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肖猛聽得葉鴻之語,忍不住笑道:“葉鴻兄,不愧是我的知己,當真是與本將搭配得當啊。”
畢竟,這二人,一個喜歡殺大膽不懼生死之人,一個喜歡殺膽小怕死之人,這兩相結合起來,不就等於要殺光所有人。
“哼,諸如此類,死不足惜。”葉鴻冷哼吐語,以表殺心。
“你們兩個狗賊!”
那本退避於一旁,稍稍緩過來的蘇諺,看得葉鴻和肖猛此等殘忍的配合行徑,嘴中含血的怒吼一語後,他那僅剩的左臂緊握而起,對着那肖猛便是轟拳而去。
“看來,是個有血性的小子。”
葉鴻似看螻蟻般,看了那蘇諺一眼,對着一旁的肖猛,道:“歸你了。”
“哈哈,好。”
肖猛朗笑一語,看向那衝殺而來的蘇諺,佞笑:“小子,看在你那麼有血性的份上,本將這次就不再斷你臂,直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吧,哈哈哈...”
唰...啪...
伴隨着此語從其嘴中吐出,他那身形陡然襲掠而出,在一瞬間襲至那衝掠而來的蘇諺身前後,他玄手一把扣在了那蘇諺的脖頸之上。
而後,肖猛將其緩緩舉起,邪笑道:“小子,待本將一手捏爆你的脖頸,你保證,不會有半點苦楚就會死去的,哈哈哈...”
“等等!”
陡然的喝阻之語響起,那一直揪心而觀的沈文君,終是看不下去的手持木杖,踏前一步,對着那肖猛道:“把他放了,我蘇府願降。”
譁...
此語一出,那在場衆人無不譁然:“什麼!?降了?老夫人竟然要投降了?”
那在場之人,亦是瞬間各種神色浮現,有類似於王顏涵般十分明顯的喜悅高興的,也有像夏彬、胡靖良等人般大大的鬆了口氣的。
還有的則是如蘇宏峰等般不甘心的。
最後剩下的則是庚天金、蘇婉婷這等面無波瀾,不知究竟自己心中已然決定,拼死一戰了,還是已然決定聽之任之的了。
“哦,老夫人終於想通,要投降了?”
肖猛似是來了興趣般,停下手中用勁,轉而看向沈文君道。
“是的。”
沈文君從容不迫的輕點其首,道:“老朽已然想通,願降,只求肖將軍良善,能夠放過其他人。”
她言語之中,未提及自己,顯然已經做好了自己赴死的準備。
“老夫人(祖母),不可。”
那蘇宏峰、蘇婉婷以及些許後來加入但頗忠心於蘇府的勢力頭領,聽出端倪,紛紛踏前一步,欲勸語。
“你等不用再勸,我心意已決。”
出言打斷衆人的言語,沈文君看向那半空之上的肖猛,道:“不知肖將軍,可否答應老婦所請,放了我蘇府上下,以及這些原非蘇府之人?”
“若如此,老婦願聽憑肖將軍處置,絕無怨言。”
“老夫人,倒是有情有義啊。”
肖猛感慨道:“好吧,看在老夫人如此重情義的份上,本將可答應,只要蘇府之人配合,那本將可暫時不殺蘇府之人,至於那些投靠蘇府的勢力的話...”
他微微沉吟,道:“若都願臣服於本將,那本將亦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免除一死。”
聞言,那王顏涵清眸一亮,率先踏步而出,對着肖猛拱手道:“在下願臣服肖將軍,從此以後追隨肖將軍左右,隨侍在側。”
要知道,她加入蘇府,極大的原因是因爲北涼和庚天金。
如今,王顏涵在知道蘇府將亡,庚天金極可能因爲誓約已完要離開後,她自然是迫不及待尋找好的靠山了。
而且,這麼長的時日來,她不是沒靠近過庚天金,只是任憑她使出渾身解數,庚天金都不理睬於她,如此,她還不如投靠肖猛。
畢竟,肖猛雖無法與皇族沾邊,但怎麼說,亦是懷湘王的得力干將,是頗有前途的將軍,相比之下,可差不到哪裡去。
“真是個既面容粗鄙,又心中不忠的女人。”
肖猛略顯嫌棄的看了眼那樣貌不佳,但卻自我感覺的王顏涵,心頭鄙夷的吐了一語後。
他按下心中厭惡,收攏在場人心般的說道:“倘若,你真心願降,表現俱佳的話,那本將定會好好待你的。”
有了他這一語,那王顏涵面露喜色,恭敬垂首道:“肖將軍放心,屬下以後定當竭盡心力,輔佐肖將軍,絕無叛心。”
說着,她還不知羞恥的故意對着肖猛,表忠心道:“甚至,只要肖將軍需要,小女子的一切,都可歸肖將軍。”
聽此,那蘇婉婷、蘇宏峰等人,皆是帶着不恥爲伍的怒視着那瞬間倒戈的王顏涵,憤憤道:“真是個不知廉恥的不忠之女。”
甚至,連肖猛都是忍不住雞皮疙瘩滿身,心中厭惡:“就你這等女子,本將隨手一抓都比你好,還需你?”
