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仙朝立國八千年,如今佔據十九州之地。
樑家位於揚州之下廬陽郡廬東縣,處於大晉仙朝偏東之地,而寧州則是處於大晉仙朝西南方位,兩州之間還隔着荊州、益州兩州之地。
兩州之間即便是算直線距離,也在二十萬裡以上。
樑昭煌帶着破解開的‘木蓮花’,立刻找上族長樑學林,族長當即又將樑學圭、樑昭鈞兩人招來。
四人再度聚首,樑昭煌將‘木蓮花’再度激發,顯化出光幕來。
幾人仔細研究了一番光幕中記載的內容,確定了五行築基功法的存在,讓幾人欣喜不已。
但是,功法所在的洞府處在寧州,卻又讓幾人愁眉難展。
“寧州距離太遠了,再加上跨州難免要經過一些荒野之地,各種危險,三年時間都未必夠走個來回。”
五叔樑學圭此時皺眉苦臉說道:
“難道,我們只能放棄這裡的家業嗎?”
“乘雲舟!”樑昭鈞此時直接道:“去州城乘坐跨州的雲舟,直接前往寧州。”
“這是最快,也是最安全的辦法。”
樑學圭聞言,卻是依舊皺眉道:“可是乘坐跨州雲舟,卻是需要門檻的,我們樑家不入九品,恐怕難以登上。”
這時候,族長樑學林,沉聲道:“只能去王家求一張名刺了。”
王家!
聽到這個詞,場中幾人面色一時有些複雜,但卻無人反對。
雖然不願求上王家,但是這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族長樑學林看了看幾人,最後還是向樑昭煌道:“昭煌,明天你和我一起出發,去一趟郡城吧。”
“是,族長。”樑昭煌當即應道。
第二天兩人出發,廬陽郡城距離梁園鄉有上千裡地,兩人以風行符趕路,也用了近三天時間方纔趕到郡城。
廬陽郡王家,位於郡城中玉海坊,是九品門閥之中六品郡望之家,族中有着金丹修士坐鎮。
樑家這樣不入九品的寒門,之所以能和王家這樣的六品郡望之家拉扯上關係,卻是與家族內部當年一樁舊事有關。
樑家第一代族長,也就是樑昭煌的爺爺,族內稱爲樑聖公,也是他立下的樑家。
樑聖公有五個子女,從長到幼,分別是樑學鑫、樑學林、樑學淼、樑學炎和樑學圭,四子一女,其中樑學淼是唯一的女子。
大概五十多年前,樑昭煌這位姑姑偶遇王家一位公子,被這位公子看中。
樑昭煌的爺爺樑聖公知道後,就做主將她嫁給了這王家公子做妾,憑此和郡望王家攀上了關係。
也是因爲王家的照顧,樑家才能拿下桑園鎮這片地方,然後改名梁園鄉,自此之後漸漸發展起來。
只是,對於樑聖公這樣賣女求榮的行徑,樑家內部並非都同意。
在這修行世界,給人做妾其實與‘爐鼎’差不多,不但沒有人身自由,一身修行都要供養他人,可以說毫無希望可言。
樑聖公的五個子女之中,反對最爲激烈的就是樑昭煌的父親,老四樑學炎。
樑學炎與三姐樑學淼,是同父同母的龍鳳雙胞胎,當年因爲此事甚至離家出走,直接離開大晉仙朝前往東海加入了修行宗派。
樑昭煌其實是在東海出生的,只是很小的時候又被他父親送回了樑家,然後在樑家長大。
而樑學淼,因爲被‘犧牲’,所以對於樑家其實是有不小怨氣的。
但是,另一方面,她在王家立足又需要樑家的支持,所以也不得不勉強維持着聯繫。
至於樑家其他人,對於樑學淼總有理虧的感覺,對上王家又有矮上一頭的自卑感,可謂感情複雜。
所以這些年來,樑家除了派出一些子弟加入王家的隊伍在大晉仙朝邊地廝殺、戰鬥,一來是賺取功勳想要換取築基期五行功法,二來這也是王家對樑家這樣的附庸家族的要求;再有就是逢年過節送上一些禮品。
平常時候,樑家衆人其實是輕易不願意登王家門的。
但是這一次,爲了家族的未來,樑學林、樑昭煌兩人不得不尋上王家,尋求幫助了。
以樑昭煌兩人的身份,是沒資格登王家大門的,他們只能敲開角門,然後在王家家丁冷漠的眼光中說明身份、來歷,最後遞上五枚下品靈石和一封信,拜託對方交給王暉少爺。
王暉是樑昭煌姑姑的兒子,也就是樑昭煌的表哥。
樑學淼能夠以妾的身份在王家生下兒子,說明還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因爲是妾生子,樑昭煌的表哥王暉只是王家庶子,甚至沒有被錄入王家族譜,名字中都沒有排上字輩。
所以說起來,王暉在王家之中並不能算是‘少爺’。
王家家丁冷笑一聲,不過或許是看在了靈石的面子上,沒有多說什麼,接過了靈石與信件便離去了。
樑昭煌兩人在王家附近尋了一座茶樓,坐等消息。
足等了一個時辰,王暉方纔趕來。
王暉今年二十七歲,面貌有些陰柔,煉氣九層的修爲。
“表哥,這邊。”樑昭煌當即迎上去,將對方迎入茶樓隔間。
族長樑學林畢竟是長輩,坐在隔間中等候。
“表弟。”王暉向樑昭煌微微點頭,兩人入了隔間,又向樑學林見禮,道:“見過二伯。”
“好。”族長樑學林點首回禮,又問道:“你母親近來可好?”
“還好,母親近來喜歡上了養花。”王暉回道。
幾人閒聊幾句,族長樑學林便轉入正題,說明想要求取一張王家的名刺。
“不知二伯要王家名刺做什麼?”王暉問道。
王家名刺在手,代表的就是郡望王家,若是以此做了什麼事,都是會牽扯到王家的。所以,這些修行家族對於發出去的名刺,都是頗爲小心。
族長樑學林沒有隱瞞,但也沒有全說,只道需要乘坐跨州雲舟,需要借用一下王家名刺。
王暉聞言,卻是微微皺眉,爲難道:“本來,二伯開口,外甥自然應該滿足。”
“只是,你們也知道我和母親在王家的尷尬地位,說是王家子弟,其實有時候連個管家都不如。”
“這想要弄出一張名刺來……”王暉說着,皺眉搖頭道:“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