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爲了爭一時的意氣,狄奇開始向露易絲講述威爾·茨威格的背景,還有他將會做的事情。
當露易絲聽狄奇說威爾·茨威格會將迪恩斯獻祭,把整個城鎮的20萬居民和趕過來阻止他的曙光騎士團全部拖進時間裂縫的時候,她忍不住打斷了他:“你在和我講故事?你是怎麼知道迪恩斯會發生這些事?”
她一直開着謊言偵測,但是卻沒發現狄奇有任何說謊的跡象。而這顯然是荒謬的,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當然,他說的一切在邏輯上的確有可能發生,但是露易絲卻怎麼也不願意相信。
“你可以叫我先知。”狄奇神棍風十足的回答道。
“先知?那是給歷史上一些先賢的稱號,你這種普通人也想當先知?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誰說普通人就不能當先知了?我有直視未來的能力,不就是先知嗎?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種能力是怎麼出現的,但是我就是能看到。你不是想問爲什麼威爾·茨威格爲什麼會失控嗎?他就是想從我的記憶中翻出我的來歷,結果從我這裡看到了無數的未來,激動之下就失控了。”狄奇說道。
“是嗎?”聖騎士小姐半信半疑的說道。
她還記得威爾·茨威格逃跑前那不敢置信的吼叫:“你是誰?你到底代表誰——!”
記憶是沒法說謊的。
威爾·茨威格應該的確是看了某些超出他認知的東西纔會顯得如此慌張。
難道這個人真的能看到未來?聖騎士小姐看着狄奇默默想着,是預言家血脈者?但是預言家血脈也沒法看到這麼詳細的未來啊……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狄奇會不會是命運之蛇的眷屬。
命運之蛇是一個很特殊的神靈,祂是整個世界命運的具現化,知曉所有人的命運,但是祂卻不會去影響到任何人,就像是世界的旁觀者一樣。
如果迪克是命運之蛇的眷者,那他能精準預言的能力就說得通了。不過就算是命運之蛇的眷者,也不應該隨便影響別人的命運吧?或許是因爲威爾·茨威格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他的確是邪惡外神的子嗣,而外神是入侵者,所以命運之蛇讓祂的眷屬出手了?
“好吧,你接着說下去。”聖騎士小姐把自己的小心思深深埋藏了起來。
“我在採訪威爾·茨威格的過程中看到了他未來將會把迪恩斯拖進深淵,並且還在旅館受到了他手下的攻擊,於是決定出手製止他。我向迪恩斯警察局的領導舉報了薩斯伯格山有邪教徒的存在,但是我擔心他們無法查出威爾·茨威格的真面目,所以之後便去了曙光教會,拐彎抹角的把這件事告訴了神父。”
“我知道每座曙光教會都會有守護一方的職業者駐紮,而你們肯定會按照我舉報的情況去調查威爾·茨威格的,但是我沒想到駐紮在迪恩斯的居然是你,一位聖騎士。”狄奇望着露易絲說道。
“我之所以會被下派到迪恩斯,是因爲我在教會總部得罪了別人,原本還以爲這裡會比大城市平靜一些,沒想到我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聖騎士小姐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認爲遇上外神之子是好運氣?不,在我看到的那個未來中,你會死在時間裂痕中,另外還有兩位曙光教會的聖騎士,他們分別是聖騎士格蘭瑟姆和聖騎士羅伊。”狄奇說道。
我會死?露易絲愣了一下。而且他居然還知道格蘭瑟姆和羅伊?他們可都是裁判所的人,出任務只會有一個代號,爲什麼一個外人會知道他們的名字?露易絲驚疑不定的望着狄奇。
爲了防止邪教徒的反撲,裁判所所有聖騎士的名單都是對外保密的,因爲他們和邪教組織的仇恨最深,邪教徒如果要報復他們第一個就是找這些聖騎士的親人朋友,所以裁判所的聖騎士出任務都要戴面具,並且不允許使用真名。
露易絲心中對狄奇的身份更加確定了,他肯定和命運之蛇有關。不過他現在應該還沒覺醒,否則不會被威爾·茨威格堵住,命運之蛇可是命運的具現化,使用命運的能力躲起來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找得到。
“這麼說我倒是要謝謝你了,讓我不用犧牲在這裡?”聖騎士小姐望着狄奇說道。
“現在才知道感謝我嗎?免了。命運是無情的,這個時間你或許得救了,但是在下一個時間點你依然危機重重,你好自爲之吧。”狄奇一臉神棍的樣子。
狄奇指的是太陽神隕落之後,邪教開始反撲曙光教會的那段日子。到時候還會有其他一些教會趁火打劫,這中間曙光教會死了多少人恐怕只有天知道。
而對於露易絲這種虔誠信奉太陽神的聖騎士而言,未來只會更加坎坷。因爲她將來要應對的可不止是邪教徒,還有太陽神隕落後造成的信仰崩塌。
太陽神是這些虔誠信徒心中的支柱,一旦太陽神隕落的消息被確認,信徒受不了刺激說不定立馬失控,從神職者變成他們所厭惡的怪物。
當然,這種事要看露易絲的信仰到底有多虔誠了,如果她的信仰只有一般信徒的標準,那按照她的實力應該很容易就能度過信仰崩塌的階段,不過最後能保持多少實力就很難說了。
“繼續說威爾·茨威格的事。”聖騎士小姐面無表情的說道,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我看到那些未來之後,就一直在考慮威爾·茨威格到底在圖什麼,迪恩斯這個地方並不是最適合舉行獻祭儀式的地方,因爲這裡是曙光教會的地盤,而曙光教會對邪神極爲排斥,稍微出現一點干擾就可能導致獻祭儀式的失敗,就像我在未來見到的那樣。”
“但是爲什麼威爾·茨威格非要選擇在這裡舉行獻祭儀式?如果單純是爲了製造混亂,或是讓邪神的分身降臨,換個教會力量薄弱的城鎮不是更好嗎?”
“所以我認爲,他是不得不選擇迪恩斯作爲祭祀的場所。迪恩斯在地理上與薩斯伯格山接近,而薩斯伯格山正是威爾·茨威格的誕生地。這麼一想,一切就明瞭了。”
“他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挑釁曙光教會,或是讓邪神的分身降臨,他很大概率是想擴張薩斯伯格山中那扇‘門’的影響力,從而讓阿弗蒙德的神域能降臨到這個世界。”
“如果被他成功構建地上神域,外神的力量就能無限放大,再也不用受到現實的束縛。他就可以藉助這個神域,對這片大地展開進攻,不斷擴張他老爹的領土,我想到時候除了讓各位主神出手,恐怕沒人能把‘時之暗面’的勢力從這片土地上趕走。”
“薩斯伯格山中有‘門’的存在?”聖騎士小姐疑惑的問道。
“當然。要知道舊日支配者的力量是很難透過虛空影響到現實的,越是高階,就越難影響現實。但是通過門的話,祂們就能很輕易的把力量延伸過來。威爾·茨威格的母親薇拉就是在‘門’附近與外神**,才能懷上威爾·茨威格這個子嗣。”狄奇解釋道。
聖騎士小姐點了點頭。
不愧是命運之蛇的眷者,果然博學。露易絲暗暗想着,如果能借助他的力量,說不定她一直期望的事就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