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門拖累了我。”雲山派掌門再次說道,這次他的語氣肯定,眼睛之中閃過一絲紅光。
“既然有神話武者出現,那麼武道之上一定還有繼續路。”這個中老年男子看到火盆上重新凝聚的黑天秘境圖,呵呵的笑了起來:“果真是不詳之物。”
攤開黑天秘境圖,雲山派掌門身上的氣勢不斷上陣,房間內生出一股寒氣,並且向周圍瀰漫,而原本山間寒冷用來取暖的火盆直接熄滅。
雲山派雖然是以雲山命名,但是事實上所修煉的秘傳武道應該是屬於寒氣霧氣這一屬性,寒冷之氣從房間內溢出,再次觀看完黑天秘境圖的雲山派掌門再也沒有定力忍住不去修習黑天秘境圖。
清宇神情閃爍,悄悄的退到遠處,靜靜等待着,他大致預料到今天應該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只不過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這個雲山派根本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他現在想要的只是黑天秘境圖。
過了一會,雲山派掌門走出了房間,空氣之中猛地出現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只是不知道是天氣問題,還是什麼原因,那層霧氣看上去居然有些發黑。
幾位雲山派的長老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在一間屋子裡討論着今天的事情,他們商量着怎麼逼迫掌門將看到的內容默寫出來,有的從掌門弟子那裡入手,有的則是準備從其他地方斷掉掌門的利益,逼迫他。
他們語言激烈的商量着一條條計謀,目的全部是逼迫掌門就範,不能讓他獨吞黑天秘境圖,順便打壓掌門的權利,只是突然屋內的火盆中的火焰不斷搖擺,就像是遭遇了狂風一般。
“這木炭是什麼回事?是受潮了麼?”一個長老突然感覺到身體有些發冷,然後靈機一動的說道:“管理木炭的人,是掌門一脈的,我們可以以這個發難,一步步逼迫掌門……”
“不用了……”雲山派掌門面色發冷的推門走進來,看到幾個面色露出不自然的長老,笑了笑,反手一掌拍死身邊一個長老,然後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大叫求饒,一掌一個,看這滿地的屍體,他只感覺到渾身念頭通達。
“果然是不詳之物啊。”他苦笑一聲想到,他明白爲什麼過去的自己爲什麼可以忍住這羣長老,可以和他們不斷扯皮,因爲那個時候他將壯大宗門當做自己的一切。
可是在黑天秘境圖之下,他彷彿突破了一層屏障,認識到一件事實,那就是宗門是在拖累他,因爲事實便是如此,纔是最傷人的。
黑天秘境圖沒有給他一些虛假的東西,而是將最真實的東西,放在他的面前,激發了他內心的屬於個人慾望,這纔是真正的恐怖,所以他才拒絕不了。
看着趕過來的弟子,雲山派掌門咧嘴一笑,曾經那個爲了宗門鞠躬盡瘁的人一聲死去了,現在活在這裡的,只是爲了自己慾望而活的人。
幾天後,雲山派的事情被逃走的弟子傳告天下,雲山掌門瘋了,他殺死了所有的長老,用門人弟子練功,武功大進,甚至有了部分神話武者的特徵。
而造成這一切的黑天秘境圖卻被弟子清宇偷盜帶走,江湖中人有人發現了清宇,企圖抓捕他,卻發現他的武功厲害的不像話,抓捕他的人,全部被清宇殘忍的殺死。
只是這並沒有打消衆人的熱情,反而進一步引起了一陣熱潮,清宇原本只是一個初練秘傳武道沒多久的小弟子,在得到黑天秘境圖之後,短短几天實力便到達這一個地步,怎麼能夠讓其他人不心動。
於是越來越多人出動,尋找清宇,甚至水貨天人,到後面真正的天人都出手了,因爲雲山掌門再次出現時,施展實力已經真正的具備部分神話武者的特徵,也就是說黑天秘境圖是真的有幫助人突破的可能。
清宇在追捕他的人越來越多的情況下,也終於扛不住壓力,直接將黑天秘境圖丟向了一邊,獨自一個人跑了,而黑天秘境圖也引起了一陣哄搶。
越到後面看過黑天秘境圖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實力也不出意外的,都開始大進,與之相同的是他們大變的心性,當初那句黑天不詳也越來越多人傳唱,只是就算再不詳,但還是有人希望得到它,因爲它是實實在在的可以增強實力。
“真實才最過於可怕,你覺得呢?”陸離坐在主位上,淡淡的向下面的風晴問道。
“屬下不知道。”風晴抿嘴恭敬的說道,她的心中只感覺到一陣惶恐,那種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感覺,不斷的衝擊着他的心靈。
“那個雲樓主使用的確實是南天一氣,通過南天一氣將火屬內氣和雲屬內氣綜合,確實是不錯的想法。”陸離淡淡的說道:“而南天一氣的秘籍,這期間,只有你借閱過。”
“當然在你傲慢殿還發現不少的信鴿,有人跟蹤過,是飛往明月樓或者金砂島的。”陸離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只是淡淡的向風晴問道:“有什麼想說的麼?”
“這確實是屬下的罪過,屬下願意承擔懲罰。”風晴沒有任何的狡辯,因爲事實便是如此,她就算狡辯也沒有用,而她的驕傲也不允許她狡辯。
“願意承擔是吧。”陸離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是在我的縱容下,你纔有機會犯錯,但是犯錯就要接受懲罰,你想我出招吧。”
“那麼,屬下告罪了。”風晴拔出自己的千語劍,淡黃色的光芒在劍上亮起,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贏,但是這一招是他最後的驕傲,也正是這種驕傲,讓她這一劍強到了極點,突破了她以往的限制,是爲她畢生最強的一劍。
“還像個樣子。”陸離眼睛一眯。
“砰!”下一刻,黑天殿的大門直接被打破,風晴如同破抹布的身體倒飛出去,落在了大殿之外,手中的千語劍已經斷掉了,鮮血從她的身上流淌出來。
“果然,怎麼掙扎都沒有用。”風晴咧嘴笑了起來,鮮血從嘴中涌了出來,這就是人的一生的,不管如何掙扎,但還是什麼的反抗不了。
然後風晴便死了,如同大部分人一樣死了,沒有什麼特別,也沒有什麼值得可惜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人生如此,事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