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菡覺得自己總不能說,是因爲太久沒見他,害羞不好意思吧?那還不被笑死!嘟嘟囔囔半天,才糯糯的說:“鼻子疼!”
“是麼?朕看看……”夜清梵再次失笑,低低的說着,便俯首再次吻住她,並且一發不可收拾,天知道,這半月他有多想這個小傢伙!
沈映菡疲倦的睡去時,還在憤憤不平的嘟囔:“騙子騙子!”
夜清梵讓她枕在肩頭,睡得更舒服一些,才輕笑着俯首吻了吻她的額頭,良久,低聲道:“謝謝你,肯給朕十年。”
獨自一人行走了二十餘年的帝王,終於疲憊而滿足的閉上眼,回想起這數月來,她帶給他的震撼與驚喜,輕輕嘆氣。就這樣吧,既然無力自拔,索性放縱自己徹底淪陷一次,這樣美麗、可愛、聰慧又特別的陷阱,再辛苦,他也心甘情願的跳下去,哪怕萬劫不復。
“你的苦衷和煩惱,應該跟我分享,並且接受我力所能及的幫助……”她的話似乎還在耳邊清晰迴旋,這麼多年,聽慣了大臣們或真心或假意,恭恭敬敬的說,願爲皇上分憂,卻只有這一句最悅耳動聽。
他不在乎她能否幫到忙,僅僅是這份心意,已足以令他視若珍寶,無論雙手沾了多少鮮血,做過多少冷血殘酷的事,在她面前,他只願擦乾淨雙手,拼盡全力守護她。
兩人合好並達成協議之後,按照夜清梵的意思,以歷練新妃的名義,命顧夕顏協助太后準備百花盛宴,從座次安排,到各家小姐敬獻禮物時出場的順序,都由她定下之後,再呈太后閱覽,而太后顧着皇帝顏面,也極少改動。
柳依瀾雖萬般不願不服,卻也不敢阻擋新妃歷練,落下個善妒刻薄的罪名,只能氣得乾瞪眼,而前方戰事平穩,柳駿近期並未有顯著軍功,也幫不上她什麼忙,若單論家世,顧夕顏身爲江南總督之女,並不遜色於她。
有人幫忙幹活,沈映菡樂得少管閒事,白天就出宮幫蕭音沐查怡情苑,晚上回宮,或在清涼殿或在椒房殿
休息。
被禁足的半月,蕭音沐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派了個曾受過蕭音沐恩惠,卻素來不怎麼與他來往的官員,日日來往於怡情苑,裝作沉醉於酒色,果然不多日,便染上那慢性毒。
隨即便發現,每次難受去怡情苑,都會有姑娘拿來一壺酒,喝了那酒很快便沒事,蕭音沐也命人仔細查過酒,發覺其中的確有一味很難發現的毒,每次的酒中放了少許解藥,可以緩解痛苦,卻隨之會加深中毒程度,進而控制客人。
他們就是用這種手段,控制朝中官員,逼着他們爲裕王和江王做事,長此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沈映菡仔細研究過之後,配製了一副解藥,給那人喝了,毒明明已經解了,那個人卻還是會時常難受。
再次把脈確定毒已清除完,沈映菡仔細打量着患者的症狀,忽然眉心一緊,狐疑道:“難道是罌粟?”
罌粟花汁便是現代一些毒品的主要成分,若是他們在裡面放了這東西,恐怕這些人就不只是中毒那麼簡單,而是染上毒癮!
在那個時代還沒有大煙的概念,蕭音沐自然不明白她說的什麼,只是疑惑的望着她。
沈映菡沒空解釋太多,有了這個想法,便開始改變思路,從戒毒方面入手,雖然這方面不是很精通,不過前世上醫學院的時候,也看過不少資料,按照記憶指導那個人開始戒毒。
畢竟生產水平有限,夜清絳能下的毒分量有限,飲用之人所中毒癮不深,沒幾天便明顯好轉。
一切按照預期越來越好,沈映菡心情大好,那天晚上回去,難得主動跑清涼殿,趁着夜清梵喝茶休息的時候,搬了椅子坐在他身邊,目光清亮的望着他。
夜清梵放下茶杯寵溺的一笑,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含笑問:“有話說?”
“嗯……”沈映菡忙不迭的點頭,本來是要他猜的,卻還是忍不住自己說了:“過幾日,就能人贓並獲,查封怡情苑了!”
夜清梵頗爲意外
的挑眉,沒想到蕭音沐查了那麼久都沒辦好的事情,還真讓她給查出來了,不禁驚歎道:“皇后功不可沒!”
“也不是啦,主要還是蕭大哥謀劃的好,我不過是利用專業知識幫了點小忙而已。”沈映菡聞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忙撇清關係,將功勞推給蕭音沐,畢竟她對名利之事並無興趣,而蕭音沐要在朝中立足,正是需要立功的時候。
夜清梵讓她坐在膝蓋上,緊緊抱住,才低聲道:“朕會嘉獎音沐,說說,你想要什麼獎勵?”
沈映菡轉轉眼珠子,一眼瞥見桌子上成摞的奏摺,以及他眼底的疲憊,便摟着他脖子笑道:“從今天開始,你讀奏摺眼睛累了,就閉目休息,讓我讀給你聽,然後你再把處理意見說出來,我替你寫上去,好不好?”
夜清梵淡淡的看了她片刻,才含笑點頭,道:“好。”
“答應這麼利索,不怕我覬覦你的皇位?”沈映菡一心沉浸在能幫他的喜悅裡,並未察覺到他片刻的打量與遲疑,見他爽快的答應了,便笑着調侃。
“你若有能力從朕手中奪走大權,讓賢也無不可。”夜清梵滿臉淡然從容的清俊笑容,一種王者獨有的天然霸氣便傾瀉而出。
沈映菡被他此刻的風采所吸引,不禁有些癡,俯首在他胸口,嬌笑一聲,軟軟道:“我纔不稀罕權利皇位,只是不想你這麼辛苦而已。”
當晚,夜清梵便開始閉着眼睛,一邊養神,一邊聽沈映菡讀奏摺,然後簡單說出處理意見,由她批覆上去。
沈映菡這一夜雖然很累,卻在他懷中睡得極安穩,夢中都帶着甜甜的笑意。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次日朝堂因這件事掀起怎樣的風波,不少大臣看着批覆下來的摺子,或擔憂或惱怒,以夜清絳爲首,跪在地上道:“敢問皇上,今日這硃批的字跡,爲何與往日大相徑庭?”
“是皇后代朕批閱。”夜清梵冷然俯視着衆人,丟下一顆重磅炸彈,“這些字皆出自她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