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故,登時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玄陰弟子一窒之後,頓然激動的不能自己!
天空中,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一層層烏雲滾滾而來,讓原本昏暗的玄陰天空更加的漆黑!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莫不是集中在了那半空中如魔似狂的男子身上,但見杜浚喚來陣道大旗,長槍掛旗、握在手中,身後是千丈天幕神船轟鳴相隨,腳下踏着一個山嶽般的頭骨,漆黑,其上殺雲滾滾,向那甩飛出去的董宏殺去!
隨着杜浚的遁形,那滔天的殺機轟鳴相隨,激盪起他的三千長髮、飄蕩,周身之上,莫不是鮮血淋淋,好一副邪魔兇歷之態!
這一副簡直將那董宏嚇傻了,被滔天而行的氣勢怒卷三千丈,猶自不能回過神來,癡癡的望着杜浚,口中喃喃:“他……他……他怎的能從天青師姐……師姐的神念之下逃脫?這怎麼可能,他不過是,不過是化神而已,天青師姐是假丹中期啊,這,這這……”
其下,衆多嘲笑的中原修士莫不是一僵,那譏諷的笑意凝聚在了臉上,久久不能言語,這一刻,杜浚怒起,就好似甩手在他們的臉上抽了一巴掌,清脆!
一衆玄陰弟子激動之下,甚至有人痛苦而出,少頃,他們望着那些中原修士,怒然而又驚喜的叫道:“看到沒有,這便是我們首席,便是假丹修士也不能讓他屈服!”
這聲音起初只是幾個玄陰弟子零散的叫嚷,只是片刻,附和的玄陰弟子越發的多了起來,一個兩個三個……十個、百個……數千人的同時吶喊,聲音中宣泄的莫不是方纔的壓抑!
“看到沒有,這便是我家首席,我家荒天魔尊杜浚!”
數千人的叫喊響徹天地,久久不息!
中原修士沉默了,他們面色恍然,好似沒有聽到玄陰弟子的喊聲一般,只是傻傻的望着騰空而去的杜浚,這一刻他們怎麼也想不通,杜浚到底是如何擺脫天青的神唸的,一時間望着杜浚,如見妖魔!
此刻,杜浚騰空兩千張,距離那甩飛而去的董宏也不過千丈之遙,他神色瘋狂,口中聲聲爆吼,陣道大旗在半空中迎風展開,噼啪作響!
大旗一揮,旗幟漲大千萬丈,化作一片,向董宏鋪天蓋地而去。
幾乎就在同時,天際之上,但聞轟隆一聲巨響,震耳欲聾,聲響之中,一道十丈粗,千丈的怒雷蜿蜒而下,映襯的玄陰爲之一亮!
宛如白日!
高空中,天青一直蹙眉,她心中對董宏素來不喜,此刻倒也沒有慌着出手,只是一見這怒雷,登時臉色大變,失聲叫道:“這是……三九雷劫!”
傳聞中,修士有三劫,一爲:三九雷劫;二爲:六九天劫;三爲九九天劫!只是這九九天劫非大惡大邪之輩不出!
普通修士渡劫,無非白、藍、黑、紫、紅、五種天劫,傳說中白雲萬年不出,最近的一次,是在佛祖渡劫之時,天道象徵性的劈下一道天雷,當時天空之上,白雲朵朵,不見絲毫的陰霾!
而相傳,在邪尊渡劫之時,天降紅雲,怒雷陣陣,整整劈了邪尊三天三夜!
一般的修士,只要不是作孽太多,便是魔宗修士,渡劫也多半是黑雲而來。
原本,這修士渡劫,要放在凝嬰之時,方纔有一次的天劫降下,而杜浚不同,他乃逆修,所以灰光一散,天道震怒,便降下這九九天劫!
九九天劫共三次天劫,與尋常天劫不同的是,那五色天劫雖然兇歷,但也會給應劫之人留下一絲的生機,劫難之下,猶有喘息的時間。
而這九九天劫兇歷異常,道道天雷絲毫不留半分的空當,而傳說第三次的九九天劫更是幾乎沒完沒了,只要應劫之人不死,這天劫便不滅!
眼下,這第一道天雷劈下,衆人才注意到天空中已然遍佈厚重的烏雲,只是細眼看去,這烏雲中竟然還摻雜着絲絲血色!
烏雲低垂,令人窒悶!
一道天雷下,天際上轟隆之聲不絕於耳,道道相隨,宛如密集的電蛇一般,錯布在天際,其雷頭所指,莫不是那神色瘋狂的男子!
杜浚卻絲毫不顧身後追來的道道天雷,怒聲暴喝,那天幕神船轟然擋在了身後,而他卻一步破入虛空,身軀連連晃動,倏忽間,便臨近董宏十丈。
陣道大旗呼嘯蔓延而去,遮天蔽日!
“你不能殺我,你要應劫……”董宏驚慌大叫,望着杜浚,驚駭若死!
杜浚冷然大笑:“便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同往!”
話語中,陣道大旗轟然蔓延到了董宏的頭頂之上,驚的董宏面色慘白,卻是沒有想到杜浚居然有如此的瘋狂,只覺得心中已驚,生死之下,也顧不得顏面了,嘶聲叫道:“杜浚師兄,你放過我,我錯了!”
杜浚面色陰沉不語,他心中明白,在這三九天劫之下,他幾乎沒有一絲的生機,臨死之前,他只想爲宮清報仇,爲那死去的衆多玄陰弟子誅殺了這董宏!
