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心裡面各種念頭轉得飛快,越想越確定了自己決定的正確性,當即一揉臉,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義正言辭看着晏笈:“我告訴你,你今晚上行爲很過分,我很生氣!”
晏笈抱臂而立,任憑燭火跳動讓龍目血晶閃動:“你倒說說。”
姜苗苗立刻捂臉,嗚嗚咽咽,委委屈屈,一副“我把你當老大你卻想睡我”的受傷譴責樣子:“你自己知道!”
她裝哭裝的歡,又想着大概能把晏笈騙過去?然而冷不丁頭頂一動,他的大掌輕輕摸着。
“你的小腦袋到底怎麼長的,總是亂想些什麼。”他聲音有些無奈。
姜苗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裝哭,從捂住臉的指縫間看過去,竟然從他一貫凌厲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難得的柔和。
晏笈伸手拉下欲蓋彌彰的兩隻胖爪子,又用柔軟的被褥中將她全身牢牢裹住,抱着她躺下去,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睡吧,說過現在不會動你。”
她總是裝模作樣想騙他,卻全然不知她的表情,早已將她內心真正的想法暴露得一乾二淨。
姜苗苗被他一連串的行爲驚了一驚,反應過來後,她已經躺進了他的臂彎。隔着一層厚厚的絲絨綢被,他們身上並沒有任何直接的接觸,然而鼻息間皆是他強悍濃厚的氣息,一吸入便順着入了心底,無法擺脫。
“等你睡着了,我就離開。”他在她耳側道,“用不着想那麼多,費神費力,我自然會把一切安排好。”
晏笈似乎真的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一直輕輕拍着她的背,似乎真的只是想讓她睡個好覺。姜苗苗慢慢靜了下來。
睏意上涌,她閉上眼睛,縮了縮身子:“大神,問你個事兒,綠衣什麼時候能回來?還有姜荷和陌雲裳,該不會還在別莊那裡吧?”
“你的丫鬟傷着的,等能移動了,我會讓關爭送來。至於其他人,”他哼了一聲,“有個消瘦體弱的,驚怒受寒,病的不輕,那幾位少主公子都留下照顧她,沒回京城。”
姜苗苗頓時笑了起來:“病了?肯定是陌雲裳!”她幸災樂禍,“她消瘦成那個樣,可不是弱柳扶風若帶病容麼,活該!”
她想了想,又問:“其實陌雲裳,長得的確很好看······大神,”她咕噥,“你覺得她怎麼樣?”
晏笈眼也未睜,語調嫌惡:“一個水性楊花的浪**人,你離她遠着。”
“那肯定!”姜苗苗笑咧了嘴,心滿意足。
幾次試探,她發現晏笈雖然厭惡陌雲裳,但並沒有多麼憤恨。恐怕這個重生的大BOSS,並不知道未來的他是因爲陌雲裳派小人暗算而死。
這樣的話她的計劃就必須調整了。晏笈只因爲陌雲裳是個周遊在幾個男人之間的浪**人,是不會提早警惕的,而她也不能直接提出來讓晏笈去殺了陌雲裳。
女主這種玩意兒,一般都是整個世界的氣運擔當,根據主角不死定律,直衝衝去殺的話定然會有各種巧合導致不成功,而晏笈若是被她嫉恨上——
雖然陌雲裳一個弱女子實力不高,耐不住她背後頭男人成堆成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陌雲裳要是心心念念想對付他們兩個了,還真不好辦。
姜苗苗暗中皺了皺眉頭,她總覺得自己身邊的防衛力量太過薄弱,就算有綠衣回來,主僕兩個也都手無縛雞之力,她的鞭子嚇唬嚇唬普通下人還可以,真遇到危險,什麼用也沒有。
“大神你武功高,教我練武吧。”她小聲說。
兩人捱得近,晏笈只覺得她吐氣如蘭,清香溫熱的氣息就在他耳側蔓延,誘人的芬芳。
他拍打她背的手微微一停,復又繼續,聲音淡淡:“等你身的傷都好了,再說。”
“嗯,好吧。你都是用刀,會不會其他的武器?唔,耍劍很帥,玩鞭子的是女王,槍太霸道······還有什麼?我打遊戲的時候,什麼武器也好看,傘啊,琴啊,燈啊,弓啊,還有用筆的,帥極了!”
她說着那些古古怪怪的話,卻高興得眉飛色舞,似乎自己挑好武器的下一瞬,就立刻能當武林第一高手似的。
晏笈不想打擾她興致,隨意應和着嗯了幾聲,眼眸深沉。
待她平靜下來以後,纔開口道:“你的丫鬟太不行。我會給你調一些會功夫的侍女貼身保護,你身邊時時刻刻都不能少於三個人進行保護。”
“你要在我身邊派人?你監視我?”
“聽話。”他像是爲了哄她入睡而輕拍着她後背,其實是小心的探入內力,幫她調理着體脈,聽見她不願意的聲音,也不解釋,只是簡簡單單兩個字。
獨裁!
姜苗苗氣哼哼地,想推開他用行動表示自己內心的不滿,可是有捨不得他的服侍。他的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熱乎乎,只是輕輕拍背哄睡,卻讓熱意流變全身,解乏舒緩,舒服極了。
於是她最終還是什麼反對都沒說,心裡卻在想着,侍女是他調來的,也就是要頂掉紅玉、黃珠、藍環三個,以她身邊貼身大丫鬟的名義伺候在身邊。
然而到最後,還不是一切都是她說的算?她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讓她們閃去一邊忙活,到時候她要有什麼事兒要忙,偷偷溜去,還能被發現不成。
這麼一想,立刻就舒服多了。
晏笈是重生的,他應該會把大事上都能提前安排到,比如說未來的那些宮變啊造反啊,天災人禍戎人入侵南秦和親什麼的,那些國家大事,也只能交給他處理。
不過至少還記得大部分劇情,對付陌雲裳也不至於全然束手無策。
倒是晏笈,今夜他來之前,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他的行爲總顯得有點怪異,像是迫不及待地來確認自己對他的態度一樣。
她還是對晏笈所謂的命格,並不怎麼相信,但還是感到有些擔心和害怕,畢竟穿越都出現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一番思索不知多久,她的小臉埋在被子裡,呼吸漸沉,慢慢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