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坐在涼亭之中的張雄師傅只是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笑道:“非也,非也。你當年受到了如此打擊以後,卻還可以再次踏入江湖回到藏鋒谷中修行。”
“所以你那幾年退隱生活也並非是荒廢,而是經過沉澱變成了你自己的底蘊。接受得了這份平靜,才能武道之路上越發精進啊!”
“再者說,我等武者壽歲悠長。些許光陰,你並不需要太過擔心!”
張雄師傅所說的也沒錯,普通的罡氣境無病無災的活兩百年是沒問題的,如果武者突破到了氣海境基本上都是可以活個三百年的。
要是突破真罡那五百年壽命也是有的,至於真罡之後的境界。
反正那羣立派的祖師到現在都還活着,你說能活多久?
這也是那些平民百姓神仙傳說也來自於此,而各派的這些長生境祖師也是功參造化稱一句陸地神仙也不算錯。
不過江湖恩怨以及人之外的爭鬥頗多,能真正享受到這些壽命的人卻是不多。
張雄聞言沉默了一會,回道:“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張雄的這位師傅便是一位真罡境武者,藏鋒谷刀宗首座人稱刀藏的高手,李鋒!
李鋒見自己這個小徒弟聽了勸,也就不再多說其他教誨之語。
拿起那放在石桌旁的一柄刀,遞給了張雄。
他說道:“這是藏鋒谷刀宗的刀匠,用你那柄斷刀加上染血沉鋼打造的刀。你就拿去用吧,對了九州大比即將來臨。”
“你就隨你七師叔一起出谷下山,參加這次的九州大比吧!”
九州大比是當年華夏帝國初立,天下九州所有門派一起舉辦的比武大會。
雖然現在的帝國早已經不止九州,但這一個比武大會卻是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並且每五年一屆,評選出五十歲以下的所以高手的排名!
張雄接過那把刀,抱拳迴應到:“是,謹遵師命!”
答應完參加九州大比的事情以後,他便抽出了手裡那把刀端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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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刀的整體長度爲一米左右樣式則是雙手環首刀,刀身之上還有一些血色的紋路,刀鍔處雙龍盤繞入雲,最後雙龍龍首則出現依附在刀柄後的環首之上。
而這把並不粗獷的長刀重量卻是與張雄一開始使用的那把斬骨大刀相仿,張雄本來的那把斬骨大刀是用玄黃重鐵打造十分的沉重。
而這把玄黃重鐵與染血沉鋼混合打造的長刀,卻與其不相上下甚至於更勝幾分,足可以看出這藏鋒谷刀宗刀匠的能力是何其的厲害了!
張雄手中握刀,體內鋒銳內力灌注其中,長刀刀身之上的血色花紋開始閃耀起了血光,而整把長刀的重量也更重了幾分。
張雄內力加持其上,一刀斬出刀芒罡氣向着瀑布衝去。
金石交鳴之聲響起,整個瀑布就被截斷開來。
只是隨手一擊就讓瀑布出現了斷流,可見這把刀對於張雄的增幅是有多麼的大了!
李鋒在一旁看着自己這個失而復得的弟子,面帶微笑的摸着鬍子在一旁點起頭來。
張雄可以說是他在這百年歲月之中見過的最有刀道天賦的弟子之一了,如果不是當年發生了那件大事自己救援不及使得他心灰意冷。
或許他現在就已經領悟刀意突破氣海了吧?不過已經發生的事是無法改變的,現在張雄可以迴歸自己門下已經是幸事了。
何必苛求那麼多呢?
不提李鋒的想法,一旁正拿着長刀演練刀法的張雄此時心中卻是想着另一件事。
“不知道小武這幾年過的怎麼樣了?正好這次下山可以尋上一尋,省的這小子死了我都不知道!”
想事情的同時他手裡仍然是刀招不斷,密集的刀影開始出現在他身體周圍顯現,如同浪潮一般在涼亭之中翻涌起來。
至於九州大比他卻也是不怎麼擔心,這只是一次罡氣境高手們的比試而已。
能在五十年內突破氣海境的人那是鳳毛麟角,基本上都被各門各派給藏着。
根本不會出現在如此顯眼的舞臺之上,所以張雄對於這次大比根本不擔心。
經過這幾年的靜修沉澱,以他現在的修爲來說,跟那些絕頂罡氣境高手對決,絕對是贏多輸少!
甚至於跟那些氣海境過上兩招都不是問題!
這已經是張雄第二次破入罡氣境了,能在修爲跌落以後再次突破,足可見他的刀道天賦與才情之高!
而另一邊的方武也是經過幾天的風餐露宿以後,他終於快到滄州州府了。
由於穿上了一身嶄新皮甲的方武過於自信,然後就跟着地圖繞起了小路去找那些路霸惡匪的麻煩。
然後這走官道只要三天的路程生生的給他延長到了五天的程度,並且這五天裡連住在驛站的機會都少此時他身上那叫一個風塵僕僕啊!