不過,他們厭惡歸厭惡,那原本屬於王顏涵手下,以及一些動搖的人,卻是在王顏涵的帶頭下,紛紛站出,對着肖猛跪地臣服,吐語示忠心。
眼看得越來越多的人投降,肖猛亦是心情大好,朗笑道:“哈哈,果然都是一羣識時務者。”
旋即,他掃了眼那已然動搖,但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餘部,以及死站不動,似做好拼死準備的蘇府之人,對着那沈文君,道:“老夫人...”
“既然,這些人已經表態,那麼老夫人也起個表率作用,進得水缸之中,濁洗去你的罪孽吧。”
一語至此,他那笑臉之上,眼眸泛起幾縷陰毒的寒光、邪笑:等你這老不死的慘死於水缸之中,那蘇府羣龍無首,人心必散。
到得那時,就算有人敢反,亦是再難翻起什麼浪花來了,哈哈哈...
地間,沈文君聽得肖猛點名自己,老軀不露痕跡的微微一顫後,她收斂了心緒,便未有猶疑的拄着木杖,朝着那高臺上的大水缸走去。
那蘇宏峰、蘇婉婷以及那些投靠之人,眼看得沈文君欲真的進得那大水缸之中,濁洗自身,皆是面色一變,踏前一步阻攔道:“祖母(老夫人),不可啊。”
與此同時,那庚天金亦是忍不住踏步而出,拉住了那沈文君,道:“老夫人,肖猛與葉鴻爲一丘之貉,其言不足爲信,你切莫上了他的當。”
唉...
內心輕嘆一語,沈文君又何嘗不知,肖猛應承的話留有餘地,難以讓人輕信,可是,如今,她除了能信肖猛,還有別的辦法麼?
要知道,在庚天金這支柱敗傷下,她們真的無法抗衡肖猛等人了。
所以,她只能賭一賭,相信肖猛。
畢竟,若不信,那就是全府上下與她同死,可若信了,或許肖猛良知未泯,蘇府運氣好還能活下一部分人。
兩相抉擇,亦只能如此了。
想及此,沈文君用那老皺的手,拍了拍庚天金抓住她手腕的手,語重心長道:“老身心意已決,庚將軍不必再勸,只望待老身去後。”
“庚將軍能代替老身,好好照顧蘇府,至少莫要叫我蘇府徹底葬送在老身的手上。”
她這話語,亦是很明顯的在告訴庚天金,若她死後,肖猛能守信,那便麻煩你照拂一下蘇府衆人,若肖猛不守信,便求庚天金救下蘇府幾個小輩。
得以讓蘇府不至於徹底斷絕於此。
言語至此,沈文君終是未再猶豫,放下了那庚天金的手,並制止住那些欲動的蘇府之人後,她踏上那木臺階,緩緩走至那平臺之上,水缸之前。
旋即,她擡首看向那肖猛和葉鴻,道:“老身這便如兩位大人所願,投身於大缸之中,濁洗自身,還望肖猛將軍能夠遵守諾言,放過我蘇氏一族。”
“否則,老身縱死亦要成厲鬼,日夜糾纏將軍,讓將軍不得安生。”
哼,還厲鬼?就算你變成厲鬼,老子亦能把你打的魂飛魄散。
肖猛心頭冷哼一語,正欲表面言語,那不知何時已然站至那高臺之上的王顏涵,卻是眼咕嚕一轉,急着表現般,率先一把將那沈文君推到了那水缸之中。
狠語道:“老傢伙,廢話那麼多,給我下去吧你。”
這突如其來的一推,非但省去了肖猛的尷尬假語,還令得那沒有防備的沈文君,就這般掉墜了那水缸之中,並且久久未能回神的連灌入了數口清水。
難受至極。
看得此景,那錦瑜忍不住踏前一步,罵語道:“王顏涵,老夫人待你如此好,你竟然還將老夫人推下水缸,你還是人嗎?”
在她看來,王顏涵貪生怕死求饒倒戈,她都能理解,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忠義仁善的。
但是,王顏涵非但見風使舵,投靠肖猛等人不說,還謀害般的親手將沈文君推入水缸之中,這就太不是人了。
聞言,那蘇宏峰、蘇婉婷等人亦是氣怒無比,想來若非不想沈文君白白犧牲,他們早已衝殺上去,宰了王顏涵這忘恩負義的畜生爲先。
“哼,我怎麼做,還不需要你這區區賤婢,來多管閒事。”
冷哼一語,王顏涵眼眸之中透散出怨毒的寒芒:不是都喜歡罵我,說我不好麼?好,那我就歹毒給你們看。
心語於此,她瞥了眼,那並未出言呵斥她的肖猛後,她心生毒唸的看向那終是浮於水面,稍稍恢復些過來的沈文君:老不死,你別怪我...
要怪就怪,是你害得我被他們說,是你養了這麼一羣不識趣的後輩,所以...
這般將罪責都推於別人頭上,王顏涵玉手陡然伸出,按在沈文君的頭顱之上,咬牙切齒的將沈文君,硬生生再按入水中: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