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湘王,你害我!!”
肖猛雙拳緊握,心頭恨語。
在他看來,葉涼成元君的消息,懷湘王一定早早知曉,但是懷湘王卻並未於他提及半點,如此不是害他,是什麼?
他卻不知,其實懷湘王和他是一般的心態,並不相信,葉涼成長那麼快,會有那麼強,再加上蘇府地處偏遠,勢單力薄,以肖猛等人可快速拿下。
其自然就懶得多說了。
畢竟,懷湘王亦非神人,可算無遺策的知道,葉涼真正實力是什麼,能想到,這裡還有個庚天金攔阻。
心頭怒恨於此,肖猛咬着血牙對着葉涼嘶吼,道:“葉涼,你難道,當真要和我懷湘王府成死敵嗎!?”
面對他的威脅之語,葉涼還未說什麼,那錦瑜便快步踏出,對着葉涼跪地求語道:“葉涼少爺,你不能放過他,他殘殺了蘇諺少爺他們...”
那一言一語,她亦是將肖猛如何血腥殘殺蘇府子弟之事,盡皆告訴給了葉涼。
待其說完,她含着滿腔憤怒,直接對着磕拜道:“求葉涼少爺,爲我等做主,爲死去的少爺、小姐做主。”
“求葉涼少爺(葉涼哥),爲我等做主,爲死去的人報仇。”
有了錦瑜的帶頭,那蘇府衆僕從、丫鬟,以及那輩分比葉涼小的蘇府後輩,盡皆對其跪地求語。
聽得他們的言語,葉涼眼眸掠過一縷寒芒後,竟是出奇的沒有發怒,而是緩緩落地,來到了那肖猛的身前,平靜無比的問道:“懷湘王的領地之中...”
“封印着當年九首妖龍的一首,是麼?”
“是又如何?”
雖不明白葉涼忽然有此問是何意,肖猛還是硬撐着底氣,回語道。
“嗯,那便好。”
葉涼點了點頭。
他之前就有調查到,懷湘王統治下的界域裡有着九敖一首,如今得以確認,亦是打算趁此大軍南下,將於懷湘王地界之中的那一首取了。
想及此,他看向那欲言的肖猛,道:“我這個人,最以德服人,既然你是這麼對我蘇府子弟的,那麼我便用你對付蘇府子弟的方法,對付你吧。”
吼!
當得葉涼這一語的吐出,他那胸膛之上,金色龍紋陡然凝實而現,緊接着,一道玄虛金龍,裹挾着那滕濤玄力,瞬間從其體軀之中,轉繞而起。
並脫身而去,卷蕩於那肖猛的右手之上。
嘭...
龍聲呼嘯間,那肖猛的右手直接便被那玄虛金龍,硬生生的絞繞成了齏粉。
化爲那漫天血沫,崩散而去。
“啊...”
似未料到葉涼無半點預兆的便動手,那猝不及防的肖猛痛苦的張着血嘴哀嚎間,承受不住這般苦痛般的跪倒在了地上。
嘭...
而他這邊才跪下,那玄虛金龍便繞軀而過,轉至了他的左臂之上,將他的左臂再度絞成血沫,不留一物。
如此雙臂被廢,肖猛感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張着血嘴胡喊道:“葉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你想殺,那就來殺吧,不過...”
葉涼話鋒一轉後,將手放在了肖猛的肩膀之上,眼眸之中壓制住的厲色,終是逐漸浮現:“該還的,你得先還了!”
話落,他那按着肖猛肩膀的手,陡然用勁,其上一股玄妙含煞的滕濤玄力,瞬間席捲而出,順着那肖猛的軀體,卷蕩至其雙腿之上。
嘭...
下一刻,那肖猛跪倒於地的雙腿,瞬間爆裂,血沫、斷骨,散染一地。
如此四肢被廢,那肖猛的身軀,終是失去重心的跌落於地,那倒於血泊之中的模樣,有些悚人。
‘咕嚕...’
看得此景,在場衆人盡皆齊齊的嚥了口唾沫,神色驚懼的看向那面無波瀾的葉涼:“好...好凶戾。”
有時候,反倒是這種悄無聲息,無波無瀾的殺伐,比那驚天動地的殺伐,更爲恐怖,更爲讓人印象深刻,心中戰慄。
亦是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葉涼那根本不是不怒,而是怒到一個頂點,用言語已然無法表達,需要以殘忍的行徑,來表現了。
“行惡事,得惡果...”
葉涼看得那躺於血泊之中,雖疼的意識模糊,但依舊雙目充血,死死盯着自己的肖猛,悠悠吐語:“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該得到的報應。”
話落,他將那銘蒼槍召於手中後,對着那肖猛的脖頸,便是隔空一槍橫劃而過。
劃得那肖猛的脖頸,瞬間斷裂。
屍首分離,生機盡散。
“死...死了?”
那肖猛的手下看得肖猛死不瞑目的悽慘模樣,面如土灰,心頭波瀾騰涌:“百戰百勝的肖猛將軍,就這樣死了!?”
與此同時,那葉鴻的面色亦是難看到了極點,而後,他下意識的便往後退去,似欲轉身逃離。
他清楚,他的實力還不如肖猛,如今肖猛在葉涼的手中,都沒走過一招,他現在這殘軀,若對上葉涼,那真是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葉鴻,你想去哪?”
然而,葉鴻纔剛剛轉身,一道熟悉的悠悠之語,便由其身後傳蕩而來,蕩得葉鴻面色瞬變,身軀都是畏懼的一顫。
而後,他緩緩轉過身,看向那不知何時,站於其身後不遠處,手持幽戾銘蒼槍,金眸靜靜地凝視着他的葉涼,笑道:“涼兒,好久不見了。”
呵...
