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落葉卷。
莫成翁看得言鳶那眸變,神紋微隱現的模樣,不由心頭激盪而涌的失聲吐語,道:“你等,是紫虛...”
“紫什麼紫。”言鳶不滿的直接打斷,道:“我告訴你,不管你今天說出什麼來,你們今天也免不了捱揍!”
她說着直接哼了哼那粉鼻,對着那莫成翁一揚小手,道:“旱猛,揍他!”
“揍他丫的!”
面對她那似稚氣而帶着幾分不成熟的言語,那旱猛直接踏前一步,踏的那腳下大地龜裂,玄潮微起,道:“小姐有命...”
“我再問一遍,你等是自己過來捱打,還是我動手!”
“閣下雖然身份非凡,但亦別欺人太甚了。”莫成翁玄手緊握,神色低沉:“畢竟,我天域瞿家,並不比其他世家大族,我等立刻便要與葉帝一族聯姻...”
“閣下若是欺我等,便等於是在欺葉帝一族!”
顯然,他爲人頗爲老辣,既看出了言鳶等人不願隨意透露身份,以在言語之中不直接說出她們的身份,又知曉憑瞿家無法震懾言鳶等人。
所以,他話語裡故意拉出了葉帝一族,來施壓於言鳶等人。
可以說是語蘊深長。
“問你一個問題,能說出那麼多廢言,當真是聒噪。”旱猛神色冰冷道。
“就是就是,廢話多的老頭。”
言鳶不滿撇嘴:“我告訴你,老頭兒,在我這,只知道小葉子的葉族,不知道你說的那什麼狗屁葉族,知道麼?”
啥!?這丫頭,竟然說葉帝一族,是狗屁葉族?
那在場衆人聽得言鳶的話語,皆是如看怪物般看向言鳶:她竟然爲了一個招搖撞騙的小子,敢罵葉帝一族是狗屁?
這丫頭,瘋了吧?
一旁,那淺笙站於葉涼身邊,看着言鳶的背影,嬌容之上浮現一抹清淺笑意:“看來,小哥哥又遇到了一個好妹妹。”
聞言,葉涼白皙的面頰不由浮現一抹無奈的笑意,輕搖頭道:“倒是個人小鬼大的丫頭。”
與此同時,那並未察覺到衆人的神色變化,亦或者說,根本就不在乎莫成翁等人神色變幻的言鳶,直接不耐煩道:“行了,本小姐沒功夫和你廢話,旱猛揍人!”
轟!
伴隨着她這一語的吐出,那旱猛似如聽聖旨般,當真無半點猶疑的直接掠身而出,對着那莫成翁轟拳而去。
“該死的,這傻大個,竟然真的聽這麼一小姑娘胡爲,難不成這小姑娘是那一族裡的...”莫成翁眼看得旱猛轟拳而來,正於心中咬牙恨語時。
他似忽的隨口說到了什麼不該說的,不由瞳孔陡縮,那看向言鳶的眼眸裡浮現出幾縷濃濃的忌憚:“難道說,這小丫頭就是傳說中那一族裡最受寵溺的...”
唰...
莫成翁還未來得及如何細想,旱猛的那狂猛無匹的玄拳,已然轟蕩而至,令得他只能神色陡變的匆匆反應過來,提臂格擋。
嘭...
下一剎,旱猛那一拳狠狠地轟蕩在那莫成翁的雙臂之上,直接轟得那措手不及的莫成翁衣袖碎裂,整個人更是如遭重創般,瘋狂倒射。
在一連撞斷了數棵參天之樹後,纔是堪堪穩落身形。
嘭嘭...
然而,他那身形纔剛剛穩住,那狂暴無比的旱猛便是咄咄相逼般,緊隨而至,對着他繼續憾殺而去。
那如暴風驟雨般的轟擊,直打得那莫成翁狼狽抵抗,難以正憾。
‘咕嚕...’
