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樣的眼神，讓阮灝君一輩子忘不掉，一輩子也無法真正原諒眼前這個所謂的父親。就像他說的那樣，即使他後悔也沒有，因爲母妃已經死了。
“我······”樑王無言以對，不敢看兒子的眼睛，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
借酒消愁愁更愁！
喝完之後，趴在桌上，醉倒了。
阮灝君自斟自酌喝了幾杯之後，才扶着樑王上了馬車。
回到府裡，阮灝君把樑王交給阮大管家，和周嬤嬤一起回素馨苑。
“哎，難得王爺知道後悔了，不知道王妃在天之靈會不會欣慰呢？”周嬤嬤輕聲道，語氣平緩，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氣憤。
阮灝君聽了，搖搖頭道：“周嬤嬤，世上沒有後悔藥，與其等着以後後悔，還不如現在好好珍惜。”
“是啊，世上明白這個道理的人不多。”周嬤嬤道，“以後你成親了，一定要和杜九好好過日子，她纔會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不要犯你母妃和父王的錯，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沒了。”
阮灝君點點頭道：“杜九比我母親堅強，杜九即使離開了我，她也能過得很好，可母妃沒有了父王的愛，居然選擇了死亡，我心疼母妃的同時，我也很她，恨她爲什麼不振作起來。即使沒有了男人，不是還有我這個兒子嗎？等我長大了，自然可以孝敬她。”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周嬤嬤無語凝噎，她也認爲不值得。可他們都不是先王妃，所以他們的想法都不能改變先王妃的決定。
還是那句話，早哪去了？
先王妃是個癡情人，可樑王呢？是個負心人，不值得。
“訂婚期之後，我正好給灝君置辦聘禮。姐姐當年留下來的嫁妝足夠灝君的聘禮了。”徐嫣然搶先說道，她可不想拿王府的東西給阮灝君置辦聘禮。
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出聘禮。
到了晚上，阮灝君醒酒了，口乾舌燥，起來之後，喝光了一壺茶水。
“灝君，別人可以這麼說你母妃，你不可以。”周嬤嬤道，“她沒有錯，她只是太過癡情，放不開自己的心，可她已經盡她最大努力爲你謀算了，你不要怪她。”
阮灝君仰起頭，不讓眼裡的淚水流出來。
樑王接過來，喝了兩口便放下了，把碗遞給丫鬟，然後道：“我已經派人給廣陵王送了帖子，明日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廣陵王府，把灝君的婚期定下來。”
周嬤嬤親自弄了水給阮灝君擦擦臉，洗洗手，讓小廝給阮灝君換了衣服，安頓好，這才離開。
“你······”徐嫣然被樑王的話，氣得暈頭轉向，當初她拿閻素兒的嫁妝當做壽禮，被霍老夫人當面拆穿。不光樑王擡不起頭，她也是被人非議。
徐嫣然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好一會兒才退而求其次說：“置辦聘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麼多東西，一時半會弄不好。先拿出姐姐的嫁妝應應急，以後慢慢補給灝君。”
徐嫣然惱怒道：“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自己不能喝酒，就不要多喝。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會頭暈！”
“王爺，那霍老夫人都說了，那是阮灝君的聘禮，當時你也答應的，現在怎麼改口呢？”徐嫣然怒道，作爲樑王府世子，聘禮不能寒酸，否則又會有人說她這個做繼母的磋磨繼子。可不用閻素兒的嫁妝，用王府的出息，那需要一大筆錢和庫房裡很多東西。
徐嫣然雖然不高興，但也不敢反駁，道：“既然已經定親這麼長時間了，而且灝君和杜九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操辦婚事了。”
剛剛還覺得徐嫣然識大體，下一句話立即不中聽了。
“我說錯了嗎？”樑王見徐嫣然不服，瞪眼道。
周嬤嬤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你母妃是個癡情人！”周嬤嬤乾巴巴地爲先王妃解釋，可是這個理由太過卑微，牽強。
“是啊。”阮灝君苦笑，“所以母妃是個可憐又可恨的人。”
徐嫣然還想說，不過見樑王的臉色不好看，而且今天父親也和她說了，不能惹怒樑王，破壞大計，只得暫時忍氣吞聲。
聽到徐嫣然的話，樑王略有幾分欣慰，這徐嫣然還不錯，識大體。
“是啊，我······我們不知道。”阮灝君今天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睡着了。
那邊的樑王也醒了，兩眼無神。
“沒事就好。”徐嫣然道，“來喝一碗蜂蜜水，頭不疼！”
樑王聽了，眯着眼睛看向徐嫣然，道：“灝君是我的兒子，不是霍家的。那霍老夫人這麼說，不過是爲了保住灝君孃親的嫁妝罷了。當初，你可是把灝君孃親的嫁妝禍害不少啊。你難道忘記了，當初那件事情，讓我在所有同僚面前擡不起頭。這次，你難道還想再一次丟人現眼嗎？”
樑王皺眉道：“不用動那些嫁妝了，留下給灝君做個念想。灝君是王府的世子，也是長子，聘禮王府出。”
徐嫣然一愣，心裡的那股邪火“噌噌噌”往上冒。
去祭奠閻素兒，喝得醉醺醺，這是什麼意思？懷念亡妻嗎？
樑王爲皺眉，道:“今天和灝君出去，正好喝了幾杯，沒什麼，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不怪她，我從來就沒有怪她，我只是覺得母妃爲了那樣一個男人不值得，非常不值得，嬤嬤，不值得。”阮灝君道，十分的不值得。
樑王冷眼看向徐嫣然道：“呵呵，要用灝君母親的嫁妝做聘禮也可以，那以後灝明和晴兒的聘禮和嫁妝，都用你那三十二擡嫁妝吧。”
樑王這一招太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三十二擡嫁妝，總共加起來不過五千兩銀子，根本連聘禮的零頭都不夠。
當年徐家並沒有現在風光，家裡的資財也不多，給徐嫣然的嫁妝也不多。
“這麼些年，我勞心勞力，我的兒子和女兒，只能有那麼點嫁妝。阮宇軒，你好狠的心啊！”徐嫣然泣不成聲，覺得樑王說的話太過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