葉涼聽得葉鴻這沒來由的一語,白皙的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森冷的嘲諷弧度:“我沒死,你應該很失望吧。”
“涼兒,你說的哪裡話。”葉鴻道:“六叔知曉,曾經六叔不好,但是現在,六叔已經悔過了。”
“就說現在...”
他解釋道:“六叔就是故意投身於南雲王府,好在關鍵時刻,幫助北涼,對付南雲王府,以恕罪的。”
“是麼?”葉涼目光冰冷。
“當然了。”
葉鴻看向那蘇星陽,眼眸裡掠過一抹狡黠:“你就說那星陽,如果沒有我故意的放水,他又怎麼可能逃得出去,對不對?”
他辯解道:“我就是故意讓星陽逃離,好讓他找到北涼的軍隊,來剿滅肖猛的。”
“胡說!”
蘇星陽踏前一步,指手呵斥道:“我能逃出去,完全靠的是庚將軍聲東擊西的策略,以及我蘇府之人以命護持換來的,根本不是你說的這樣。”
“唉,星陽,你不懂我的苦心啊。”葉鴻感慨道:“就憑你們這小小的策略,怎可能真的瞞的了我,我是有意爲之,放你等出去的啊。”
“葉鴻,你!”蘇星陽看得葉鴻爲求活命,胡亂居功的這副嘴臉,氣得面色漲紅,卻又難以辯駁,只能氣語道:“你簡直毫無廉恥。”
“唉...你還小,不懂,我亦不怪你。”
有模有樣的感嘆一語,葉鴻看向那神色淡漠的葉涼,道:“涼兒,叔父往日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早已懺悔己過,此次六叔是故意投靠。”
“爲的就是彌補當年所犯下的過錯。”
一語至此,他似想起什麼,拿出一些卷軸,踏步而近,遞給葉涼道:“哦,對了,這就是叔父,偷偷記錄、調查來的南雲王府以及其有關係的各大勢力的一些重要情報。”
“其中還有如今這妖...哦不,這聖龍龍首具體的封印之地,都是頗爲有用的。”
他看着葉涼接過那捲軸,言語誠懇的繼續道:“本來,我是打算尋個機會,交給你祖父的,如今,既然你在這,那便交給你吧。”
葉涼垂眉看向那些紙卷之上,有模有樣的所寫所載,頭也不擡的冰冷吐語:“你覺得,現在你的話,還能信麼?”
“唉...”
葉鴻哀怨嘆語:“六叔知道,你不會再相信六叔了,六叔亦不敢奢望你相信,但是...”
他激動的看向葉涼道:“六叔發誓,六叔給你的這些東西,絕對都是真的,有這些東西在,我們定能大敗南雲,以報新仇舊恨。”
“至於...”
話鋒陡然一轉,他面頰之上,透出幾縷哀憐、黯淡:“當年之事,六叔承認,是六叔錯了,六叔亦不奢望你的原諒。”
“六叔只求你能夠讓六叔覆滅了南雲,替你父親報完仇。到得那時,六叔自會主動到你面前請罪,那時你無論是殺了六叔,還是如何,六叔都無半句怨言。”
那一言一語,誠懇無比,模樣更是如看透紅塵萬千,看淡了生死,只求贖罪一般。
面對着葉鴻這裝模作樣的間接博同情之語,葉涼依舊靜靜的垂眉凝看着那捲軸上,所記載的情報,頭也不擡的道:“看在你身上流淌着葉家之血...”
“與我父親是同宗兄弟的份上,你自我了斷吧。”
那神情淡漠,似半點都不爲葉鴻之前的言語所動。
“葉涼,你個小畜生,我都言語到這個份上了,你果然還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是麼?”
葉鴻眼眸裡透散出不易察覺的狠芒:但可惜,你終究殺不了我,因爲當你接過那捲軸之時,你便中了我所下於卷軸之上的毒。
此毒雖毒性不強,只會讓人身形遲滯、體虛玄擾。但卻難察難覺,觸之則染,且效果絕佳,極其難解,縱使是一些七品、八品的靈藥師,都束手無策,所以...
心念微頓,他倒映着葉涼身影的眼眸深處,有着濃濃的殺意翻滾着:小畜生,不是你不放過我,而是我不放過你!
顯然,息樹嶺一役,葉鴻在知曉葉涼爲藥師,無法以正常之毒,來對付後,便做了此種後手準備,來對付葉涼。
如此,就算等葉涼發現中毒,那亦爲時已晚。
想及此,葉鴻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道:“好,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六叔尊重你。”
“只希望,當你剿滅南雲之時,能將穆元海的頭顱,帶於六叔的墳墓前,讓六叔一看,那六叔於九泉之下,亦能瞑目了。”
說着,他看了眼那似愈加專注凝看那些情報,未理會他半點的葉涼,手中一柄明晃晃的匕首顯現後,便看似勁猛的對着自身的胸膛刺掠而下。
唰...
然而,就在葉鴻那匕首要刺中自己的胸膛時,他眼眸兇芒乍起,手中匕首陡然一個翻轉後。
他對着那葉涼心臟,狠刺而去,面目猙獰道:“小畜生,你終究還是要和你父親一樣,死在我的手中!”
唰...
不知是感受到了葉鴻的匕首刺掠,還是何,葉涼那垂首觀卷的眼眸,寒芒乍起:找死!
而後,他擡首看向那葉鴻的一瞬,手中銘蒼槍陡然一轉,帶着那幽煞戾鳴,如一道詭寒流光,對着那身前的葉鴻,刺掠而去。
感謝兄弟、花不知愛、小時候老猛啦、相見不如懷念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