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冬日的暖陽照的人懶洋洋的,睡意深重。
沈歡幫她收拾好了行李,只待大部隊要回去,他纔不緊不慢的喊洛輕眠起牀。
兩個多小時的山路,磕磕碰碰,山路崎嶇陡峭,大巴車恨不得開出走路的速度,只求慢慢悠悠的下山,一路上車子顛簸無數次,她暗自慶幸沒有吃過早飯,纔不至於吐出來。
夾道兩岸枯樹悽悽,農家的小四合院裡塵土飛揚,褪去青山綠水,大眼望去一片白雪皚皚和枯靜,車內打開暖氣各式的香水味交融在一起,對鼻子還真是一場艱難的考驗,洛輕眠輕咳兩聲,不動聲色的打開了自己旁邊的窗戶,很快,凜風夾着刀子吹在臉上,有些見縫插針的吹進了衣領內,她攏了攏衣領,心道:冷點就冷點吧,好歹有新鮮的空氣。
頭靠在後背椅上,打開什麼除了一些資訊也沒有什麼值得看的信息,又百般無聊的把手機裝回口袋,戳了戳身邊的沈歡,問他要來了接下去劇本,一顛一簸的也難爲她真的記住了自己的臺詞。
大巴車行駛到公路上,司機纔敢放開了膽子,不一會兒便回到影視城。
今天她的戲不多,本可以早早地拍攝完成,導演卻硬是覺得她走路也不對,說話也不對,開個門就連動作也不滿意,害的和她搭戲的男演員對她頗有微詞。這條戲過已是月上梢頭,洛輕眠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紀家。
往日閉緊的大門怪異的敞開,她皺了皺眉,帶着疑惑走進去。
“——嘭嘭嘭!”
“小姐,歡迎回家!”
大廳突然張燈結綵,又不是紅紅火火辦喜事那般,昏暗中又透出粉色的少女心,大燈周圍綴上一層粉色的紗巾,氣球的顏色從白到粉色再到紅有序的圍繞再吊燈旁,尾巴上還吊着閃閃發光的心形薄紙,它發散的光芒也由此變成了暖暖的粉紅。
不遠處的地上放着矮小的白燭,它也被擺成愛心的形狀,燭火發出微弱的光芒,中間擺着洛輕眠是各個年齡段的照片,這一刻,洛輕眠都不由捂住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遲遲不敢落下,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多的照片,那些或大笑,或嘟嘴賣萌,又或者嗔怒的臉那麼熟悉又陌生。
她的心,突然就漏了一拍!
管家悄沒聲的喊走了房間裡的下人,紀念琛穿着正式的西裝,打着她曾經挑選的領帶,手裡捧着一個小型的戒指盒。
他難得掛上滿面笑容,朝洛輕眠深情款款走來:“輕眠,歡迎回家。”
你不在的這些天我很想你。
她的腦袋彷彿被剛纔的禮花炸了成了一片空白,好半天張嘴才說了一個字:“你……”
紀念琛單膝下跪,打開精緻的戒指盒,裡面一顆閃閃發光的鑽戒,他深情的說:“輕眠,我知道我們已經訂婚了,可我還是想要把最好的都給你!”
“我……”
她呆若木雞的站着,甚至不知道這時候該不該接他的禮物。
“這些都是親手替你裝飾的,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他羞澀的說着,猶如情竇初開不知怎麼表達愛意的毛頭小子,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補充着:“今天才知道你要回來,時間有點倉促,要是不喜歡等下次你不在家我好好弄!”
這句話,醍醐灌頂,猶如一盆冷水把她的感動澆滅,她愣了愣,半天才結巴的問:“你今天才知道?”
“對啊!”
她臉色一變:“時間來不及?所以你打電話讓導演拖住我?”
紀念琛依舊沒明白她問這話的意思,點點頭,剛想說什麼,那人大吼一聲:“紀念琛!”
“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十分鐘的戲我拍了一天?”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對戲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對到不耐煩?”
洛輕眠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她剛差點真以爲這個人轉性了!辛苦一天原來不是因爲自己能力不過關,而是有人爲了給自己驚喜拖她一遍又一遍?她攥緊骨節分明的手,青筋突突直跳。
爲了他所謂的恩愛和寵溺,就要犧牲別人一次次重複工作嗎?
“我……我是打電話讓他給你加戲啊!”他也很委屈,大早接到助理的電話,公司都沒去就滿城跑找這些東西,爲的就是緩和兩人的關係。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是嗎?那還要感謝紀三少爺,百忙之中還抽空利用我,呵……表面功夫做的很不錯!”頓了頓,她一雙眸子彷彿要將那個人看透,輕輕的彷彿問候他‘早飯吃什麼’那般隨意。
“我想恐怕明天的頭條大概就是紀大總裁如何寵妻吧?”
“洛輕眠,你能不能不要陰陽怪氣?”
洛輕眠臉上的笑意愈加深重,她又回到那個不喜形於色的她:“紀三少爺希望我這個棋子怎麼配合呢?”
“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
她做出理所當然的樣子,接過紀念琛手中的戒指盒,“啪”的一聲蓋上放入口袋,動作一氣呵成。邊點頭邊說:“相信,謝謝三少,禮物很滿意,我收下了。”
“行,洛輕眠你要執意這樣,繼續玩下去吧,我去找別的女人。”說罷,他走到沙發前順手抄起外套,大步流星的邁出紀家的大門。
洛輕眠垂了垂眼眸,眼底一片水潤,再擡頭臉上繼續掛着笑,和紀念琛背對揹走遠。
次日,她讓管家幫她找來一羣形形**的女人,特供紀念琛挑選玩樂。
不就是想玩嗎?那不如在家玩。
“你們知道要服務的人是誰嗎?”她輕抿一口咖啡,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安靜的大廳裡。
女人們眼睛直溜溜盯着洛輕眠,異口同聲回答“紀念琛!”
洛輕眠滿意的點點頭,髮絲遮住她的眼睛,看不出此刻的神情。她頗爲正式的把紀念琛的一些生活習性以口述的方式敘述出來,又親自指導她們該如何服務好紀念琛。
這時,杯中的咖啡見底,洛輕眠總覺得空落落的,便說:“那你們先在這兒練習練習,紀三少爺喜歡喜歡簡單點的,你們多費些心思討好,我一會兒再過來。”說罷,她悠悠的轉身離開,獨留那些女人們在大廳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