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眠一愣,見司機沒有迴應,詫異看着紀念琛,他……是在跟她說話?
“你,在和我說話?”
猶豫兩下後洛輕眠開口,不明白他沒頭沒尾的話代表什麼意思。
“不然呢?”林薄言漫不經心撫着腕上的手錶,略帶慵懶開口,彷彿早已看穿了一切。
洛輕眠大腦飛速轉動,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你……疑我?”
聲音微顫,透着不可置信,下嘴脣跟着顫抖幾下,車廂頂亮起的小燈打在她的頭上,精緻挺翹的鼻樑擋住了一小片光,沒人看見她細微末節的小動作。
“算不上,只是你要把所有的好和善意對着蘇奕帆和所有人,一個勁的冷着我,恐怕沒幾個男人受得了你這種欲情故縱。”
看着身旁的男人冷靜剖析,儼然一個劊子手一般,將她僅剩溫暖的一點心一刀刀劃開,那冷言冷語的表述彷彿在陳述一個犯罪人的事實,洛輕眠嘴角微扯,想露出一抹微笑,卻抽了兩抽只得作罷。
勉強不來的,她不想強求自己。
“我沒有對你欲擒故縱,你娶我不是爲了利用嗎?我沒辦法反抗那就這樣,難道我連對別人笑都不行?”
情急之下,洛輕眠單手覆上紀念琛的手臂,急言開口,紀念琛淡漠的眼神一撇,眉頭輕挑,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手拿開。
“我也原以爲你不是這樣的人。”
但事實是你讓我失望了。
紀念琛頓了頓,有些話沒有必要說出口。
洛輕眠看着手被他推開,心裡一咯噔,彷彿有什麼東西碎了,卻說不出,嘴裡絲絲透着苦澀。
這件事就在兩人的沉默中,悄然度過。
洛輕眠攏了攏西裝衣領,黑白純色,是高級的OL裝,不合身的衣服總感覺緊了些。她握緊手中的公文包,深吐了一口氣,走上前,笑容甜美的對俱樂部的服務員報某總的名號,跟着服務員進去。
看着層層疊疊的遠山和寬闊遼遠的高爾夫球場,洛輕眠的心裡五味雜陳,這一去,恐怕她就……
剛有一些猶豫,紀念琛嘲諷的樣子就在眼前,蘇奕帆說要靠自己,鍛鍊自己,在青城受到的煎熬……
不敢細想下去,洛輕眠加快步伐跟着服務員,她孑然一身勇,沒什麼可怕的,也不信紀念琛真的把她往狼窩裡推,不在意她的生死。
定了定心神,洛輕眠收斂眉間的惆意,揚起自認爲好看的笑容,款款往服務員指領的地方去。
“哎喲喲,這是大明星啊?!快進來坐,進來坐,外面太黑,可不要摔倒了。”
王總看見洛輕眠過來之後,連忙示意一旁的服務員給她挪椅子,並且親自爲洛輕眠倒了一杯冰鎮的氣泡酒,趁機偷摸了一把她細嫩的小手。
洛輕眠臉色微變,急忙將手撇向別處,見紀念琛鎮定自若毫不在意,心裡涌出一絲失落。假裝受寵若驚點頭,客套開口:“王總您客氣了,現在我手上沒戲拍,算不上大明星,你還是叫我洛輕眠吧!”
故意忽略一旁的紀念琛沒有理會,剛纔的事,本就讓兩人難堪,他要讓她來‘接客’,她便只得忽視他。
以後的應酬她一個人也能搞定!
“洛輕眠啊,你的電視我有看,蠻好看的,你喜歡什麼角色,都可以隨便挑的啦,好演員太少了。”
王總豪氣一揮手,洛輕眠心中大喜,臉色隱有喜色,連連開口道謝,準備從公文包拿出掏出手機給他選自己看中的基本大ip改編女主,誰料他話音一轉。
“只是我奇怪,我聽說你和紀總是未婚夫妻,爲什麼這次的應酬要你出面呢?”
王總說着一臉壞笑接近紀念琛,用胳膊撞了一下他,紀念琛也不惱,輕飄飄擡眸看了一眼洛輕眠開口:“既然王總要做這個好人,我怎麼要跟你搶這個機會呢?”
意思很明顯,他不會管她的死活。
眸子微垂,洛輕眠沒有說話,她知道上次聖誕樹的事她沒給他多大臉面,再加上這次和蘇奕帆無意走得近了些紀念琛便用異樣的眼神看她,兩人已經回不到以前了。
洛輕眠輕喚一聲,將手機推到王總面前,王總看了一眼手機,不予理會,反而和紀念琛閒聊:“我記得前幾年有個歌星爲了火,而答應在那裡塞高爾夫球,我也實在困擾,今日正好在球場,陸總你覺得怎樣?”
王總看向紀念琛,等待他的迴應,明明商量的人物是她,卻沒問過她的意見,反而把她當成一個物件一般玩弄。
握着衣角的手指輕顫,洛輕眠當然知道這個新聞,自然也熟知球的尺寸,這種侮辱人的事,她怎麼可以去做?
她在等,在等紀念琛一言回絕,帶她離開,或者讓王總打消這個想法,只要是紀念琛開口,王總不敢不從,他不敢得罪陸氏的。
“王總若是好奇的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途徑。”
紀念琛抿了一口酒,淡然開口,連眉頭都不曾皺一分,彷彿是在說不相干的事。
洛輕眠聞言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已全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腦海裡滿滿的都是紀念琛的話,經久不散。
這個男人,怎能如此殘忍,不愛就不愛,還要肆意傷害,將她的尊嚴踐踏。她的一腔真心和歡喜,終是錯付了。
也怪她醒悟得太晚,早點看清抽身出來,也不至於到現在會這麼疼。
洛輕眠眼眸微垂,緘默不語,也是她自以爲在紀念琛這裡的位置太重了些。一邊不想當這個紀太太,一邊卻想着能拿下各種電視劇和廣告。
就像紀念琛今日所做的一樣,如果要是沒有紀念琛,她想一乾二淨的在娛樂圈混,簡直是不可能。
“我想我該考慮一下,或許這本小說並不適合翻拍電視劇。”
洛輕眠說着,伸手將挪在王總面前拿回來放到包裡,道了一聲告辭之後,洛輕眠趁着寂清的夜色匆忙離開,行跡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