誰知,便在此刻,天青目光一閃,頓空而來,在那陣道大旗裹住董宏的前一刻,手中的拂塵一掃,登時讓陣道大旗緩了一下,續而一把拉住董宏,急身而退!
杜浚見狀,怒吼一聲,陣道大旗收回,張口白芒一閃,一團闇火飄蕩而出,正是昔日在那天玄洞府中,鬼老的一絲冥火神通!
這冥火雖然只剩一絲,卻也是金丹期的神通,此刻一現在虛空,其實浩大,破空向那天青而去。
天青面色鉅變,甩手將董宏拋到了一旁,神通祭出,探手灑出無盡的黃豆,撒豆成兵,數萬兵甲撲向那巴掌大小的幽冥之火!
同時,天青手腕一震,拂塵散開,化作一面百丈白牆擋在了身前。
遠處,忽而傳來一聲轟鳴之上,卻是那天幕神船在道道天雷之下,轟然崩潰,其器靈悲鳴一聲,消弭在了虛空中!
三九天劫有九次天襲,這不過纔是第一道而已。
天際,轟隆之聲不覺而語,黑遠滾滾蔓延了千萬丈,漸漸的,在其上有密接的怒雷一閃,旋即隱入烏雲之中。
鬼王神殿中,玄陰掌門凜然而驚,失聲道:“果然是三九天劫!”
一語罷,他神念轟然而出,化作巨聲:“玄天弟子快回各自居所,三脈散主開啓護山大陣!”
幾乎同一刻,在那宮殿之中有三個道人同時睜開了雙眼,其中一個道人蹙眉說道:“這……”
第二個道人立刻說道:“錯不了,這便是那三九天劫了!”
第三個道人聞言面色一變,神念蔓延而出,喝道:“凡我道家弟子全部歸回宮殿!”
天際,此刻烏雲垂搭,好似擡手便可觸及,而在烏雲之中,不時有怒雷翻滾閃現,轟轟幾聲,仿若是在天際的盡頭、無數錯落密集的怒雷蜿蜒而下,層層向玄陰轟來!
此刻一刻,天昏地暗,好似末日一般。
好似天塌地陷之中,不管是中原修士,亦或是玄陰弟子莫不是一臉的驚駭,聞聽各家長輩之言,便轟然向各自的護命之地而去。
只是眨眼間,雷光呼嘯而來,衆多來不及閃躲的練氣士在這道道驚雷之中,甚至來不及慘呼,便轟然化爲飛灰!
便是那鞏基修士,也不過抵擋一息!
杜浚無視密集而來的衆多的驚雷,依舊朝那董宏而去,卻不想便在此刻,數道怒雷轟然而至,將他一舉從半空中砸下,砰然落在了地上!
隨着杜浚的落地,虛空中的無盡驚雷忽而一斂,化爲一道百丈粗的萬丈長雷,轟隆之中,撼天動地,其勢滂湃不能言語,轟隆之中,怒然砸在了杜浚身上!
天雷落地,大地震動,山嶽搖晃,好似天塌地陷一般,霎時間飛沙走石,眼不能視,耳不能聞。
此刻,多半的中原、玄陰修士已然退回了各自的陣地中,玄陰大陣開啓,在三脈之上形成了一股薄薄的屏障,勉強支撐,也幸好天劫並非針對玄陰,不然這屏障頃刻間便會崩析。
而那宮殿之上,不時何時,被一層紫色光暈所掩蓋,抵擋着偶爾散落在宮殿之上的怒雷。
半空之中,卻還有一人,正是那天青,她費勁氣力將那冥火消弭而去,面色慘白之下,不禁噴出一口鮮血,望着杜浚落身之地,她暗道一聲:“此人若是不死,當爲俊傑梟雄,可惜……”
轉念中,她便想回到宮殿之中,卻不想正在此刻,數道天雷糾纏散落而來,望着這些巧合之間轟來的數道天雷,天青一窒,旋即面色煞白。
她心中苦澀,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卻見宮殿之上紫光一閃,卻有一個道人浮現在宮殿之上,鶴髮童顏,面色紅潤,一副仙風道骨之態!
在其身後,亦有三個道人靜立,卻正是先前宮殿中的那三個老道,此刻敬畏的望着前方的那道人。
這鶴髮道人一出現,便望着那煌煌天威的烏雲,眉頭緊蹙,漫不經心的一揮手,遠處的天青頓時覺得大力涌來,身不由己的一動,再看之時,卻是來到了宮殿之中。
天青雖然看不到那鶴髮老道,卻也恭敬的作揖道:“謝洞主!”
此刻,天地寂靜,烏雲滾滾,仿若是在醞釀更爲龐大的雷劫!
鶴髮老道凝實着天際,口中輕聲道:“這九九天劫……這……怎會對一個修士?傳說中,這九九天劫只見兩次,第一次便是那域外天魔來襲,九九天劫降下,第二次便是數萬年前,那逆修……”
他目光忽而一凝,失聲道:“難道杜浚竟然是逆修不成?”
便在此刻,天際烏雲震動,無盡的驚雷涌現,轟鳴之中,萬道驚雷融成一道,山嶽一般,轟然而下,劈在了杜浚落身之地!
此一刻,邪魔兩道之間,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透過那護山大陣,透過那宮殿外的紫光眺望男子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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