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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面色鐵青,在其身側,鬱香一臉的慘然,故意不去看杜浚,而在這些人的最後,刑韻卻是一臉乞求的望着杜浚,好似想要再次回到杜浚的身旁。
狂僧一見天青幾次阻攔杜浚,不禁面色大變,驚道:“天青師姐不要,杜浚現在已經是金丹期,先前便是那金丹期的道魔子遇到他也是掉頭就跑!”
天青一怔,旋即面色迷惑的望着杜浚,而在她的袖口處,董宏的魂魄卻是凝現而出,望着杜浚,猙獰的說道:“天青師姐莫要聽狂僧胡說,這人不過是假丹初期!”
狂僧與鬱香兩人皆是一愣,旋即看向杜浚,凝目之下,神念微微一動,卻駭然的發現,此刻杜浚當真便是假丹初期的修爲!
“不對,定是杜浚隱藏了修爲,鬱香師妹可以作證,我二人親眼所見,杜浚不但達到了金丹期,更是隱隱有突破元嬰之勢,更是將道魔子都嚇的逃遁!”
狂僧忽而大叫一聲。
杜浚望着這些人,忽而冷笑一聲,冷然道:“你們這是尋死!”
他話語剛落,在其身後,便有一陣嗡鳴之聲傳出,令衆人錯愕望去,但見遠處的天際之下,一片黑霧轟鳴而來,細眼看,哪裡是什麼烏雲,分明就是無盡的螞蟻狀的蟲子!
杜浚冷笑一聲,口中默唸清靈決,手中更是緊握天樹,對着襲來的無盡怪蟲連連揮動,將多半的怪蟲身軀打的崩潰。
而他卻趁此機會,一步破入虛空,遙遙而去。
“賊子休走!”天青暴喝一聲,作勢便要追趕,卻在此刻,杜浚留在不遠處的黑霧忽而一陣攪動,旋即爲數更多的怪蟲凝現而出,呼嘯着襲向了他們幾人!
茹青一直面色慘敗,也不說話,此刻一見這無盡的怪蟲襲來,登時大叫一聲:“杜浚這廝好不歹毒,居然將這般的危機嫁禍與我等!”
遠處,杜浚身形一窒,霍然回身,神色狂怒,一步之下,已然來到了茹青的面前,二話不說,手中的天道大樹轟然砸下,帶着一股滔天的威壓!
“先前我本不欲理會爾等,卻是爾等幾次將我阻攔,此刻被這怪蟲襲擊,卻又來怪我!”
杜浚神色狂怒,此一刻,在他的心中再無對中原的半點牽絆,怒吼之中,手中的天樹轟然砸在了茹青神通之上,停也未停,頓也未頓,轟隆一聲,茹青神通再次被砸破,其人更是身軀狂震,被天樹之威轟然砸出了萬丈!
待到天青回過神來之時,茹青已然甩落而去,她面色陰沉,祭出神通,喚來無數兵甲供那些怪蟲吞噬,其人卻呼呼襲向了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頭也不回,擡手間,天樹對着天青轟然揮出數次,凝現出一股浩蕩之氣,轟隆的推向了天青。
“難道這些年來,中原之人都已經像爾等這般不通世故了麼?”杜浚狂發懸飛,怒吼一聲,一步來到了跌落的茹青身下,一掌轟在了茹青身上!
茹青身軀再一震,口中鮮血狂噴,受此大力,身軀一折,生生被打了回去。
杜浚不依不饒,一步之下,再次臨近茹青,其神態暴怒,口中狂吼:“我殺人便是邪魔,爾等中原之人殺人便是替天行道?”
話語中,又是一掌轟然,端是將茹青臨空砸下,嘭的一聲重重的甩落在了地上!
“爾等我要殺我,我還擊便是心思歹毒了麼?”杜浚神態暴怒,兇焰滔天,神念轟然一動,卻又將茹青從地上抓了起來!
他口中狂吼一聲:“難道爾等殺我,還我要束手待死麼?”
“你告訴我,你這又是什麼道理,又是什麼道?”
杜浚狂吼不止,手中祭出陣道大旗,一轉,旗幟纏繞在了槍身之上,化爲長槍一柄,擡手間,轟然刺向了茹青!
眼見天青勉強化解了天樹之威,快速的在臉上撕扯了兩下,佛臉就要凝現,杜浚心中端是狂怒,怒吼道:“我何錯之有?我原本也應該是那正道弟子,卻被所謂的道宗,以可笑的理由逐出了中原,進入這魔宗,難道是我所願?”
“難道是我所願?”
暴喝一聲,杜浚手中的天樹轟然而動,轟隆破空,對着天青狠狠砸下!
“好,今日我便殺光你們這些人,做一個真正的邪魔!”話語中,男子額頭之上白芒一閃,仙鬼轟然破空而來,毫不停息,立刻襲向狂僧等人!
半空中茹青已然嚇呆了,她哪裡能想到不過是氣憤的一句怒罵,居然爲他們召來了殺身之禍,此刻,這男子假丹期的修爲,又有如此多的法寶神通之下,他一怒,誰能阻擋?
