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孽障!”
氣罵一語,穆蒼侯對着那穆元海等人,喝語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阻止他。”
唰唰...
他這喝語剛落,那穆元海等人還未反過來,那冠勇、関榷等人便瞬間閃掠至他們的面前,捏着那厚實的玄拳,不懷好意的看向他們道:“要動手是麼?”
“我們奉陪。”
這些該死的狗東西!
穆元海等人看着這攔路的冠勇等人,一個個面色陰沉,咬牙暗罵,但卻無一人敢上前。
因爲他們清楚,自身這些殘傷之人,絕對不夠他們打。
“廢物。”
穆蒼侯看得他們被冠勇等人給震懾住,亦是氣怒無比。想來若非如今自身無法輕動,他早就出手鎮殺蘇媚兒等人了。
而就在他們言語時,那九敖已然使得那妖血突破了那玄屏,分出一道妖血洪流,被他吸食而去。
感受於此,那穆蒼侯再也不敢分神言語,專心致志的對着那妖血吸食起來,以和那九敖搶奪妖血。
這瘋狂爭奪下,雙方亦是各有優勢,穆蒼侯這方是玄力強勁吸食力大,而九敖這方是天生的血脈優勢,得以令得這些妖血,主動臣服、以投。
所以,一時間倒是有着不相上下之感。
然而,就在他們吸食的膠着之時,那當做爐鼎被瓜分的葉楚南,似陡然看清一切,迷途知返般,拉扯着那重如千斤的身子,將正面轉而對着葉涼。
並催動體內僅剩的玄力,引得那妖血,大部分的朝着葉涼潮涌而去。
“葉楚南,你做什麼!?”穆蒼侯色變喊語。
面對他的問語,葉楚南那慘白的面頰之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似答非答道:“縱使我做錯了一萬件事,但有件事,永遠改不了。”
“那便是...”
他一字一頓的震語道:“我是葉家的子孫,我身上流淌着葉家的血!”
顯然,他在明知是死的情況下,亦是改變主意,幫助他雖不喜,但卻是葉家後人的葉涼,而悖逆這利用他,妄圖侵害北涼,謀害葉家的穆蒼侯。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你別忘了,是誰收留的你,是誰讓你重新可以修玄。”穆蒼侯怒罵道。
“我沒忘,我還記得,是你等挑撥我父,害我一錯再錯,是你等進犯北涼,大肆掠奪,是你等利用於我,以我之軀,當做爐鼎,完成你等虎狼之心!!!”
葉楚南忍着那生機的漸漸散去,咬着血牙,引動玄力,以令妖血大部分朝葉涼那捲涌,道:“這一切的一切,我都銘記於心。”
“縱使下到九霄黃泉,我葉楚南都不會忘記!”
如今的他已然看清一切,所以,對南雲只有恨,無半點感激、情義。
“你個畜生,早知今日,當初我便該宰了你,取出妖血。”穆蒼侯罵語道。
於他的罵語,葉楚南似是置若罔聞的幫助葉涼吸食那妖血,他清楚,穆蒼侯之所以不殺他,不是於心不忍,而是想讓他幫他更好的蘊含、煉化妖血罷了。
而在他的幫助下,那本還持平而涌的妖血,開始朝着葉涼傾斜而去,有着一大部分的妖血,開始轉而對着葉涼潮涌而去。
看得此景,穆蒼侯再不敢分心分神,只能忍着對葉楚南等人的恨意,暫時先搶血以待。
只可惜,由於葉楚南的幫助,一直到得妖血被吸盡,他都未能搶奪到多少妖血,反倒被九敖給大賺而去。
嘭...
待得那妖血吸盡,葉楚南那殘軀,亦終是無力的向後傾倒而去。
見此,那慌了神的葉素瀟,終是堪堪反應而過,踏步上前,抱扶其葉楚南,眼眶通紅溢淚:“哥!”
“瀟兒,這些年,這些事,是我與父親錯了,我們亦都沒回頭路了,但是,你不同...”葉楚南孱弱道:“你還小,路還很長,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不...素瀟不在乎回不回頭,素瀟只要哥活着。”葉素瀟搖着頭,眼眶帶淚。
“傻丫頭,哥這一生作孽太多,亦該是時候走了。”葉楚南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看向那半空之中,略顯不忍的望着他的葉涼,喃喃而語:“回去吧,回去認個錯...”
“他會原諒你,祖父也會原諒你,北涼的大家都會...唔...”
那後面的‘原諒你’三個字,還未說完,他便似一口氣未喘上來的,直接嘴中淌血的垂首、嚥氣而去。
“哥!”
葉素瀟眼看得葉楚南撒手離去,亦是淚水於面肆虐,抱着葉楚南,痛苦呢喃:“哥,你不要走,你走了,瀟兒就一個人了,瀟兒害怕,瀟兒害怕一個人...”
“哥,你不要丟下瀟兒...不要...”
