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幾艘快速行駛在海面上的快艇跟隨着最前方一艘明顯被改裝過的漁船同時向前方行進着。
海風吹拂着張陽雲的長袍獵獵作響,他不斷的撥打着手中的電話,卻怎麼也無法接通。
“怎麼,主教大人還沒有回覆嗎?”
身後走來一個同樣身披黑色長袍的刀疤臉中年男人男人沉聲的詢問道:“大人,我們是等待主教大人的命令,還是...”
刀疤臉男人的面容掩蓋在兜帽的陰影中語氣略顯猶豫。
正在這時張陽雲手中的手機突然撥通了。
“我明白了,大人!”
迅速回復並聆聽主教吩咐的張陽雲在掛斷電話之後果斷的將手機捏碎隨手拋進不斷翻滾的大海之中,濺起一絲水花的同時頭也不回的冷聲道:“不用了,主教大人的命令就在剛剛已經下達。”
他緩緩將頭頂的兜帽脫下,露出一張佈滿猩紅紋身的猙獰臉龐。
臉上精緻的紋路隨着張陽雲的呼吸宛如活物一般微微蠕動起伏着,散發出無比兇悍的氣息。
“我們首先出手搶佔先機,主教大人隨後就到!”
在張陽雲充滿殺意的話語剛剛落下的片刻,他們所有人的面前原本空無一物的海面上就逐漸出現了一艘通體潔白的私人遊艇,正朝着他們行進的方向駛來。
“而且...他們已經到了。”
張陽雲黑袍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內裡寬厚的胸膛,一絲絲凝重的血色沿着他臉部的紋身蔓延而上,發出淡淡的流光,他面朝遊艇的方向扭動着脖子發出骨骼爆響的同時殘忍的獰笑道。
“遵命!”
...
“師父,那是你的仇家嗎?”白遠看着不遠處快速接近的幾艘快艇以及一艘明顯改裝過的漁船,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有可能。”賀太初對此卻只是抱臂站在白遠的身後不置可否的笑道。
在大海之上無論是白鯨吞雲氣還是北冥吞月法所演化的武魂都可以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五十甚至超越百分之兩百的力量。
如果想要在大海上擊敗一位水行武道家,除了對自己的實力過於自信,那麼就毫無疑問是幾個蠢貨扎堆前來送死!
所有無論是白遠還是賀太初此時都沒有將眼前的幾艘疑似海盜的船隻放在眼裡。
嗅嗅...
但很快白遠微微抽動着鼻翼,感受着面前幾艘快速接近的船隻上傳來的氣味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不是‘無形之子’那股熟悉的味道,這股濃郁的血腥氣反而讓白遠想起了匡亡的模樣。
“是血日教會的那羣傢伙嗎?僞裝成海盜還是收編了部分人員?不管怎麼樣,來得還算快。”
他一邊不屑的彈了彈手指在內心思索着一邊開口道:“應該是來找我的,師父,那就把中間那艘漁船上的傢伙交給我吧。”
白遠體內活躍無比的漆黑武魂陡然從背後的虛空之中一躍而出,化爲一抹幽深,虛幻的流光環繞其自身雀躍的遊動起來。
“...沒有問題,小遠。”
賀太初斜睨了一眼幾艘脫離漁船迅速靠近即將接觸到遊艇側面船身的幾艘快艇,身軀內已然逐漸傳出了一陣陣白鯨嘶鳴的吼聲。
“這些傢伙就交給爲師解決好了。”
砰!
賀太初的話音剛剛落下,白遠的身影就在武魂的裹挾之下一躍而起,靈能血氣沸騰鼓盪之際向着不遠處緩緩停下的漁船快速的飛去。
看着遊艇甲板上兩個清晰的腳印,賀太初的眼見不由自主的輕輕抖了抖。
這可真是不愛惜公共財物的敗家子性格...