茹青簡直悔青了腸子,她不想死,她想哀求,只是杜浚絲毫機會都不給她,她苦笑一聲:“眼下若是紅鶴師伯在,或可保我一命!”
陣道大旗轟然襲來,臨近,茹青閉上了雙眼,心中苦澀:“我此生做錯了兩件事,第一件,便是看錯了董宏,第二件便是看錯了杜浚……早知今日,先前我何必出頭,何必去招惹這煞星!”
就在陣道大旗轟然臨近茹青的時候,一條人影卻忽而騰空,擋在了茹青的身前,輕喝一聲,神通祭出,以破碎神通的代價,堪堪擋住了杜浚這含恨一擊,趁着陣道大旗一窒之際,立刻託着茹青遠遁而去。
鬱香!
杜浚冷笑一笑,收了陣道大旗,正要追襲,卻在此刻,他面色突兀的一變,在遠處,他餘光一掃之下,一條人影靜立,竟然就是那另一個天青,其人面色古怪複雜,雙眼中卻有着一絲的詭異!
同一時刻,無盡的怪蟲幾次凝聚之下,已然鋪天蓋地,非天青神通可比擬!
杜浚凡事果斷,當即收了追襲狂僧等人的仙鬼,抓住天樹,祭出殺將,轟然向遠處而去。
這一走來的甚是突然,此刻便是天青的佛臉,也不過是方纔凝現!
不待追襲杜浚,天青等人便陷入了怪蟲的襲擊之中!
且說杜浚離去之後,一路奔襲,數日後,卻又來到了一處宮殿之中,其石碑凹槽中的小石碑已然被人取走,如此從這宮殿再行百里,卻遙遙看見了一個人,此人正是那紅鶴!
此刻的紅鶴正被無盡的怪蟲追襲,連連閃躲不成,祭出一個紅色的葫蘆,懸空而起,口中展露萬千霞光,竟然一時間將無盡的怪蟲吸入了其中!
將無盡的怪蟲收納之後,紅鶴卻依舊的面色凝重,擡手間,竟然將那魂品上階的葫蘆法寶丟棄了,身軀一閃,急急向遠處逃遁而去。
杜浚心中一動,苦笑一聲:“我卻是將艮卦給忘了!”
一念到此,一步來到那紅葫蘆之前,果然其中悶聲不斷,不多時竟然‘啪’的裂開了一道縫隙,旋即無盡的怪蟲涌出。
杜浚冷哼一聲,雙眉間白芒閃現,但凡有怪蟲進入其中,莫不是被其封入艮卦之中,不多時,他便將所有的怪蟲收納一空,續而撿起那紅色的葫蘆,收起,不再滯留,循着紅鶴離去的方向,一路而去!
不出三日,杜浚跟隨紅鶴卻又是來到了一處宮殿之前,只是這宮殿與先前的頗爲不同,細細看去,竟然是一座山峰通體削出的!
在宮殿之前,一座巨大的石碑不下千丈,死黑的宛如墓碑一般,其上無字,死黑一片,透着一股濃濃的死氣。
石碑之下,道魔子赫然靜立,其神態困惑,半晌之後,他一拍腰間的須彌袋,從中拿出了六塊小碑放在了高聳的石碑之下。
天地間仿若了有了那麼一絲的恍惚,緊接着,高聳石碑之下的六塊小碑黑光大盛,轟然破空而去,來到高聳石碑半腰,其上的無數自己浮動,宛如螢火蟲一般,沒入了巨大石碑之中!
便在此刻,在杜浚前方不遠處,忽而有兩道黑光破空激射向那高聳石碑,竟然又是兩塊小碑,緊接着,便見紅鶴老道化爲一道流光,追襲兩塊小碑!
幾乎同時,杜浚雙眉之間白芒轟然,艮卦之中,那一塊小碑也是幾欲脫出,卻難以逃出艮卦的鎮壓,杜浚冷哼一聲,任由那小碑脫飛,其人也不在隱藏,轟然拔地而起,搶向那高聳石碑!
在這情冢異變之中,在情冢之外,天道之下,大地之上,一處未知的所在中,有着一座巨大的墳墓,目光不能望及邊緣,宛如山脈,不知連綿幾許!
在這墳墓前,立着一座萬丈墓碑,墓碑之上,四條鐵鏈之下,禁錮着一個頭發蓬散,身軀殘缺的人。其四條鐵鏈蔓延中,其上同樣鎖着衆多衣衫破爛的人。
靜默!
此地仿若沒有了時光的流逝。
忽而,被四條鐵鏈鎖住了四肢的人驀然擡起了頭,雙眸乍開之間,轟隆有聲,無形的威勢破入虛空,宛如行雷。
“快了……快了,已經到情冢了……”許久,這人低聲喃語一聲,在其目光之中,一個黑點急速而來,臨近,化爲一隻遮天怪鳥,鳥嘴一啄,在此人身上帶起一片血肉!
情冢之中,杜浚、紅鶴、道魔子三人此刻莫不是齊齊搶向那高聳石碑半腰處,三人皆是心智通透之輩,眼下明悟,若有異變,定然在那九塊小碑齊聚之地!
卻不想,就在三人堪堪臨近之時,九塊小碑忽而黑光暴漲三萬張,高聳石碑之上,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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