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悠悠之語,於蒼穹之上,傳蕩而下,震盪的衆人心神震顫,久久難平。
“現在...”
葉涼踏空而立,周身玄光金點內斂而起,深邃無匹的赤金之眸,凝視着院內衆人,道:“你等有五息時辰考慮,五息過後,不降不言者,一律...”
“死。”
他那一語很輕平,卻硬生生聽得衆人心神一顫,體軀一震。
旋即,那僥倖苟活而下的曾梓箐,無半點猶疑,直接對着葉涼磕首以求,道:“葉閣主,我願意加入玄天閣,供葉閣主驅策...”
“呵,你?”
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的弧度,葉涼神色輕蔑的看着曾梓箐道:“我玄天閣,不收兩面三刀的小人,所以你...”
“沒資格入玄天閣,縱使是旁支都不行!”
轟隆隆!
心頭瞬間電閃雷鳴,曾梓箐嬌容如死灰般的思緒急轉:不可能的,若他真的不願收我,他爲什麼殺了羅釁等人,卻獨獨留我活口?
絕對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
“你是在想,我爲什麼,未將你殺了麼?”似已然看出她心中所思,葉涼神色冰冷的吐了一語後。
他對着那嬌容略微有些慌亂、驚愕的曾梓箐,道:“我之所以不在箭雨之中殺了你,只是想讓你,乃至於所有人知道。”
“我玄天閣,不僅僅殺敵人,還殺你這等兩面三刀的小人!”
唰唰...
隨着此語一落,他那赤金深眸陡然一瞪,這一瞪,直接瞪的那餘下一些,插在地間,還未徹底蹦碎、消散的不滅金箭,重新脫地而出。
以對着那猝不及防的曾梓箐,射掠而去。
噗噗...
下一剎,那曾梓箐連瞳孔都未來得及一縮,那殘餘的萬箭便是直接將其嬌軀,洞穿而去,那無數金箭穿梭間,殷紅的鮮血瘋狂的濺撒而出。
斑駁於地。
待得那片許之後,萬箭穿過,那曾梓箐毀的不能再毀的嬌軀,終是生機盡散般,站立不住的傾倒而去,翻倒於地。
震起點點塵埃。
嘶...
шшш ☢ttka n ☢C ○
好狠!
那剩餘的衆人看得那,倒於地間,雙目大睜,有些死不瞑目,體軀還有些神經抽搐,殘死的觸目驚心的曾梓箐,亦是齊齊的倒吸了口涼氣,心頭畏懼、不忍。
“現在...”
眼看得曾梓箐慘死,葉涼淡漠的瞥了眼這死有餘辜的人,再度看向那餘下的衆人,道:“排去殺她的時間不算,你等還有一息時間。”
一息!?
心頭一顫,其中幾名勢力之主,互相看了眼後,皆無半點猶疑的對着葉涼磕首求饒道:“葉閣主,我等願意讓麾下之人,盡皆歸於玄天閣。”
“從此以後,改頭換面,徹底做個玄天閣的閣衆,以替葉閣主效勞,供葉閣主驅策。”
“對對,我等皆願歸降玄天閣,替玄天閣踏疆拓土,守護虛清,求葉閣主收容。”
有了那幾名勢力之主的言語,其餘的勢力之主,紛紛反應而過,求饒吐語。
開玩笑,有了曾梓箐這麼一個前車之鑑,誰還敢生出別的小心思,不速速求語?
而且,從曾梓箐之事上看,葉涼並不是所有人都收的,也就是說,這個機會,他們還究竟能不能掌握到,都不一定。
若不在此時,聰明些主動表現以求,那當真是尋死了。
蒼穹之上,葉涼看得那些餘留下的勢力之主,盡皆願歸降玄天閣後,他轉目看向那些還有幾分猶疑的世家之主,語調冰冷:“輪得你們了。”
面對他的點名之語,那些世家之主,面色微微掙扎後,終是紛紛垂首退讓,拱手道:“我等願舉衆歸降玄天閣,求葉閣主接納。”
顯然,雖然這些世家之主,知曉此舉會讓世代相傳的世家之名,斷送在自己的手上,可他們更加不想,讓自己死,讓整個家族的基業,徹徹底底都毀在自己的手上。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家族內的人還在,那麼一切都還有可能,而若不在了,那一切就是空談了。
隨着這些世家之主的徹底臣服,葉涼在邀請趙淵等衆,加入玄盟,共護虛清後,他又讓任宮蒼帶着蘇媚兒等人,與趙淵一道,去肅清羅、洪幾家的餘孽。
如此做完,他在最後安排了些許事後,終是收斂心神,得以手中緊握着那洛水玉,雙眸淡淡的掃了眼那滿目瘡痍、屍橫遍野的奉山城,道:“玄盟子弟聽命!”
“速歸玄天閣,整頓玄天、以護虛清!”
“我等遵命!”
那玄天閣弟子、吳修等人以及那些剛併入的衆勢力之主,皆是恭敬拱手道。
有了他們的應語,葉涼在留下一部分清掃戰場後,終是未有猶疑,帶着衆人浩浩蕩蕩的迴歸玄天,以整頓玄天,好行接下去之事。
這一戰,玄天閣於虛清神洲的‘霸主’地位,徹底奠定。
從此以後,葛家等四大虛清老牌勢力,徹底消失,奉山城一度數次,成爲鬼城,玄天閣之名,亦是至此於虛清神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其閣主葉涼的兇厲、霸道,更是成爲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甚至因此,在有一段時日裡,但凡有人提及東脈洛水門時,都會下意識的想到,玄天閣閣主葉涼。
畢竟,一怒之下,屠兩城,殺八方強者的,又有幾個東脈洛水門弟子,做的出?