那模樣可憐,倒是讓人不禁心疼。
而就在這事情發生的這短短時間內,那騰繞於半空的穆蒼侯,亦是趁此時機,將那吸食的妖血,徹底融於體內。
旋即,他感受着那尚未使得他突破的妖血之力,怒意滕濤的看向那九敖,道:“你個孽畜,害得老朽突破失敗,老朽今天要拿你之血,來彌補我的損失,助老朽突破!”
話落,他那身形陡然席捲而出,對着那九敖霸道無匹的一拳轟去。
“老雜碎,憑你亦想取本尊的血?”
霸道一語,九敖紫金龍眸透散出一縷太古之韻,緊握着的龍鱗玄拳,帶着那點點龍吟玄煞,對着那穆蒼侯便是浩蕩的一拳轟出。
嘭...
下一刻,兩拳相擊,一股無形的玄波,瞬間於兩拳相接之處,波盪而開,如潮水般盪漾開去。
緊接着,九敖的那道身軀,亦是直接被轟得倒射而去,於那半空之中,退出數十步,纔是得以穩住身形。
不過,這一次與往次不同,他的退並非敗退,而是穩而有序的輕退,且那玄拳之上並無裂紋損失。
最重要的是,穆蒼侯這一次,亦被這股勁力轟得倒退,且所退的距離,還不比九敖少。
看得這一幕,那穆元海等人不由微微色變:老祖他佔了下風?
蒼穹之上,穆蒼侯玄拳緊握,面色鐵青的看着那不遠處的葉涼,牙關咬的‘咯咯’作響,道:“你竟然突破到虛聖了!”
什麼!?他突破了?
那地間衆人面色皆是齊變,心頭波瀾潮涌。
其中北涼這一邊的皆是面露喜色,尤其是蘇媚兒、冠勇等人更是覺得此局必勝,畢竟,他們可還有個梅九翁未動手。
而南雲王府這邊,則皆是神色難看,有些沒有料到,這本來的必贏之局,竟然會因這麼一個小插曲,而發生瞭如此大的轉變。
面對穆蒼侯的問語,九敖神色冰冷,似答非答道:“雖然,只是恢復當初實力的冰山一角,但是,殺你,應當足夠了。”
的確,若是全盛時期的他,那殺穆蒼侯這種人,真的是碾死螞蟻一般,這麼簡單。
這亦是爲何,他在受到穆蒼侯侮辱的時候,會如此惱怒的緣由。
畢竟,換做任何強者,都難以接受的了,一個螻蟻對自身輕辱,更何況,這強者還是最爲在乎顏面的龍族。
“老朽真是一步走錯,得以滿盤皆崩。”
穆蒼侯眼皮輕跳的氣悶一語後,他看向九敖,道:“你亦無需得意,如今你我皆是虛聖,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在他看來,他成虛聖已久,再加上對這些妖血的長久磨合,應當不比九敖差,所以,要敗九敖,還是勝率很大的。
只是他不知,九敖早在很久前就修至聖境,對聖者之力的掌控,不下餘任何一名聖者,而且,其以血脈之力,完全可以輕易運轉、操控這些妖血之力。
否則,他亦不會如此大膽的吸收這些妖血之力,以助自己實力恢復了。
所以,如此種種,他所謂的優勢非但全無,且還反被九敖壓制。
“哼。”
九敖冷哼一聲,傲然吐語:“那本尊今日,便讓你知曉,同爲虛聖,你與本尊的差距是有多大。”
話落,他那體內玄力盡皆席捲至玄拳之上,無半點猶疑的便是對着那穆蒼侯,霸烈的一拳轟出。
“老朽修煉如此之久,豈會懼你一區區牲畜!”
穆蒼侯眼看得九敖那裹挾着悠悠凶煞龍吟的狂猛一拳,轟蕩而來,怒然一語後。
他額間青筋暴起,面色漲紅的將體軀之內的玄力盡皆調轉而出,凝聚於玄手之上,對着葉涼殘橫的揮爪而去:“妖血手!”
嗡...
此語一落,穆蒼侯那血色覆蓋的玄手之上,一股更爲濃重粘稠,透散着幽幽血煞的獸血玄力,陡然席捲而出,籠罩他那整個玄手。
化出了一頭,似有着萬千妖獸頭顱的邪異血手,令人心悸。
“哼,老雜碎,你當真是自尋死路。”
冷哼一語,九敖看得那以妖血手,轟蕩而來的穆蒼侯,紫金之色的星辰龍眸,陡然透散出點點龍族真威。
那真威玄妙,連接於血脈之中,瞬間影響到了那穆蒼侯的妖血手之上的妖血,以令得那妖血手不安的躁動而起。
感受於此,那本還兇厲轟爪的穆蒼侯,面色一變:不好,血脈壓制!
他這心念剛起,那血脈的威壓直接從血手之上,進一步影響到了他那體軀之內,干擾到了他那吸食了妖血的整個身軀。
使得那整個體軀的玄力,都是因妖血的戰慄、顫動,而不穩、潰散。
對於這陡然的異變,穆蒼侯瞬間便是反應過來,想要調動玄力鎮壓、克服,但是,兩強相戰,瞬息的出錯,便是致命的。
更何況,他這略有深久的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