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衛宏一番言論,李協和若有所思,片刻之後同意了衛宏的建議,張羅着去僱傭木匠了。衛宏和李協和一碰面就滿嘴的生意經,談論的話題大多都是十分嚴謹的商業話題。相較之下,婉娘和李家三姐妹則顯得輕鬆自在許多,話題也都是一些瑣碎。男人說話恨不得把十句話並做一句話,而女人說話,一句話非要拆成十句話來說。
李家三姐妹雖說是豪門大戶的千金小姐,卻也從未見過貴妃椅這種大氣高端上檔次的東西,一時間甚是羨慕,坐在貴妃椅上便不肯下來了。李璇青比較沉得住氣,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用手摸着柔軟滑潤的皮套,閉着眼享受着。老二李若華拉着婉孃的胳膊,讓婉娘和衛宏說說,也給她做一個。現如今李若華和衛宏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對於自家妹子,婉娘自然大氣,滿口應了下來。老三李秋蘭反應最大,在椅子上翹着腳不斷的撲騰,羨慕之情無以言表。無論是貴妃椅的觸感,還是上面的雕花,以及精緻的椅套,都令李秋蘭興奮不已。
李秋蘭砸吧嘴道:“以前姐夫隨便一副素描畫,就飆到萬餘兩銀子。這貴妃椅上面也有姐夫的真跡,若是流到市面上,價錢定是隻多不少。”
李秋蘭的話衛宏聽見了,但沒在意,畢竟以衛宏的能力,做一把貴妃椅需要太長時間,要用自己做的椅子賣錢,有點太不切實際。再說了,衛宏的最主要目的是給愛人帶來舒適,其他的暫時不予考慮。
儘管衛宏不在意貴妃椅,權當是送給婉娘一件禮物。但貴妃椅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在市面上傳揚開來。最先來瞻仰貴妃椅的是衛宏的女學生張玲兒,一見到貴妃椅就喜歡的不得了。隨後在張玲兒添油加醋的宣傳下,李璇青的女性朋友一股腦全都來了。一時間把衛宏的住處擠得水泄不通,誰都想上貴妃椅上坐坐。
衛宏沒料到貴妃椅會掀起如此軒然大波,本以爲事情鬧了幾天之後就會平息,結果沒幾日之後,老程帶着小程,揹着手,大喇喇的闖進宏源商行。見了衛宏二話不說,直奔主題:“衛宏吶,你做的那椅子叫貴妃椅?可知這椅子的名字衝撞了皇族威嚴?”程知節的言下之意就是說,貴妃椅這個名字不行。就像清朝時期,除了皇族之外的人不可以穿黃色的衣服一樣。
衛宏只知道自從知道有貴妃椅這個東西的時候,它就叫‘貴妃椅’,至於在古代它叫什麼,衛宏難道還要去翻史書,一本一本的去找?再說了,這年頭連個凳子都沒有,去哪裡找關於貴妃椅的資料?改名字衛宏是絕對不會改的,畢竟貴妃椅之所以叫貴妃椅。就是爲了要凸顯椅子的質感和檔次。
爲了把程知節打發走,衛宏辯解道:“閣老有所不知,這貴妃椅之所以叫貴妃椅,主要是因爲凸顯椅子的價值。另外也向世人宣示,只有貴妃才能坐上這種椅子。其他能坐上這種椅子的人,非富即貴,都是人中龍鳳。”
衛宏巴巴的解釋了一大堆。後來才知道,這老程哪裡是來找茬,分明是憋着心思。想要自己給他也打造一把椅子。幾個老東西里,就屬老程不要臉,有什麼好處他都得佔一份,而且還光明正大,理所應當,搞得衛宏好像欠他的一樣。
做貴妃椅太費事,衛宏沒答應,但是沒有直接說,而是轉了個彎:“這貴妃椅是專供女人坐的椅子,閣老坐它着實不妥!”
還不等程知節言語,旁邊的程處默便插話道:“誰說是我爹坐了,我爹是想送給母親大人。”
原來如此,這程知節別看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對自己老婆到時挺有心的。話是如此,不過衛宏依舊不肯答應,繼續找藉口搪塞道:“不瞞閣老,其實聖上已經提前和我說了,讓我先給聖上造一把。這貴妃椅做工十分複雜,若是閣老想要的話,怕是要等些日子了。”說完,衛宏心想,老子把老李同志搬出來,你沒話說了吧?
果然不出衛宏所料,一聽到老李同志搶了先機,程知節只能甚至懊惱的離開了。結果衛宏這話放出去不到一天,轉天就被宣進了宮裡。進了紫宸殿,老李同志沒說話,只是從衛宏攤開手掌,瞧那意思是說:“老子的貴妃椅呢?”
看老李同志那雞賊的樣子,衛宏真想當面對他說:“我就是隨口一說,你當什麼真呀?也太實在了吧?做人太實在不好!”但衛宏真心不敢打老李同志的臉,只能硬着頭皮,陽奉陰違道:“聖上,不是下臣不做,只是只做一把貴妃椅,聖上要賜給何人?若只賜一人,定會惹得其他人不高興。請聖上三思,後宮和諧,對我大唐也是十分重要的。”
聞言,老李同志把嘴一撇,沒臉沒皮道:“這還不簡單,你多做幾把貴妃椅不就是了?”
額,你當貴妃椅是白菜啊?衛宏臉色爲難道:“能配得上後宮貴人的貴妃椅,自然是要最頂級的,方纔能彰顯皇族身份。說句自誇的話,現在最頂級的貴妃椅,必須出自下臣之手。可做一把貴妃椅需要很長時間,若是爲後宮每位貴人都做一把,那下臣這幾年什麼事都不用幹了,光做椅子就行了。”
見衛宏不答應,老李同志也沒有爲難衛宏,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瞥了衛宏一眼,悠然言道:“既然你抽不出時間來,那朕也就不逼你了。但有一言,日後若是皇后去找你麻煩,可別來找朕訴苦。嘖嘖,貴妃椅?敢用貴妃二字當成椅子的名字,你自己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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