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將士們,孤回來了!”
那將領此言一出,地上軍陣旋即爆發出來連天贊喝,引得空中飛雁驚懼而散,再也不能成形……
這將領點頭,復又說道:“當初南賊勢大難當,孤不得已,作了那棄城離國之君,如今想來,卻是極爲令孤痛心啊!?回想那凶神之諾言,是孤糊塗了!
妄信了他們,認爲他們可以庇護我等昌盛,卻沒想到,他們在那等要緊之時,卻是沒有半點庇護我等的意思。是以我北國王庭之敗,非是我等之不力——全賴那惡神,無故挑動華夏之怨卻又無力勝之!
如今孤捲土重來,卻是要向那華夏復仇、向那惡神復仇的!想我那王庭子民之慘死,當真是叫孤出離憤怒啊!!!諸位,爾等復仇之舉便在今日了!
滅那華夏新城,絕那華夏統治北原與北國大地之心!這北國,一直都是我們的!不是惡神,也不是那華夏之國的!”
汗王呼延笮之聲震天,其眼角淚珠更是晶瑩至極,以那數度落淚之舉,換得大軍效死之聲……
“呵呵,這一羣白癡。還真是有夠好騙的,也不過寥寥數語而已——就換來了他們的大聲疾呼效死之音,倒也不枉我自極北冰原殺回來了!呵呵,復仇之名麼?還真是好用啊……”
呼延笮表面慚愧落淚,一臉之悲慼,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他會回來,不過就是極北冰原待不安生罷了!
自他離開北國王庭那一日起,他就換回自己的本名了。如今之言卻也非虛,他在極北冰原一處遺蹟之中得了一件依仗之物。方纔有所起意殺回這北原來,組織一方叛軍打算挑動天下風雲,爲自己取得一方生存之所與大量的。
至於他嘴裡說的那些什麼復仇之事?當然只是蠱惑愚民之言了!
華夏勢大,如何復仇!?連那幾個至兇都被殺得逃亡了!
他一個小小不滅之徒,又如何有實力復仇呢?還是引得北方亂世攫取利益,來得實際一些。
而他下方軍陣內部其人,大多數部落首領怕也是如此想的吧!?
爲了龐大的利益,這些首領們會選擇出賣族人也是不奇怪的……
“鏘!”呼延笮依仗之物,腰間寒鋒劍被他拔出。地上大軍,旋即感到身邊有寒風吹拂而過!
“孤有此劍在,長生不出孤便不敗!”呼延笮心中思忖,而後疾呼道:“諸位北國勇士,出發!隨我出征,摧毀那座華夏之新城!”
然後這支被他威望吸引來,以利益團結住的五萬大軍便出發,往那北原新城而去了。
至於呼延笮本人,亦是持劍向着北原新城飛掠而去,引動的天地之威,足以令大軍爲之側目!
待得日正中天之際,這支由北國亡國之君組建的叛軍,亦是來到北原新城外了。
新城官府之中,被委任一方的孔家子孔鄴亦是急得團團轉……
北國叛軍再現,他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雖然他是那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卻並不代表着他會有任何應對的辦法啊!
那新城都尉兼駐軍鎮守趙汰甫入正廳,孔鄴便急急問策道:“趙將軍,北君如何說?!他有沒有給我們,傳來什麼命令?”
這北君自是百里止戈了,自他以兵入道成就不滅後。天子與他父親便大手一揮,將北風寒原之上的兵力與至高位,盡數給了他了。
在這北風寒原之上,他就是皇帝就是那北君!當然,到最後他還是要聽南方華夏朝廷的命令的……
趙汰搖頭,黯然道:“北君無令,只讓我倆固守待援。可是這叛軍勢大,這新城叫我們又如何守得住啊?!”話至末尾,他的神色亦是變得有些慌張起來了。
他們這方九號新城,也不過是北原八十座新城之中的普通一座罷了。既無立身之天險,又無強健之兵丁。如此一座城市,叫他如何去守!?饒是他從軍十數年,卻也是沒有什麼辦法好想的……
要知道,新城守軍全是新兵更是不過一萬出頭。
平日裡,威懾禁暴足以。然則他卻是沒有底氣,靠着如此軍隊去應對五萬叛軍啊!
一羣訓練不足,稱不上極端精銳的當地募兵,又哪裡做得到以一敵五,守城許久之事呢!?
孔鄴亦知趙汰之艱難,卻是急忙問道:“趙將軍,我等若是固守又可固守幾日時間?”既然上峰有了命令,他饒是不想守城卻也得去守城了。
趙汰苦澀回道:“三天,依仗城中兵戈甲器之利。我最多,能做到守城三天而已——再多,我也就做不到了!”
“三天麼?”孔鄴無力坐倒在木凳之上,三天時間正是他們九號新城護陣,能量儲備消耗光的時間了。看來,趙將軍對於手下的一萬兵丁很沒有底氣啊!?
不過也是,就那幫兵痞平日裡的樣子——任誰用他們打仗,都是沒有底氣的啊!
