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以後我會多聽你的意見,避免此類之事再現。”白洛水看得顏澈悵然的模樣,說道。
她亦清楚,此次若非顏澈的計謀,那她必然已經暴露了。
“嗯。”
顏澈點了點頭,拿出一顆玄丹,遞給她道:“吃了吧。”
“這些天,你每天給我吃此丹,這究竟是何?”白洛水服下丹藥,問道。
“一種不易人察覺的慢性毒藥。”顏澈道。
“爲何給我吃這?”
白洛水知道,顏澈不會無故如此做。
“當你玄虛分身被強行轟碎,你的本體便會受到影響,這點影響,在平時來說沒什麼,但是在此刻,卻極可能被葉擎天發覺。”
顏澈道:“所以,我讓你服下此丹,損了你的軀體,便可遮掩去分身被碎所帶來的影響,如此葉擎天便不會被發現了。”
“可如此,葉擎天豈不是要調查是誰下的毒?”白洛水道。
“他已經知道,是誰下的毒了。”
顏澈淡然一語後,他將和阮詩兒等人商量的所有細節,盡皆告訴了白洛水,包括阮詩兒最後那一場假意仇恨白洛水,以打消葉擎天對白洛水的懷疑,擾亂他思緒的行徑。
“原來如此。”
白洛水微微恍然的點着螓首,清眸裡掠過一抹悲慼:“只是如此一來,詩兒她...”
她清楚,這般一來其他人不一定,但阮詩兒必死。
“別想太多了,無論如何,她的死,至少有着價值。”
顏澈落子道:“至少,她用她的命,告訴了我們,葉擎天此人,當真有異。”
畢竟,葉擎天若沒異,有何須布此局,來試探白洛水究竟有無失憶,有無別有用心。
“好了,下棋吧,我想要不了多久,葉擎天便會來了。”他不願在此事上,多做言語,以引得白洛水心緒不安。
“我欠她的,此生難還。”
白洛水意味深長的感慨一語,終是開始凝神下棋。
但雖是如此,她那心中,卻並未真的就這般將阮詩兒的情義拋去,而是打算,以後多照拂阮詩兒的家人,儘量還此情意。
而在二人下棋沒多久後,那葉擎天果真趕來此地,並且對白洛水把脈以察。
當得他查出白洛水體內當真有毒時,懷疑心降下不少的葉擎天,便欲喊人替其醫治。
不過,好在顏澈主動站出,有辦法解,才得以免去了這可能會不安全的醫治。
畢竟,顏澈的醫道不弱,他站出來解,葉擎天亦沒理由拒絕,只能由得他去了。
如此一來,這件歸來以後,雙方正面的第一次‘交鋒’,終是暫時過去,並且因此,而換來一段時間的平靜。
只是平靜之下,或許隱藏着的會是更洶涌的暗流。
...
豎日,齊月宮。
此刻這院內,凌夢綰正安靜的站於那院子中央,而在她身後的不遠處,正站着那煢煢孑立的白洛水。
“你喊我來此,究竟所爲何事。”白洛水雪白的面頰,透寒依舊。
“呵...”
凌夢綰緩緩轉過身,朱顏紅脣之上,翹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白洛水,這裡的人,已經都被我驅走了。”
“眼下這裡,只剩下你和我二人,你就無需在我面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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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說什麼。”白洛水神色清冷。
“哼,我想說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麼?”
凌夢綰鳳眸變得凌冽,冷哼道:“你根本就沒有失憶,昨天晚上那個人,就是你!”
對此事,她那晚因葉擎天,沒有過多爭持。
但是,回去後,她是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白洛水絕對出現過。
雖然,她並未想通,白洛水是如何消失的,可凌夢綰心中就是認定了此事。
所以,她故意來將白洛水引出,來誘迫白洛水說出她想要的真相。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白洛水淡語一言。
哼,我就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凌夢綰心頭冷哼一語後,她嘴角微微翹起,邊對着白洛水踏步而去,邊戲虐道:“不明白,其實也沒關係,就當我和你說個故事吧。”
“故事是這樣的,有一羣人,不知死活的闖入了一處禁地,然後,他們得罪了掌管禁地的那個女人。因此那個女人,便將那羣人中的兩個女人,活活殘虐致死了。”
她走至白洛水面前,道:“你知道嗎?是殘虐,就是扒皮抽筋,殘分四肢的那種殘虐,那種生不如死的殘虐...”
