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幾息的時間,三千白袍僅存數百,每每有人死去,便會怒吼一聲:“老子死的值了,老子沒給魔君丟臉!”
“老子!沒他孃的丟這一身白袍的臉!”
赤毫之外,看着族人一個個死去,所有的人心中都在滴血,有人慾要上前,卻被曲侯等人何止,忍不住的,他們狂吼道:“難道就讓我們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去麼!”
“他們是人族英雄,無愧一身白袍!”曲侯咆哮:“可是你們去了,也只是送死,難道,難道……”
話語中,雙手已然攥出了鮮血!
便在此刻,縱然眼前驀然一閃,定睛一看,但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現在了戰場之中,宛如閒雲一般,舉步而行,一步千丈,恍然萬丈!
快!快的驚人!
這男子長髮飄蕩,單臂輪動之間,抓住一個個悍然拼死的白袍,輪手丟出赤毫!眨眼間,白袍皆是跌飛出了赤毫,旋即,這男子驀然仰天長嘯,狂發激盪之間,轟隆一掌砸向蜂涌而來的邪魔鬼修!
一掌驚天,在這片血染的大地之上,掀起了萬里狂瀾,氣浪呼嘯,轟轟將無數的邪魔鬼修掀飛而去!
杜浚!
曲侯等人眼見杜浚勢不可擋,那不可一世的姿態,端是撩人心神,忍不住狂吼一聲:“給我殺!”
“不要!”忽而一聲輕喝傳來,衆人循聲看去,卻是惠兒落下虛空,一掃衆人道:“叔叔說了,今日,誰也不能上前半步!”
“不好,是那兩個天道異族!”驀然有人驚呼驚呼一聲,衆人看去,但見無數邪魔鬼修靜默了下來,其後方,一鬼一魔轟然破空襲向杜浚!
人還未到,邪魔咆哮一聲,周身邪殺之氣轟隆一斂,凝現一隻百丈獠牙,轟然砸向杜浚,那鬼修更是淒厲一聲,張口噴出無盡鬼氣,化爲一張百丈鬼臉,呼嘯襲向杜浚!
此一刻,所有的人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臨崖、便是死在這兩個異族手中!
忽聞杜浚狂笑一聲:“觸我逆鱗,雖遠必誅!”
轟然一股狂瀾般的殺機激盪出男子的身軀中,這男子孤身一身,面對百萬異族,一步上前,探手入空,虛空轟然一震,狂雷轟轟,凝現一掌,血色,翻手便將那獠牙抓在了手中,手掌狠狠一震,獠牙轟然破碎!
大手不破,轟然拍在了邪魔胸膛之上,砰然一聲,一掌之威,生生頂住了邪魔衝來之勢,續而,再聞一聲轟隆,大手頂着邪魔轟然遁上虛空!
任那邪魔如何咆哮掙扎,卻是不能掙脫半分,入空萬丈,蒼彎有雷霆砸下,轟隆入空,將這邪魔砸的粉碎!
鬼臉呼歷而來,杜浚面色冷峻,卻看也不看,竟然轉頭而去,引的衆人驚呼一聲,眼看那鬼臉便要砸在杜浚後背之時,忽聞一聲淒厲之聲傳出,旋即一個碩大的頭骨遁入虛空,殺伐之氣驚人!
殺將大嘴一張,吐出鬼身,鬼身漲大萬丈,探手抓了那鬼臉,呼歷一聲,雙手一分,便將這鬼臉從中撕裂!
他張口對着殺將一吸,無數魂魄納入腹中,氣勢暴漲,一團無可匹敵的鬼氣轟然滔天而去,竟然一舉步入了天道巔峰之境!
杜浚閉關,鬼身與幻將邪魔修爲同樣增長!
鬼身目光妖異,死死的盯着那呼嘯而來的鬼修,這鬼修在鬼身周身鬼氣瀰漫之下,驚駭一聲,竟然不擅動分毫!
不給他絲毫回神的機會,鬼身一步而上,大口化爲千丈,一吞,便將這鬼修吞入了腹中!
場面靜默,異族駭,人族驚!
樓閣之中,那齁甜驀然瞪大雙眼,失聲道:“他居然再進一步!”少頃,大笑,道:“如此甚好,你越強,越好……始終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身後,無數玄祖驚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大荒之中,驀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叫聲,鬼修退,一聲咆哮,邪魔退!
杜浚面色此刻極爲陰沉,仰望虛空上的樓閣,驀然一掌驚天,樓閣一震,轟隆崩塌,一衆玄祖從中遁出!
“恭喜魔君歸來啊!”齁甜心有成竹一般,笑道。
杜浚目光閃動,正要說話,驀然色變,霍然回身,看向大荒,但見一道人影驚慌的從大荒而來,定睛,這人赫然便是青姬!
其懷中抱着一人,屍體,居夢!
在青姬的身後,大荒震動,卻有一個天道修爲的邪魔轟然追襲,一步轟隆臨近青姬,隨手拔起一刻十丈大樹,便轟然砸向青姬!
此刻,在這邪魔修士轟砸之下,青姬哪裡有半分的生機!
“不!!”
杜浚見狀,當真是肝膽欲裂,一步碎十里大地,身軀轟然而去,人不到,鎮天印、陰陽劍、殺將、幻將已然齊齊轟隆破空而去,一時間,諸多法寶,讓衆人色變,天地變色!
