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解釋,呂達江連豎大拇指:“衛公子,您真是神了,來之前我家主人便說,衛公子是杭州城少有的奇才,起初小的還心存疑慮,現在一看,果真如此啊!”
呂達江的話依舊是奉承,衛宏聽得出來,但臉上卻沒有表示出什麼,依舊笑臉相迎:“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家主人請我去,是想和我談一筆買賣?”
“又中!”呂達江的眼睛開始放光,對衛宏這個窮酸鄉貢簡直是刮目相看,杭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衛宏的名號,呂達江以前是聽說過的,在呂達江的印象中,衛宏不過是一個高考落地,無才無德的鄉貢罷了,可現在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卻與腦海中的刻板印象天差地別,令呂達江好生意外!
旁邊的婉娘,見衛宏兩句話便將杭州首富家的僕人給震住了,頓時滿臉笑容,整個人都開始得意起來,自家夫君有本事,婉娘臉上也有光。
呂達江神色興奮:“既然衛公子您已經猜出來了,小的也就不多說了,不知您何時有空,去赴我家主人的約?”
衛宏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無論什麼時候,衛某都沒空,你且回去轉告你家主人,衛某多謝他的好意了。”
“什麼!”呂達江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別的人機關算儘想破腦袋都想和自家主人攀上關係,可眼前的這個衛宏居然開口拒絕,他到底想幹什麼?是想故弄玄虛,還是腦袋缺根線?
見呂達江的臉色一陣陰一陣晴,衛宏收回臉上的笑容,態度略有嚴肅:“想要合作做生意,最需要的就是誠意,可我卻看不到你家主人的誠意,既然沒誠意,就沒必要赴什麼約。”
“誠意?”呂達江一臉的不屑,心中暗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家主人乃是杭州首富,在整個大唐都聲名顯赫,現在請你赴約,就已經是一百二十分的誠意了,你還想怎麼樣?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呂達江的心裡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可卻瞞不過衛宏的眼睛,衛宏輕笑一聲:“這樣,你回去稟告你家主人,想要跟我談生意,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讓我看到誠意!現在是他有求於我,而非我有求於他!對了,有一句話別忘了告訴他,杭州城雖然不大,但布商卻不少,只要我和其他的布商合作,他的杭州第一把交椅就差不多要拱手讓人了。”
呂達江覺得衛宏是在危言聳聽,他要是彈指間就能顛覆杭州的商業格局,何必住着這種颳風漏風,下雨漏雨的破房子?不過既然衛宏都這麼說了,呂達江也只好回去交差,離開的時候,呂達江心想:“哼,姓衛的,是你自己把財神爺推出門外的,以後可別後悔!”
婉娘將院門關好以後,拿了個小馬紮坐在衛宏身邊,面帶笑意:“夫君,李老闆就是你說那個送上門來的人?”
衛宏伸手在婉娘精緻的鼻尖上輕輕一點:“聰明!”
“那夫君爲什麼要拒絕赴李老闆的約呢?”婉娘一邊用鼻尖蹭着衛宏的手指頭,一邊問道。
衛宏收回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舒了口氣:“凡是生意,就要分個高低輕重,我若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就赴了約,姓李的還以爲我和其他人一樣,都是上杆子想和他攀關係呢,到時候,生意獲得的利潤,肯定是他拿大頭,我拿小頭。如果我擺出一點架子,讓他知道是他要依靠我,而非我要依靠他,將來獲得的利潤,不說我拿大頭,至少也會利益持平。”
婉娘爲衛宏輕柔的捶着腿:“那萬一李老闆也是個不認輸的人呢?進了門的財神豈不是又被推出去了?”
衛宏胸有成竹,說起話來鏗鏘有力:“李老闆能成爲杭州首富,說明他是個明白人,相信他不會爲了面子而損害自身利益!”
婉娘對生意場上的事幾乎是兩眼一抹黑,知之甚少,她無法理解衛宏深奧的生意經,索姓也就不再多問,她現在更關心的事是,午飯給衛宏做什麼菜,下午如何給衛宏解悶。
一個時辰以後,院門再次被敲響,打開門以後,來者還是呂達江,衛宏早就料到他會回來,因此表現的毫不意外,神情自若:“達江兄弟再次孤身一人造訪寒舍,莫不是你家主人還沒有準備拿出誠意?”
看着衛宏那信心滿滿的樣子,呂達江就恨得牙根癢癢,奈何自家主人有所交代,萬萬不可得罪衛宏,他只好忍着脾氣,陽奉陰違的陪笑道:“呵呵,衛公子,我家主人已經在德聚樓擺下酒宴,請您中午務必賞臉,前去與我家主人小酌幾杯。”
李老闆已經做出了極大的讓步,可衛宏依舊沒有多少喜色,以前劉備請諸葛亮出山還要三顧茅廬呢,衛宏雖然不敢自詡與諸葛亮相提並論,但也不是什麼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請到的人,當下衝呂達江一擺手:“我與李老闆並不相識,既然李老闆有心與我結交,自然要給出一百二十分的誠意,可現在我依舊沒有看到預期的誠意,你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
呂達江瞪着眼,擰着眉,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可又不敢發作,最後只能甩袖離去,小半個時辰後,呂達江再次登門,與呂達江一同前來的還有一箇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綢緞袍子,下巴長着一撇山羊鬍子,顯得精明睿智,一見到衛宏,便十分有禮貌的作揖行禮:“衛公子,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乃宏遠商行的賬房先生,名喚李燁,特受我家主人委託,前來請衛公子去德聚樓一敘,還請衛公子務必賞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