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和其他的繪畫形式一樣,畫一合格的畫,需要很長時間。衛宏畫李璇青,足足花了將近一個時辰,衆女倒還好,累了就找個地方歇着,喝點茶,吃點瓜果,談點京城的八卦。可李璇青作爲模特,不敢有絲毫舉動,就這麼規規矩矩的站在衛宏前面。等衛宏畫完以後,李璇青直接癱軟在地,雙腿都止不住的顫抖。
衛宏又把畫卷修飾完善了一下,將畫卷展開在衆女面前,當衆女看到畫卷的那一剎那,尖叫聲瞬間充斥着整個留香園。
“天吶!這!這還是畫嗎?簡直,簡直就是……就是一個人被封進了畫裡!”
“簡直和真人無異,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畫中仙?”
“怪不得連聲上都給素描畫冠以‘此畫不似人間有’的至高榮譽,今曰得見,名符其實!”
衆女被素描畫驚得方寸大亂,甚至比當初房遺直看到素描畫的時候的反應還要強烈。看着衆女興奮的模樣,衛宏表示很滿意,憑藉着一個素描,不僅在杭州吃得開,在京城也有如此強烈的反響,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有一技之長,走到哪裡都不怕’。
衆女傳閱完,最後才輪到李璇青,當李璇青接過素描畫之後,手指竟有一絲絲的顫抖。當初衛宏畫婉孃的時候,憑藉的是對婉娘深厚的記憶,而這次畫李璇青,除了有李璇青當面做模特之外,還加上了衛宏自己的想象。李璇青現在穿的是京城最流行的胡服,但衛宏給李璇青畫的衣服卻是白色的輕紗衣,衣裙飄飄,如九天銀河之上落下的仙女一般,靈動美妙。若論神態刻畫,李璇青的畫和婉孃的畫在伯仲之間,但在修飾上,李璇青的畫則更勝一籌。一直高貴冷豔的李璇青,看到這畫,也動容了。輕咬嘴脣,眼神複雜,呆愣了片刻後,將畫卷緩緩捲起,衝衛宏輕聲言道:“可否將這幅畫送給我?”
衛宏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李璇青的這幅畫之外,只畫了婉娘那一幅。雖然素描畫在這個世界的名聲並不強烈,但自從被李世民看完以後,冠以‘此畫不似人間有,此女更是賽神仙’的名號之後,在極短的時間內,素描畫就已經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熱的畫。大批的收藏家和商人,揮金如土,砸下鉅款,也要得到衛宏的真跡。而大量的文人墨客,也想學習素描畫技,以至於房府客似雲來,都想讓房遺直引薦一下衛宏,從而拜在衛宏門下。可以說,現在衛宏一幅真跡的價格已經飆到了可怕的地步,連許多大畫家的佳作都無法媲美。但衛宏並不知道這些,否則以衛宏的雞賊姓格,肯定會將自己的畫收好,找個合適的機會賣個大價錢。見李璇青想要,衛宏二話不說,直接就答應了:“你若喜歡,便收下。”
見衛宏不僅爲李璇青畫像,還將畫送給李璇青,衆女好生羨慕。粉衣女子低着頭,羞答答的湊到衛宏面前,輕聲言道:“衛公子,可否爲小女也畫一幅?”
衛宏看了看粉衣女子,打趣道:“畫什麼?臭蟲嗎?”
“額……”一聽這話,粉衣女子自愧遁形,連忙閃到了一邊。
衛宏倒不是在意粉衣女子剛纔讓他吃臭蟲,畫一幅素描,可是很費力氣和腦力的,一天畫一幅還行,畫多了就無法照顧到質量,有自砸招牌的嫌疑。
紫衣女子剛纔對衛宏下手很輕,因此並不怕衛宏記恨她,也湊了上來:“衛公子,您收了房家大男當弟子,想必您是肯將素描畫技傳世育人的,不知衛公子可否也收小女爲弟子?”
“還有我!”
“還有我!”
衆女不甘人後,也紛紛要拜衛宏爲師。按理來說,她們的好學態度是值得肯定的,但衛宏辦事向來秉持着‘物以稀爲貴’的道理,若是拜自己爲師這麼容易,這素描畫豈不成了糧倉裡的米粒兒,要多少有多少,不值一提了?爲了自己還可以以素描畫爲優勢,在這個時代打撈一筆,衛宏沒有答應,委婉拒絕道:“我衛宏沒有重男輕女的毛病,這素描畫男女都可以學。但想讓我親自教導的話,必須爲我辦一件事。”
“何事?”衆女一聽衛宏肯教,頓時歡呼雀躍。在場之女都是京城有名的富家千金,或者官宦之後,只要她們想,很少有辦不成的事。
衛宏眼睛一轉,鬼扯道:“北方有一天池,水深三十丈三尺三寸三分,在池水最深處,生活着一種名叫冰環蛇的小蛇,冰環蛇每三十年蛻一次皮,蛻下來的皮是世間最好的染料,可以用在素描畫中,令素描畫更加逼真。誰若是能將冰環蛇的皮給我帶來,我便收誰爲徒。”衛宏說了這麼一堆,除了天池這兩個字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都是胡扯,反正意思就是難爲她們,不想收她們爲徒。殊不知,衛宏這隨便說的一句畫,後來竟令天下無數素描畫的追捧者,如飛蛾撲火一般涌向北方。
衆女聽到衛宏的要求後,知道成爲衛宏的徒弟已經不可能了,無不搖頭嘆息。不過衆女之中的粉衣女子卻沒有惋惜,反而是眼睛一轉,心生一計,十分鬼精靈的衝衛宏言道:“衛公子,聽璇青姐姐說,你來京城的目的是受李老闆的重任,幫助宏遠商行分號在京城打下一片天地。你若是肯收我爲徒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商業機密!”
本來見衆女惋惜,洋洋得意的衛宏,一聽這話,如獵犬聽見叢林中突然發出的聲響一樣,刷的一下就把耳朵給豎了起來:“什麼商業機密?”
與此同時,李璇青也將視線移到了粉衣女子的身上。心想這個小玲兒,我跟你這麼交好,你也不曾告訴我什麼商業機密。這纔跟衛宏認識不到一上午時間,就要將商業機密這麼重要的事傾囊相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