“那堪比凌遲,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的殘虐...”
她不住說着,以形容當時的慘景。
聞言,白洛水神色依舊無波無瀾,平靜不語。
凌夢綰看她不言不語的模樣,繼續道:“白洛水,你知道那幾個女子是誰麼?”
話落,她嘴角浮現一抹邪笑,自問自答道:“我告訴你吧,那禁地的女子和我同名,而那兩個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之中死去的,則叫阮詩兒和許玉珏。”
“故事說既已完,那我便回去了。”白洛水神色清寒,絲毫不爲所動般的轉身欲離去。
“白洛水!”
凌夢綰看得這般刺激,都毫無所動,未露半點馬腳的白洛水,嬌喝道:“你究竟打算裝到什麼時候,難道,你當真不打算找我報,害你之仇了麼!”
似是有所動容,那白洛水轉身踏離的嬌軀,陡然頓在了當場。
“終於有反應了?”
凌夢綰眼眸一亮,看向白洛水的背影,激語道:“白洛水,你素來行事,敢作敢爲,我行我素,怎麼如今,明明看到我這害你墜崖失憶的兇手在這裡,卻不敢報仇了呢?”
“你覺得...”白洛水緩轉過身,語調冰寒:“我不敢報仇?”
“果然,你根本就記得,當初我害你之仇,對麼?”凌夢綰眼眸一亮,激動道。
“記得,又如何?”白洛水神色冰冷。
“哈哈,白洛水,你終於承認你沒失憶了。”
凌夢綰激動的笑語一言後,她心頭激盪的看向白洛水,繼續迫問道:“所以,你根本就沒失憶,你這麼做,只不過就是想報復擎天,報復我,對不對?”
“是又如何?”白洛水玉面清寒。
“哈哈,白洛水,你終於徹底栽在我的手中了。”
朗笑一語,凌夢綰猛地一拂素紗袖擺,於那一座古殿的窗沿邊,吸過三顆晶瑩剔透的水晶之物,得意的展示道:“白洛水,你應該你能夠認出此物吧?”
“虛幻天晶。”白洛水道。
“不錯,就是虛幻天晶。”
凌夢綰盈盈而笑:“我剛纔已然用這三顆虛幻天晶,組成虛無法陣,將之前你我言語之景,盡皆融於這法陣之中。”
“到時,我只要在擎天面前,展示這法陣內的東西,我相信,擎天他便會明白一切,到得那時,我相信,他一定會...”
她玉面帶着邪笑的看向白洛水,朱顏紅脣輕啓,一字一頓:“殺了你。”
“你別忘了,剛纔你說謀害過我的場景,亦映入了其中。”白洛水玉面未起波瀾。
“哈哈,哪又如何?”
凌夢綰毫不在意的笑道:“到時,我只需要和擎天說,我是爲了騙你說出真相,才胡亂言語的,不就可以了麼。”
“更何況,你覺得,那時候暴怒於你的擎天,是會信你,還是會信我?”
戲虐的反問一語,她得意的有些忘形,邊伸過手想要去拍白洛水的玉面,邊道:“白洛水,你終究是鬥不過我的...”
啪...
白洛水陡然伸出手,按住凌夢綰那想拍打她臉的手的皓腕。
她那倒映着凌夢綰的琉璃清眸,涌起點點寒意,粉脣輕動:“你真的該死!”
“白洛水,你要做什麼?”凌夢綰感受着手腕上的勁力,玉面一變。
咔咔...
面對凌夢綰的問語,白洛水那按着凌夢綰皓腕的玉手之上,冰寒之力瞬涌而出,將其皓腕瞬間凝凍成冰霜後。
她琉璃美眸凝視着凌夢綰,語調似如萬丈寒潭般,冷的徹骨蝕心:“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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