抖一抖身體都可以落一地灰塵,在看到那廣闊浩瀚的滄州城的時候他也沒心情驚訝了,只是快馬加鞭的向着它的城門奔去。
下馬入城以後立馬就去找了間客棧,然後就是讓小二打水洗澡。
洗完澡的方武躺在牀上,如同一條鹹魚一般雙目無神的看着那防蟲的幔帳心中想到。
“幹,下次再也不浪了!這一浪就多受了兩天苦,雖然收穫不錯。但是太麻煩了…”
想着想着他就睡了過去,這幾天趕路還和那些路霸惡匪們戰鬥可是把他累壞了,雖然從路霸惡匪身上拿到了不少的銀錢。
但方武現在也是後悔了,誰讓他穿着那身精良的皮甲就跑去犯賤呢?
沉睡了大半天加一個晚上以後,方武終於是滿血復活了,他先是美餐了一頓,然後就帶着他那身皮甲找了一家鐵匠鋪。
這身皮甲經過這五天的長時間服役,自然也是有一些凹陷與磨損,所以他要拿去包養一番。
至於那個爲方武保養皮甲的鐵匠鋪老闆看到這身皮甲以後,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像是看到什麼稀世珍寶一般將它收了起來。
同時問方武道:“小哥,你的這身皮甲是何人所造?”
方武聞言一愣,回道:“哦,邙城的一個鐵匠做的。你別問那麼多了,趕緊給我保養好了。”
“我明天就來取,這是定金你拿着。”
說完就將兩個一兩的銀幣給扔在了桌子上,他現在急着去找梅寒呢,哪裡有心情跟這個鐵匠鋪老闆扯皮啊!
鐵匠鋪老闆見方武有些不耐煩也就不再多問,收起了銀幣讓自己的學徒帶着皮甲到後面的小工坊裡保養去了。
方武見狀便不再多留徑直離開了鐵匠鋪,一番打聽過後他也終於是找到了滄州城裡的雲來客棧了!
來到客棧他喚來小廝將那塊令牌給了他以後便在大廳喝茶等了起來,令牌被轉交給掌櫃以後他顯然是知道這東西的來歷,從側門離開了應該是去找幕後老闆梅寒去了。
經過大半個小時的等待,終於一個長相英俊衣着光鮮,身上還有幾分文氣的人走進了客棧之內。
方武一看,果然是自己那個又長了幾歲的寒大哥,看他的容貌和氣質也是越發的穩重了起來。
見到梅寒的瞬間他就站了起來,向着梅寒迎了過去。
同時嘴裡說道:“寒大哥,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梅寒見到信物令牌便知道自己那個外出遊歷的方小弟回來了,此時見到已經成年樣子已經長開的方武也是十分的高興。
不過應有的測試還是得有的,只見他突然問道:“當年我們在邙城的時候有一次爬樹摔倒,摔倒的那個人是誰?”
方武聞言一愣,然後下意識的答道:“是我啊!我當時那麼小,站不穩不是很正常嘛…”
說完還笑着撓了撓頭…
梅寒見他答了出來,便放下了心中戒備,同時仔細看了看,看着那仍有幾分年幼時面容的臉龐心裡便多了幾分安心。
而方武還怕梅寒不信,便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表現道:“梅寒大哥,你看着這個杯子!”
方武內力催發,那杯子裡的茶水便開始凍結了起來。
梅寒在看到這一招以後,也是徹底的相信了他是方武,因爲這是寒梅心法才能做到的事,或許江湖上還有其他的寒功可以做到,卻絕對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凍結茶水!
但是在這滄州境內會來找自己的也就方武和張雄了!
而會在自己面前如此顯擺的也就只有方武了…
梅寒看着他開心道:“小武真的是你啊?!太好了!走跟我去我家,我們好好聊聊這幾年的過往!好好的敘敘舊…”
說完便上前拉住了方武的手,向着客棧之外走去…
足足走了十幾分鍾他們纔來到了現如今在滄州城內的梅府,由於滄州城是一座經過好幾次擴建的古城,所以它是有內外城之分的。
只見這坐落在外城區的梅宅門面雕樑畫棟,一對碩大的石獅子坐鎮兩側端的是富貴逼人!
方武見狀也知道梅寒這幾年過的不錯了,便開心的讚歎道:“寒大哥真厲害,你這宅子真氣派!”
梅寒被自己的小兄弟稱讚自然也是十分的開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趕緊進屋談談其他的吧!”
梅寒雖然高興,但是也是個不怎麼喜歡炫耀的人,這宅子只是生意上的門面。
雖然看着豪華,但是遠遠比不上他住在邙城老宅時的那種溫暖之感。
不過爲了父母妻兒的幸福,他願意捨棄一些自己個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