“那趙將軍,你去準備吧。三天,希望北君的援兵來得夠快。”
孔鄴認命了!饒是三日後城破了,那他便唯死爾了!
反正他任一城主官,是沒有可能,也不可能棄城而逃的。既然橫豎是個死,那就死得壯烈一些吧!
趙汰見孔鄴面色復歸平靜,亦是恭敬回道:“是,下官領命!”
他平生第一次對這位上官,生出來一絲欽佩之意。
要知道,那些平素表現剛強至極的官吏們。在大禍臨頭之際,也是會選擇苟且偷生的。
而這位孔鄴城主面對這等生死大事,卻是已經準備赴死了!
“攻城!將草原,還給我北國之民!”呼延笮大喝,那五萬凶煞騎兵亦是立刻衝鋒了。
莫看這些騎兵坐騎不一,但是其氣勢亦是排山倒海的浩大!
“噹噹噹當……”
北原九號新城牆上,三千瑟瑟發抖的一般募兵卻是已經將守城器械給架好啓動開來了。
只見那一臺臺如同金屬箱子一般的連珠炮噴吐火焰,發射出來密集彈幕對那些衝鋒騎兵進行着飽和轟炸。然則在爆炸發生之前卻是有一股寒風吹過,將那些飛彈給盡數凍作一地冰塊,使之喪失威力了!
“機關武器!?呵呵,老子就是瞧着你這城市——沒有厲害武器才帥軍殺來的啊!這等級數的機關武器,不過等閒爾……”
卻是這漂浮於高空之上的呼延笮,持劍出手了!只一劍,便將密集彈幕封凍住了!
“給我殺,將那些華夏移民與叛國之輩殺光!”呼延笮低喝之聲傳遍叛軍耳中,一道冰寒劍光更是直衝新城而去,劈在了城市的護陣之上……
“嘎啦啦……”一股寒氣涌現而來,將那護陣幽光壁壘凍住。
“砰砰砰!!!”叛軍前鋒衝破被封凍的幽光壁壘,徑直殺入護陣之中往新城城牆殺去!
“護陣,失效了!?”趙汰心中驚愕至極,護陣失陷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不過軍事素質過硬的他見狀,亦是立刻命令道:“使用各種機關武器,再派出戰車部隊出城迎敵!務必,要將這些叛軍給我攔在城外!!!”
隨着他的怒喝,那原本還瑟瑟發抖的守城軍士們,也是打起了幾分精神,提起了幾分血氣,操使着各種武器駕馭着各類戰車,殺出城外迎敵去了。
無他,城內便是他們的家眷了啊……爲今之計,他們也就只有放手一搏了!
三日之後,天日高懸而方武其人,也來到了一座城市附近,或者說,城市廢墟的附近……
“這城市廢墟,卻是存了好大的殺意與煞氣啊?!貌似其中,還有不小的怨氣呢!?這裡,到底死了多少人啊?!”方武驚訝道。
他本擬這北原安定,些許馬賊不過癬疥之疾而已。誰成想,他的觀念又一次被顛覆了呢!?
眼前城市之廢墟卻又是向他表明,這北原是又有大亂了啊!
“等等,這股寒意!?有些熟悉啊!”方武閉目感悟,本想推演此地之情景。卻是沒想到,感悟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寒意……
“沒錯,是這寒意!”方武張手,一股寒霜之力凝聚,卻是跟那廢墟之中彌散的寒意別無二致!
“看來眼前這事,我是必須得管了啊!?”方武喃喃自語到。
他本來還打算就看個熱鬧了事的呢?!然而老天爺,貌似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啊!
“寒意,往那個方向去了。”
方武遙望北方,旋即作風雪之散,直追寒意而去……
北風寒原,荒林原上。
一支旌旗獵獵的軍隊,正將一支雜亂軍隊圍困在了林中。
荒林之中的那支軍隊,其狀態卻是極爲不好的——他們人人負傷甲冑披散,刀兵崩口,卻是跟圍困他們的那支鐵軍,沒有絲毫的可比性的!
“可惡,可惡啊!那百里小犬之力,怎麼會如此強大!?僅他一人統兵而已,竟然就能壓制於我!
難道這小犬他,當真是以兵入道了麼?!這怎麼可能呢!古往今來以兵入道者稀少,我怎麼就遇上一個了呢!?”
呼延笮咬牙切齒的想到,這猜測雖然離譜卻也是有可能的。
若他真的遇到以兵入道的兵家大能,那也只有逃亡一途了!
無他,兵家強人手中兵力足夠的話?!便是那長生大能,都能給你打殺了!
然則這等厲害人物,卻是極爲少見的——是以呼延笮心中還是期望自己,猜錯了。
百里止戈遙望荒林,對屬下將領說道:“半刻鐘過後,進攻!”
“是!”衆將應諾,面對煉化軍氣兵煞的百里止戈他們是服氣至極的。同時他們也清楚,百里止戈下這道命令的真正原因。
讓敵人有一息喘息之機,便能讓他們出現一絲之鬆懈——屆時,便是殺敵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