...
數天後,玄天閣,三生殿內。
那院內的石桌之上,正泡着悠悠清茶,那清茶飄霧,凝香悠然,沁人心神。
可是,縱使茶香如此,那坐於石桌前的男子,卻依舊無心拿起去輕品半許,僅是伸着手摸着那石桌邊沿,失神而望。
點點思念、波瀾於眸。
嗡...
在其身旁,那幅古玄畫卷與那彼河劍,共懸於空,似陪同,又似點綴此地的一絲色彩,以使得此地,不會那般荒寂、悽清。
“你當真決定好了?”
在那古卷和彼河劍的玄光的透散、籠罩下,葉飭負手而立,得以凝聚成那玄虛之身,縹緲莫測,輕站於一旁,道。
“嗯。”
葉涼點了點首,語調平靜而堅定。
“既是如此,那你便去吧,依心而行,縱死亦不會後悔。”葉飭並未勸語的吐了一言後。
他看向那凝桌回憶的葉涼,道:“你當真,不願見一見敕心?”
那撫桌的手一滯,葉涼心神緩緩收斂,搖了搖頭道:“不了。”
從奉山城歸來後,葉涼除了將玄天閣的事情盡皆處理完,便從葉飭這瞭解了息樹嶺,他昏迷後的一系列事,包括其後白洛水爲了救他之命,答應的敕心老人三個條件等等。
當然,類似於白洛水假裝失憶等事,葉飭不是很清楚,自然亦並未說。
不過就僅僅葉飭告訴他的這一部分,便讓得葉涼對這敕心老人的好感盡散,因爲按照所述記憶,其父葉蒼玄當年死時,敕心就在畫卷內。
那時的敕心,便有能力救葉蒼玄,但是其沒有,而奉山城一役,敕心同樣又能力救白洛水,可其一樣沒有。
如此無情之人,縱使其間接的救過自己,葉涼依舊難以生出好感。
聞言,葉飭淡淡點了點首,道:“你的心緒,我理解,你的選擇,我亦尊重,只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語,人各有異,你無法強求他人太多,但...”
“敕心的實力,的確非常人可比,你若見見敕心,拜師於他,那於你此後玄途,會有着不小的好處。”
由於葉涼打出了太虛敕印,所以算是約定已成,記憶不再封印,敕心亦有意收其爲弟子了。
“不了。”
葉涼搖了搖頭,拒絕道:“我與他,不適合爲師徒。”
其實,若是讓別的修玄者聽得葉飭之語,或許會趕忙下跪拜師,畢竟,堂堂皓虛大帝說的不小的好處,可非常人所言可比。
可惜,眼下聽得的人,是葉涼,是那執拗起來,無比執拗的葉涼。
所以,縱使葉飭如此言語,依舊無用。
“哼,小子,你難道當真要爲情愛之事,而放棄唾手可得的大好玄途麼?”
陡然的冷哼之語響起,那敕心於那畫卷之中走出,對着淡漠道:“若如此,你當真是讓老夫太失望了。”
他本是想激葉涼的,但卻未料到,當葉涼聽得他此語,非但未反駁,反倒靜靜的泡着茶,道:“失望,那便失望吧。”
“又有誰的人生,能夠全無失望。”
“你!”
似被葉涼微微氣到,敕心面色微紅的一拂袖袍,氣哼道:“你這臭小子,不就是區區一道玄虛分身麼?你用得着如此較真!”
“是啊,那只是一道師父的玄虛分身...”
葉涼緩緩擡首,感慨了一語,眸泛波瀾:“可是,縱使是一道玄虛分身,那所經歷的一切,卻以足以讓我痛徹心扉,此生難忘!”
更不想再歷之。
要知道,那雖是白洛水的一道玄虛分身,可那是一道幾乎與人無異,有感情、有意識的玄虛分身,而非於東海之畔,護他戰張瀾濤等人的無意識之身。
更非那任宮蒼古墓之中,戰鶴歟安的一縷玄神。
是一道能夠給他帶來真切情感,體會銘心的玄虛分身。
所以,在所謂的分身,和真正的刻骨、入心的經歷下,葉涼又如何能夠不較真?
“好了,多謝前輩的好意,只是恕晚輩愚鈍,無法接允。”
葉涼回神而過,態度還算平和的再度吐了一語後,他緩緩站起身,打算離開此地,離開...
玄天閣!
敕心眼看得葉涼並不是說笑的拒絕,而是真正鐵了心拒絕、要走,那面色陰晴變幻間,咬了咬牙,對着那越過石桌,已然走出一半的葉涼,道:“小子...”
“我敕心這輩子,從未主動示人以好,更未主動允人好處,但今天,你只要願意拜我爲師,我願意答允你,十載之內...不...八載,八載之內,必讓你成爲神府九界,至強者。”
他面色微微漲紅,肅然道:“並且,在這十載內,我會親自用心教導,將一生所學,傾囊相授,決不食言!”
感謝遍體鱗傷夠不夠美、只許你嫁我、散盡了的時光、邪魔龍、吳魂、小波、我從未走的打賞,以及smile曉鬆、星等人的一直支持,還有小九宸給我發的一百紅包。吼吼。謝謝。抱歉,今天去公墓拜了祖先、又去爺爺家拜年,忙活回來,忍着頭疼碼到現在,所以,晚了點。這幾天過年可能更新時間不能保證,望諒解。感謝在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