。
此刻,杜浚一眼掃過五名門山門,神念一動,召喚羅盤,登時整座山峰都轟隆一震,那洞府中,羅盤驀然光華暴漲,轟轟而動,驚的幾個玄祖駭然退避,目送羅盤遁出洞府,對視一眼,續而追上!
羅盤入空,其散發出的浩蕩氣息,讓杜浚身側的修羅修士都不禁駭然了一下,暗自看了杜浚一眼,越發覺得眼前這男子神秘,忍不住暗道:“這羅盤……便是門主都不一定有!”
杜浚抓住修羅修士,一步踏上羅盤,正欲離去,下方驀然傳來一聲呵斥:“何妨修士?竟敢來我五名門搶寶!”
旋即,幾個修士轟然擋在了羅盤前方,當首之人面色不善,道:“搶到我五名門了!”
杜浚不語,目光掃了一眼身側的修羅修士,修士會意,一步出了羅盤,散發出無盡威壓,轟然將幾個玄祖掀飛出去,漠然道:“你們說,這羅盤到底是誰的?”
“至虛修士!”幾個玄祖登時色變,卻還有人強然叫道:“縱然你是至虛,也不能持強凌弱,我們要上崑崙!”
修羅修士驀然而動,一掌砸碎了說話之人的頭顱,冷眼一掃,道:“爾等可還有異議!”
便在此刻,驀然的,一道華光轟然破空而來,一舉將修羅修士狠狠的砸飛,續而一折,轟隆砸向杜浚!
“是雲遊而歸的先祖!”幾個玄祖登時大喜,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