只是,畢竟爲時已晚,那大樹一下狠狠的砸飛了青姬,青姬慘呼一聲,口中鮮血長流,懷中的居夢屍首也是跌飛出去,卻被那邪魔,被那邪魔大口一張,吞入了口中!
那尖銳的牙齒撕裂了女子的屍體,沒有血,杜浚的心卻在流血,他一聲瘋狂的怒吼震動天地之間,無數的法寶轟隆砸在了邪魔身上,轟轟砸的邪魔步步後退!
邪魔狂吼一聲,周身氣勢轟然滔天,定住腳下,便在此刻,杜浚幾步轟隆踏空,臨近邪魔,狂吼:“死!”其一拳在前,整個身軀便這麼砰然穿過了邪魔的胸膛!
邪魔身後,杜浚狂吼一聲,身後虛空轟隆震動,凝現出千丈巨人,容顏與他一般,巨人狂吼一聲,探手抓住了邪魔的臂膀,提入虛空,再怒一聲,雙手一分,生生撕碎了邪魔!
杜浚一步穿過漫天血雨,將青姬攬入懷中,悲聲道:“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蒼韻一笑,道:“我是蒼韻!想不到,我還有被你抱在懷中的機會……”
她面色慘白,毫無血色,讓杜浚心中一痛,探手便是一道生機渡入她的體內,卻不想,她一把抓住杜浚的手,搖搖頭,道:“沒用了,我的元嬰碎了!”
“不不不,一定還有辦法,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聽到沒有,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話到最後,杜浚忍不住悲痛咆哮起來。
“你聽我說……聽我說……”蒼韻此刻已然出氣多,入氣少,命懸一線。
杜浚拼命的點頭,拼命!
“你知道麼?其實我早就知道居夢屍體在哪裡,被、被天機子藏在了鬼修嘯聚之地,意圖讓你闖入邪魔鬼修之地,以你之力,阻擋邪魔鬼修!若你死了,更是合他意!”
蒼韻慘笑一聲,撫摸着杜浚的臉頰,道:“可是……可我如何……如何忍心讓你孤身冒險,我本是想……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杜浚搖頭,道:“沒關係,沒關係,我一定還能找到別的辦法!”
“你就是不懂如何拒絕對你傾心的女子……你知道麼?你傷了很多女人的心……有……”青姬漸漸閉上了雙眼,面色露出一絲笑意,口中念念道:“有我……有居夢……有……好多好多,我都記不清了……”
聲音漸低,話到此處,女子手臂垂下,再無一絲生機!
杜浚不知道他是如何安葬了居夢和青姬的,他更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大車中的,腦海中一片混沌,不知歲月流轉,不知修煉。
蹉跎,頹廢。
男子盡情的悲傷着,他明白,錯過了這些時日,他還要許多的事情去做,那時,他便要將心中的悲傷深深的埋在心底!
沉默、一蹶不振,或是化悲憤爲動力!
杜浚顯然選擇了後者,他將心中的無限悲痛都發泄在了邪魔鬼修的身上,三波搏殺之下,斬殺邪魔鬼修無數,鬼修邪魔中的大能者損落無數!
大車中,中原、荒州、天山、大壽山的掌權人物齊聚,杜浚亦是面色平靜的坐在大車深處,只是,在那雙眸深處,那一抹悲傷與滄桑卻是如何也抹不去。
靜默半晌,曲侯驀然沉聲質問天山、大壽山從杜浚來了之後,便一直躲在後方,是何意圖?
齁甜聞言,目光一閃,陰聲笑道:“或許現在大家的觀點出現了一點錯誤!”一頓,看了杜浚一眼,他道:“自從魔君來了,大家好似以魔君馬首是瞻!”
“但是,莫要忘了,沒有我兩山之力,你們難以持久的抵擋邪魔鬼修!前三波攻擊,兩山按兵不發,不過是讓你們看清局勢而已!”
他冷笑一聲,道:“所以,現在所有的人都要聽從我兩山的決策,包裹你曲侯荒州,包裹中原,包裹所有的人!”
“是聽一個人的吧!?”曲侯驀然怒起,面色不善,沉聲道。
“無所謂你如何理解,事實便擺在眼前!”齁甜面色淡然,漫不經心的說道。
忽然,杜浚長身而起,淡然的看了齁甜一眼,一眼宛如天道,震的齁甜連退數步,他道:“好,我走!”
齁甜驚恐的看着杜浚,驀然一笑,擋住杜浚,道:“魔君可不能走,魔君一走,在場的有誰還能抵擋異族的大能者?我動兵,豈不是妄送性命,所以魔君也要留下!”
“也要?你方纔的荒州中原的人,可也包括了我?”杜浚目光一閃,淡然問道。
齁甜強然鎮定,道:“這個……我等當然不能指派魔君,只是請魔君留下,配合一下天山的調度,都是爲了人族……”
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個大車中已然譁然,衆人紛自霍然起身,怒視齁甜,歐平更是破口罵道:“滾你孃的祖宗十八輩,回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就憑你?也敢讓門主配合?”謝青冷笑連連,道。
齁甜聞言,登時冷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們走!”
說罷,他扭頭便向大車外走去,身後,兩山玄祖驀然跟隨,在他們心中,也是覺得齁甜野心太大了,也不看自己能不能吃得下!
“我送你!”杜浚驀然說道,大袖一甩,砰然砸在了齁甜身上,大力洶涌之下,齁甜悶哼一聲,胸膛塌陷,身軀砰然砸破了大車,甩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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