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鳳,你以爲,憑你那一手假自爆便能逃離麼?”
葉涼陡然擡頭,聲震九霄。
什麼!?假自爆?
詭離老人等人皆是面面相覷,似有些不解。
呂玉鳳臉頰之上掠過一絲驚色後,瞬間恢復猙獰,道:“假自爆?哈哈,葉涼便讓你試試我這假自爆究竟是如何!”
話畢,她周身的玄力更爲瘋狂的涌動,似隨時會爆一般。
對此,葉涼仿若未聞,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我們今日本就無意殺你,你又何必自損求生。”
其實,他也是在試,因爲在剛纔他發現呂玉鳳那猙獰之色之中,少了一絲決絕,一絲必死的決絕。
所以,他賭呂玉鳳並不是真想死。
“不殺我?”
呂玉鳳柳眉微蹙,心中微動,面色卻是不變,道:“葉涼小兒,休想騙我,今日到得如此份上,你會不殺我?”
原本,她的確是假自爆,而且還是很傷根基的假自爆,如非必要,她當真不想用此法,如今葉涼說不殺她,她自然要試探一番。
若是真的,自然最好。
“我說過,三年之後,我會親自上門,踏平你白鳳府,所以今日我不會殺你。”
葉涼很清楚,倘若現在強殺呂玉鳳,先不說她那假自爆有多大威力會害死多少人,如若逼急了,她萬一當真瘋了自爆,那代價太大。
畢竟,一個生府強者的自爆,饒是詭離三人或許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擋下。
一旦擋不下,在場那些血賁軍衆人或許將會損失慘重。
這,不是葉涼想看到的。
“呵,倒是無知。”
嘴角掀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呂玉鳳心中譏笑一聲後,收斂起玄力道:“葉涼,那我便在府內等你,等你三年後,來送死,哈哈哈...”
話落,她無半點猶豫,轉身便是急速的飛掠而走。
此刻的她已經顧不得葉涼會不會將此事報告給北涼王了,她只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一切以保命爲先,其餘的事,以後再說。
隨其飛掠離去,那古峻平亦緩緩從蒼穹之上落下,似提醒般的看了葉涼一眼,道:“此人爲勁敵。”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這呂玉鳳還有留手。
“峻平,你剛纔可有留手?”詭離老人問道。
“沒。”
古峻平搖了搖頭,似知曉詭離接下去要問什麼,直接答道:“倘若硬憾,我沒把握能殺死她。”
“看來,這白鳳府主果真是名不虛傳。”
詭離老人眉頭微皺。
於古峻平的實力,他是再清楚不過了,然而就是在古峻平鼎盛之態,呂玉鳳被林北華消耗過的情況下,古峻平還依舊無法必殺呂玉鳳,可見呂玉鳳的實力之強。
或與古峻平相差不遠。
如此想着,他看向葉涼道:“葉涼,你小子三年之後當真要去白鳳府?”
顯然,這般之勁敵,葉涼要修煉三年時間,便去搏殺,着實讓他有些不放心。
葉涼感受到那話語之中的關心,淡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到自然得做到,何況...”
雙眸微微凝起眺望着呂玉鳳逃離的方向,他面色肅然:“她與我的仇,只有她全府被滅,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此生,我必要滅其府,踏其骨,以報辱師害我命之仇!
君子(葉涼)一諾,言出必踐!
詭離直接搖了搖頭,勸道:“先不說,三年之後,你能否達到呂玉鳳那境界,就算達到了,你覺得她會沒準備嗎?到時,別說泄恨,或許保命都是問題。”
他說的可是實話,畢竟,三年從煉體達到生府,這可不簡單,若達不到,那去了就是送死,若達到了,以呂玉鳳那狡詐的性格。
必然不會毫無準備的等待葉涼。
到時的白鳳府或是人間地獄,若是踏入,當真是九死一生,他怎能不阻止葉涼冒這生命之險?
“到時,若有人助她,那...”
緩緩轉過身,葉涼去將那地間的趙珂兒抱起,頭也不回的淡然道:“便一併誅之吧。”
那話語雖平,卻震徹人心。
“一...並...誅...之...”
淡淡的唸了一遍,晁關、袁盛等人望着葉涼的背影,一股熱血在四肢百骸盪漾而開。
“誅之!誅之!”
那血賁軍衆手中利器高舉,聲聲附和。
“唉...”
詭離老人無奈的輕嘆一聲,揮了揮手道:“也罷,老頭子我是勸不了你了,只希望,三年之後,你能實現諾言,到時再回來與老頭子我談笑風生。”
此刻的他,倒是有些後悔,未讓古峻平與揚清強行滅殺呂玉鳳,畢竟,以二人的實力若是一搏,還是有希望的。
如此,也不會有後面這般事了。
現,縱虎歸山,再想殺之,那便難了。
“離老。”
緩行於他的身前,葉涼似知曉他心中所念般,露出一抹安心的笑顏:“放心吧,我的道路很長,又豈會被一區區呂玉鳳所阻。”
詭離看得他那風輕雲淡的模樣,亦是臉色一變道:“你小子,這牛吹出去了,要是不做到,到時老頭我可和你沒完。”
“離老,少主要是做不到,不就到地下去了麼?你難道是要去地下找他沒完嗎?”熊罡忽然十分耿直的說道。
唰。
陡然一個凌厲的眼鞭甩過,詭離老人道:“峻平、揚清。”
“是。”
“給我好好收拾收拾,這嘴上長痔瘡的小子。”
“是,離老。”
微微拱手,那古峻平二人亦是捏着手,不懷好意的朝着那熊罡靠近而去。
熊罡背脊上瞬間涼意升騰,求救道:“少主、袁盛、老晁,快救我...”
然而,對於他的求救,袁盛等人皆是一副你烏鴉嘴,你活該的表情,懶得理會半點。
片刻之後,也是直接傳蕩來了熊罡那哀嚎慘叫之聲。
“這羣傢伙...”
嘴角弧度微揚,葉涼淡笑着搖了搖頭後,低頭看了眼懷中的趙珂兒,頗爲柔語的擡頭眺望北涼王府方向,道:“珂兒,我們回家了。”
話落,他亦是踏雪而去。
寒風蕭瑟,雪花飄,孤影一人攜紅粉骷髏去北涼。
如此靜望着葉涼那蕭索的身影,袁盛等血賁軍齊刷刷的單膝,垂頭而跪。
那一剎,他們以血賁軍軍魂在心中啓誓,此生忠於葉涼一人,如違此誓,萬雷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