與此同時幾隻勾爪已經牢牢的鎖定住了遊艇的側面船身,幾道身披漆黑衣裝的身影迅速的翻越上了甲板緩緩的將賀太初包圍在了中間。
一隻海鷗輕快的從幾艘船隻的上空越過,賀太初無視面前包圍而上的身影,仰望頭頂筆直照射而下的陽光微微眯起雙眼。
“知道爲什麼我修習水行武道白鯨吞雲氣數十載,他們卻稱呼我爲‘紅鯨’嗎?”
賀太初站在原地完全無視了眼前包圍了他的海盜,似乎在自言自語的徑自開口詢問道。
“快點宰了這個老頭!你們幾個去看看船艙裡還有沒有其他人,這艘遊艇上的人都要死,一個都不能留!”
包圍而上的海盜衆人中爲首的一個刀疤臉的中年男人越衆而出從後腰處抽出一把閃爍着陰冷光澤的長刀,信手揮舞的同時對着幾個落在後面的黑衣人吩咐道:“要是誤了大人的大事,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說完這句話刀疤臉的男人才終於獰笑着扭過頭來注視着賀太初老土的中山裝猙獰的嗤笑道:“老頭,你在說些什麼?”
“要是想死的話,我親自出手也沒有問題!”
手中的森冷長刀挽出一個絢麗的刀花,刀疤臉的全身上下冰冷扭曲的殺意驟然沸騰,凝聚,積蓄到了頂點,在一步踏出的瞬間噴薄而出!
一道銀亮的長虹直劈而下,伴隨着刀疤臉迅猛的腳步直衝賀太初站在原地的不動的身影。
這道寒光如同水銀泄地般驟然傾倒而下,顯露出刀疤臉身爲海盜頭目的精深刀術!
氣血爆發,人影暴掠的瞬間,鏘的一聲爆鳴驟然傳出。
“因爲殺死的廢物太多太多...將清澈的水行沾染上了猩紅的顏色。”注視着眼前刀疤臉的動作陡然睜眼的賀太初雙眼中猩紅一片,單純的殺意所凝聚的氣勢瞬間形成了宛如屍山血海的慘烈場景,將空氣都衝撞的發生了細微的扭曲。
食指輕輕點在刀身上的賀太初直視刀疤臉驟然停滯的身影以及其汗如雨下,慘白到極點的面容,露出了一個詭異溫和的微笑。
就在兩人的身影同時停下的片刻,甲板上的情況再次變化。
四周的海盜見到自家老大似乎一招之下受制,全然不顧忌可能存在的實力差距,悍不畏死的紛紛拔出後腰的長刀朝前撲來。
作爲血日教會僱傭的亡命之徒亂刀砍死老師傅,這句話從來都不是隨隨便便說說的!
鏘鏘鏘鏘鏘鏘!
森冷的寒光在一瞬間迸發濺射,正是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細密的刀光在劈開空氣帶起淒厲尖嘯的同時編織出一道完全將賀太初包裹的嚴密刀網。
海盜們驟然出手之際,憑藉着肆虐屠戮商船多年的經驗與彼此之間的熟悉竟然在出手的瞬間無聲無息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的配合,匯聚出了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大威勢!
常人僅僅面對着直撲而來的渾身瀰漫着慘烈煞氣的身影都會感到汗毛倒數,更別說直逼眼前的璀璨刀光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難以抵擋的威勢。
幾名落在身後的海盜沒有來得及形成包圍網,站在包圍圈之外猛然見到如此犀利的襲殺,哪怕明明知曉這些刀光的指向不是自己都忍不住的要背後一寒,滲出層層汗漬,不寒而慄到無法動彈的地步。
而首當其衝受到氣勢,殺意,刀光壓迫的賀太初內心又會受到何種影響?
只見賀太初的瞳孔微微一縮的同時,卻依舊面無改色的收回之前輕點在刀疤臉刀身上的食指,雙手如同雄鷹即將展翅一般收攏於身側,手指宛如鋒銳的刀鋒匯聚收斂,蓄勢而動。
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ps:肌肉拉傷...手臂都動不了,就很難受,然鵝看見存稿嘩嘩的少下去,心裡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