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刀子不劃在自己身上確實感覺不到痛
蕭時卿很快就吃到新奴僕的苦了。
因爲他無法說話,所以李嫿給他想了一個好辦法,每次需要什麼,就搖晃一下手裡的風鈴,丫鬟們就過來伺候了。
結果才第一天,他搖晃手裡的鈴鐺,貼身丫鬟就沒能及時出現。
蕭時卿皺眉繼續搖晃, 過了許久許久丫鬟纔出現,期間他恨不得把鈴鐺搖散架了。
結果丫鬟過來了,一張臉板得跟晚娘似的,“忙着呢,叫什麼叫,叫魂啊?!昨個世子爺不過說說罷了,你還當真了,你一天到晚什麼事情都不用做,有什麼事情自己動動手做一下不行嗎?我們一天到晚忙這個那個的, 還要伺候你,你若是這府里正經主子就罷了,不過是沒成親就跟男人住到家裡的隨便女子,自己不尊重,還想要別人伺候你不成?被指派來之後你這樣的人,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蕭時卿被罵得七竅生煙,指着那個婢女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婢女也不怕她,她原是府裡管事的女兒,本來就有不少體面,素日裡爲人也猖狂一些,其他奴才也不敢正面與她爲敵,況且蕭夫人還特地找她過去說了不少話,她什麼不明白?
“別以爲自己是縣主就多麼了不起, 不過是一個頭銜,像你這樣的縣主多了去, 人家可是正經出身, 可不像你這樣的,用一家子的性命換來的, 換一個有良心的,都不會享這種福氣,也不怕折壽,呸!”
說罷,扭扭屁股走了。
蕭時卿氣得捂着心口,這具身體太弱了,稍微動一點氣就胸悶氣短十分不好受,他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使喚丫鬟,不過是他起牀需要丫鬟伺候洗臉梳頭。
洗臉容易,女子的髮髻與男人又不同,必須得丫鬟梳才行。
加上他手還沒好,自然得讓丫鬟做,結果丫鬟不做就罷了,還奚落他一番,蕭時卿氣得不行。
他都不知道蕭府裡的奴僕,何時變得這樣目中無人了?
等他還回去,看他怎麼收拾這些目中無人的下人!
可惜, 現在還沒換回去,所以誰收拾誰就說不準了。
洗臉梳頭沒人伺候都還是小事,反正蕭時卿口不能言又不用出門,亂梳個頭發洗個臉就算了。
但是吃飯什麼還是得靠別人送上門的。
結果丫鬟不知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早上的飯菜快中午了才送來。
雖說現在不是冬天,但冷的飯菜總是不好吃的,蕭時卿真想端起飯菜往丫鬟身上砸,給她一個教訓,可想到李嫿的話,他現在用的是她的身體,若做了不好的事情,回頭換回來難做人的是她,想到這,蕭時卿又忍住了。
忍着氣吃下了飯菜。
結果還被告知去蕭夫人跟前立規矩。
蕭時卿:立什麼規矩?他怎麼不知道蕭家還有什麼規矩需要立?
別人也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蕭夫人發話了,下人們就負責把人帶到。
最後蕭時卿還是被帶去蕭夫人跟前立規矩了。
結果他都沒能見到人。
因爲蕭夫人在午休,他需要在外頭等蕭夫人起牀再去請安問候。
要知道這可是夏日啊,他就被安排在院子裡等着,毒日頭當頭照下來,別說他是女兒身,就是男兒身也受不了。
倘若是打仗那是沒辦法,可這不是和平的京師城嗎?不說安穩享樂,至少不用受苦了。
如今這算什麼?
好好的日子,非要折騰點事情來才舒服!
蕭時卿可不傻,讓他站在太陽底下不是要他命?
反正都是在外頭等着,站哪裡不是等,何必站太陽底下?
蕭時卿就站到樹下乘涼去了。
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本來按照他的脾氣是不會等的,都是爲了李嫿才這樣做。
等他換回去了,勢必要同母親好好說道說道。
這幅身體侷限性太大,什麼都做不了,發火都要掂量一二,實在憋屈。
卻說蕭夫人聽說了李嫿站到樹下去了,沉下了臉,“果然不是一個安分的,她若聽話站着,我還不爲難她了,如今她非要這樣,也別怪我不客氣。”
蕭時卿很快被使喚去庫房拿東西了,說是蕭夫人醒來後要用。
至於爲什麼不讓貼身丫鬟去拿,非要讓李嫿去拿,蕭時卿也沒有想太多,就去了。
拿了一個匣子回來,交給了丫鬟,結果就被告知裡頭的東西少了。
“夫人最貴重的一個簪子不見了!”
這可是大事情。
結果一番探查下來,嫌疑最大的就是去取東西的李嫿了。
蕭時卿在紙上寫着:我沒拿,才從庫房取了東西就送過來了。
可誰又聽她辯解?
蕭夫人直接讓人搜身。
不等蕭時卿有所反抗,丫鬟們已經從他身上搜出一個簪子了。
蕭時卿:“……”不可能,他根本沒拿!
只是簪子確實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這就是栽贓陷害了!
可是爲什麼要害他偷東西?即便他頂着李嫿的身子,也不值得母親這般針對,究竟是爲什麼?
沒等他想明白爲什麼,蕭夫人已經讓人打嘴了。
蕭時卿被人摁在地上,幹粗活的婆子上前左右開弓,噼啪扇打在他臉上,麻辣的感覺從臉頰蔓延開來,火辣辣的疼。
蕭時卿不是沒被人打過巴掌,之前他把瞿扶瀾帶回來做法事,然後在寺廟裡被打了,當時他沒說什麼,因爲他有錯在先。
可這一次,他是被栽贓陷害不說,還要挨巴掌,蕭時卿覺得自己忍不了了。
可惜他忍不了也得人,因爲他是在李嫿的身體裡,力氣又不夠,無功也不會,根本反抗不了。
最後生生捱了幾巴掌,感覺臉頰都腫了。
這樣還不夠,蕭時卿最後被關進了柴房,說是要餓他幾頓,因爲他偷了蕭夫人最珍貴的簪子,就是報官他也沒理。
就這樣,蕭時卿被關進了柴房。
晚上“蕭時卿”回來聽說了,才讓人把他放出來。
此時的蕭時卿卻滿心憤懣,在紙條上寫:是她們污衊我!
“忍忍吧,那是你娘,你還能跟你娘對着幹不成?長輩做事總有她們的道理,我們做晚輩的除了服從還能做什麼?就當做是吃點虧,忍忍就過去了。”
角色對換,李嫿覺得說出這種不痛不癢的寬慰話簡直不要太輕鬆。
原來刀子不劃在自己身上確實感覺不到痛,看看她安慰人都這樣輕而易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