在場衆人看得旱猛狂暴殘橫的壓着莫成翁打,打得那地裂、樹崩的恐怖場景,不由齊齊的嚥了口唾沫,畏懼之意於心升騰:“這...這傢伙,竟然...”
“竟然能夠壓着鐵骨老怪,莫成翁打?”
要知道,他們不識得旱猛,但可是識得莫成翁,那可是曾經一八陽神皇之身,正面憾殺九陽神皇,於靈元神皇手中,逃得不死的強悍存在。
如此,他們怎能不驚?
人羣裡,那瞿茵茵等瞿家之人看得此景,亦是神色漸漸陰沉的可滴出水來,顯然他們都未料到,這本來必贏之局,竟然會出現如此扭轉。
而扭轉此局的人,竟然是一個看似毛都未長齊的小屁孩,所帶來的傻大個。
想及此,那瞿茵茵看向言鳶的目光,漸漸變得陰毒:都是這小丫頭,若不是這小丫頭,我瞿家便不會陷入此等境地,我亦不會丟了顏面!
“怎麼,老妖婆,你這是想殺我了?”
似是敏感的察覺到了瞿茵茵的殺意,言鳶撇了撇,道:“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把果子送給你吃,真是好人沒好報。”
“你在找死!”瞿茵茵眼皮氣得跳動。
“那你可以試試,究竟是我找死,還是你找死。”
言鳶攤了攤小手後,她似不滿的對着旱猛,道:“傻大個,我討厭這老妖婆,快點把那老頭打趴,先揍這老妖婆。”
聞言,旱猛黑眸裡紫虛紋路,瞬間凝現而出間,他手握那玄虛荊棘,詭異顯現的玄拳,以更爲狂暴而詭妙的玄勁之力,對着那莫成翁轟蕩而去。
“不好,他要動用他們那一族詭異的吸食之力了。”
莫成翁看得旱猛玄拳上,這一難察的詭變,面色陡變後,他似不敢與其硬憾鋒芒般,身形暴退,躲避而去。
看得這一幕,那瞿茵茵、李承虞等人皆是愣在了原地:堂堂的八陽神皇,且在面對九陽乃至靈元神皇都敢一戰的鐵骨老怪,竟然...
畏戰而逃了?
“懦夫。”
旱猛看得那退避而去的莫成翁,不屑冷哼一語後。
他無半點猶疑,直接轉身而過,對着那本還對着言鳶蠢蠢欲動,卻因莫成翁的逃戰而呆愣住的瞿茵茵,襲殺而去。
“該死的,莫成翁那老傢伙,害本小姐。”
瞿茵茵看得這忽然調轉方向,朝着自己戰殺而來的旱猛,心頭暗罵一語後。
她陡然轉身,對着那言鳶和葉涼襲殺而去,銀牙緊咬的對着言鳶二人,心頭狠語:“本小姐便不信,把你這兩個賤/種擒下,他這傻子能不降!”
然而,就在她那嬌軀,即將靠近那言鳶與葉涼時,莫成翁的那道緊張的傳音,陡然傳入了她的耳畔之中:“二小姐,不可!”
“你若動了她,會給瞿家帶來滅頂之禍!”
什麼!?滅頂之禍?
瞿茵茵被他這忽然的傳音,驚了心神、震了嬌軀後。
啪...
她剛欲回神問語,那趁她分神便急追而至的旱猛,便是直接掠至了她的身前,並伸出那粗重的玄手,扣在了她那雪白的脖頸之上。
嘭...
緊接着,旱猛似帶着怒意的狠語一言後,便是將其狠狠地的怒震於地:“敢毒心於我家小姐,你簡直找死!”
‘咳咳...’
如此被扣鎮於地,瞿茵茵似是抗持不住般,嬌容難看的直接於檀口之中,咳出了幾縷鮮血,狼狽異常。
“姑母(小姐)!”
