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喜房內。
葉涼抱着白洛水緩緩走過,將其緩緩放於牀榻之上後,他以手肘撐住身形,與其雙眸對視凝望,溫柔道:“洛水...”
“今天的你,很美,很迷人。”
“你今天...”白洛水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葉涼麪頰,雪白的面頰浮現幾縷酥紅,朱顏紅脣輕啓:“特別會說話。”
“喜歡,還是不喜歡?”葉涼問道。
“喜歡,又不喜歡。”
“嗯?”
“我喜歡,你說與我聽,不喜歡,你說與她人聽。”白洛水玉面紅霞朵朵再度綻放。
葉涼聽得她之言,白皙的嘴角緩緩翹起,儒雅淡笑:“那以後,我只說給你一人聽...”
“每時每刻,聽到你厭爲止。”
若能每日,傾聽此言,我想,我縱使百轉輪迴,都不會聽厭的,只是...
白洛水那琉璃清眸掠過一抹黯淡:我還能有這個機會麼...
又道是,前路漫漫生死茫,佳人一去,不復歸。
葉涼並未察覺到她深眸裡的一縷黯淡,他鼻息聞着她那清幽體香,一股躁動感,於心升騰,而後,他終是忍不住,伸出手朝着她那腰間束帶拉扯而去。
這一拉,那白洛水下意識的嬌軀一顫,並直接伸出玉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緊接着,她似緊張的嬌胸起伏弧度明顯,玉面酥紅縷縷,琉璃水眸羞澀微垂,皓齒微露,蘭香輕吐,道:“我...我從未試過...你...你溫柔些...”
葉涼看得白洛水那羞紅的可滴出水來,似一朵豔紅蓮花的玉面,白皙的面頰浮現一抹淡淡笑意,道:“好。”
話落,他終是忍不住心中激盪,低頭而落,以令得那手與脣上,皆觸至粉軟之感。
霎時間,兩道身影便是這般抱於一處,翻滾而起。
當得那牀簾下落,衣衫盡散,那兩道身影於牀榻之上,隱約顯現,只一幅,春意盎然之景。
...
豎日清晨。
溫柔鄉過,風雲改,天地變。
此時的白洛水早已洗漱打扮完畢,那一襲紅袍褪去,重換上了那熒孑淡白的素紗長裙,那煢煢孑立間,渾身透着素日的清寒,令人難近。
“涼兒...”
她站於牀榻之旁,琉璃水眸靜靜地凝望着那似熟睡之中的葉涼麪頰,點點不捨於眸而泛:“此生,能做你之妻,爲師餘願足矣。”
“縱使此行一去,或爲終曲,爲師亦無怨無悔,只望來日,你莫要怪爲師,怪爲師這番輕離,怪爲師這番自作主張...”
那一言一語,似道不盡,說不完,就似她那心底愛念,永無止境。
“好了。”
陡然一悠悠之語,將其打斷,那不知何時浮現於牀榻之前的畫卷之上,敕心的虛影靜靜浮現,催促而提醒道:“你再拖沓下去,他便將醒了。”
“晚輩明白。”白洛水輕點螓首,清眸透着掙扎的絕語道:“前輩...動手吧。”
“嗯。”
敕心點了點首後,他倒是無半點猶疑,直接詭異莫測的玄虛之力,於敕心老人的玄掌之上,透引而出,似如紐帶般,連接、籠罩於葉涼的額間。
霎時間,點點熒孑光點,帶着那縷縷記憶,盡皆匯聚於他的玄掌之上,以逐漸匯聚成一團清潤的光球。
白洛水看得那過程中似皺眉痛楚,以欲掙扎的葉涼,她心疼的緩緩蹲下嬌軀,玉手伸出,輕撫着他的側顏,似以安撫他的苦楚,又以述說着苦澀的百轉衷腸:“涼兒...”
“你別怕,爲師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會來尋回你,尋回你的記憶,與一道浪跡天涯,隱世而居,過此閒生,畢竟...”
她清眸含霧,粉脣輕動:“爲師,還等着你,給爲師畫那一道未畫完的眉呢。”
不知是聽得了她要走之語,還是感受到那屬於自身的記憶被人取走,那躺於牀榻之上的葉涼,眉頭緊皺,氣息略顯須彌,陡然吐語:“師父...”
“別走!”
咚...
這一語,亦是喊得白洛水柔心一顫,嬌軀一震。
啪嗒...
她望着葉涼那痛苦的模樣,美眸中的清淚終是難以輕阻的凝聚而起,順着那雪白的面頰,滑落而下,滴落於地。
濺起點點水花。
“若可以...”
白洛水琉璃清眸含淚,玉手輕觸他的面頰,心頭波瀾而蕩:爲師,真的不想走...不想你,忘了爲師,忘了我...
嗡...
似是最後一縷記憶收歸於手,敕心老人眼眸微凜間,道道詭異的紋路便是印繞上那光球之中,以將這記憶徹底封印而起。
而後,他手掌一收,靜立而語:“好了,老朽東西已取,便不叨擾於你二人了。”
話落,他直接隱入那畫卷之中,化爲一道流光,飛入了葉涼的軀體之內,封印之上。
待得敕心的離去,白洛水亦緩緩站起嬌軀,旋即,她微微彎曲腰身,粉脣輕覆於他的額間,餘溫靜留片許後。
她任憑那清淚滴落於他的面頰之上,緩緩回穩嬌軀,美眸輕落於他之身,悲悽不捨,道:“三生結親,此生不忘;灼灼桃林,餘生共賞...”
“夫君...”
這一聲遲來的夫君,喊得白洛水清淚滿面,柔心靜疼,粉脣輕顫,道:“一定要等爲妻回來...”
“要等我...”
語落,她終是閉眸不看於他,鬥轉過身,帶動那素紗輕顫,青絲微蕩,朝着那緊閉的房門行去。
此去一別,君卿兩負,歸期莫問。
...
房門外。
當得白洛水踏門而出,關門而轉後,那似早已等待於院的琴沁,緩緩站起,看向她道:“準備好了?”
“嗯。”
白洛水踏着那輕盈步履,踏至她的面前,輕點螓首後,她看向琴沁,玉面無悲無喜,清寒而語:“事情,都安排妥當了麼?”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琴沁道。
“那走吧。”白洛水道:“帶我回擎皇宮。”
“若你執意歸去,那...”
陡然一道熟悉的幽幽之語響起,那一襲淡青長袍,面如冠玉,彷如謫仙,美顏無雙的男子,緩緩於入院處,踏步而來:“需當帶我。”
白洛水望着這道忽然出現的身影,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吐語:“顏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