瞿家衆人眼看得她被扣鎮於地,咳血、塵土染的狼狽模樣,面色一變後,便皆是欲上前救助瞿茵茵。
不過,他們剛欲動,那旱猛便直接擡首,邊以那凌冽凶煞的目光,凝看向瞿家衆人,邊厚重的玄水,死死地扣着瞿茵茵的脖頸,道:“想她死,你們就動!”
“你!”
瞿洵、丁懸等人面對他的威脅,神色微變後,瞿洵面色漲紅的怒喝道:“你若敢殺她,你亦休想活。”
與此同時,那緩過神來的瞿茵茵,亦是咬着銀牙,玉眸透着無邊陰毒的看向旱猛,道:“你如果敢動我,我瞿家,必滅你...”
她瞥了眼那言鳶,狠語道:“還有那小賤/種的滿門!”
唰...
旱猛聽得她此歹毒的威脅之語,眼眸厲芒乍起,正欲手中用勁,扭斷瞿茵茵那雪白的脖頸,那言鳶的小手陡然搭上了他的肩膀,似暫住了他的殺勢。
緊接着,言鳶在其關注下,老神在在的走至那瞿茵茵的身旁,手中一柄詭玄的匕首顯現,得以邊拋着匕首,邊道:“那本小姐,還真想看看,我若殺了你...”
“你們瞿家,怎麼讓傻大個,不能活,又怎麼...”
她直接抓握住那匕首,便對着那瞿茵茵狠刺而去,小臉透怒:“滅我滿門!”
“且慢!”
就在瞿茵茵面色煞白,恐懼欲喊時,那避戰而開的莫成翁,瞬間掠至了她的身旁,緊張攔阻道:“我等願認錯,還請姑娘高擡貴手,放過茵茵小姐。”
什麼!?
瞿家竟然低頭了!?
在場衆人聽得莫成翁的言語,看得他那站於一旁,想攔又不敢上前的緊張模樣,不由雙目大睜,心頭盡是難信的激盪。
一旁,唯獨那觀戰的葉涼,僅是眸起一抹波瀾,似未如何驚愕的於心感慨:看來我倒是小瞧了這丫頭了。
與此同時,那反應過來的瞿洵等人忍不住道:“成翁長老,不能降,我們要...”
“閉嘴!此事輪不到你等插手。”
肅然無比的呵斥打斷,莫成翁看都不看那被其嚴肅、怒斥給嚇住的瞿洵等人,直接對着那言鳶,道:“姑娘,此事我瞿家願低頭,還請姑娘高擡貴手吧。”
“哦?”言鳶似來了幾分興趣般,轉蔥首看向莫成翁,道:“你當真願意低頭?”
“是的。”
莫成翁客氣道:“老夫誠心想與姑娘化干戈爲玉帛,還望姑娘成全。”
“嗯,這說的像個人話。”言鳶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後。
她看都不看那額間虛汗冒起的瞿茵茵,直接收回了那已然刺的瞿茵茵眉間,印出通紅一點,似差一點,就刺進其骨肉的匕首,回穩身子道:“那看在你這麼誠心的面子上...”
“本姑娘今天就不殺她了,不過...”
話語微頓,她手中匕首徹底收起的拍了拍小手後,看向那葉涼俏皮一笑,道:“若我家小葉子要殺她的話,那她...”
“還是得死。”
“姑娘...”莫成翁眉頭一皺。
“不用廢話,你再廢話,她現在就得死。”
決然的打斷一語,言鳶看向那葉涼,道:“小葉子,今天這些人,包括這老妖婆在內,你想打就打,想殺就殺,儘管去做。”
“出了事,我幫你頂着。要是他們敢反抗...哼哼...”
她對着那頭皮發麻,背脊淌汗的瞿洵、李承虞等人哼聲,道:“那姑奶奶我,便讓他們知道,花兒爲什麼那樣的紅。”
話落,她直接走至葉涼的身旁,拍了拍他的手臂,似個小霸王般,老神在在道:“去打吧,一巴掌還是兩巴掌,都隨你,反正,他們不敢還手的。”
四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