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伴隨着葉涼這一語的吐出,那彼河劍上一股玄妙的彼河之水席捲而出,順着那似有岩漿流淌其上的煉天神針,蔓延、包裹而去。
只一瞬,便是鋪散了整根擎天神鐵,而在這彼河之水的盪漾下,那神針所散發的,在海水中無半點影響的赤火、岩漿,
竟是一點點的被澆息而去。
而隨着這些霸烈赤火的熄滅而去,那看似通天的神鐵,竟是在緩緩縮小而去,連帶着那神鐵之力,亦是有着被壓制、退散的跡象。
“沒想到,這彼河劍竟然剋制這煉天神鐵。”
葉涼心神相通的感受到因被神鐵壓制,而爆發出內蘊之力的彼河劍,亦是心中欣喜。
旋即,他無半點猶疑,眼眸一凜,震語道:“既然如此,你還不給本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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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嘭!
當得他最後這二字的吐出,他手中緊握彼河劍,再度用勁狠震而下,震的那祁天崢硬撐的身形,終是爭持不住。
跪倒於地。
下一刻,膝蓋跪地、大地龜裂,無數塵土混染着海水,波盪而開,衝髒了那海水,濁染了那龍宮。
“唉...”
輕嘆一語,祁天崢感受到力竭難撼,終是不甘的對着那頭頂持劍撼鐵的葉涼,垂首道:“我輸了。”
嘶...
他竟然真的將二大王給敗了!?
那傲龍宮將士聽得此語,亦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那眼眸之中,充斥着驚愕之色。
唰...
與此同時,那聞言的葉涼,白皙的嘴角微微一翹,便頗有風度的直接收劍而回,整個人於半空之中,倒劃出一道弧度後,輕飄而下。
緩緩落地。
隨着葉涼的收劍落地,那祁天崢雖心有不甘,終究還是化回了原來的人態,連帶着那還未徹底還原的煉體神針,亦是變回了原本鐵棒大小。
旋即,祁天崢站起身,踏步走至葉涼的身前,單膝下跪,手中煉天神鐵猛地震地,擡首肅然道:“我祁天崢說話算話,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主人。”
“從此以後,縱使刀山火海,我亦絕不猶疑,隨你去之!”
那話語真誠豪爽,眼眸透徹,無半點虛情假意。
“臣...臣服了!?一直以來,心高氣傲的二大王竟然臣服了!?”
那傲龍宮衆將士看得這一幕,簡直似如看到什麼恐怖之景般,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神色,溢於言表。
他們可是極爲清楚,祁天崢的孤傲,那傲意哪怕是在面對傲龍宮老大,殷聖海之時,都半點未減。
甚至,都不知道多少次,祁天崢當着衆人的面,不服殷聖海,透出那桀驁不馴之氣了。
可是眼下,這狂傲無比,似目中無人的祁天崢,竟然對葉涼下跪臣服了,這實在是太令人驚駭了。
畢竟,能打贏祁天崢的人不是沒有,這殷聖海亦是其中之一,但卻從未見過祁天崢有過這般態度。
如此,他們又如何能忍不住不驚詫?
面對着祁天崢話語,那看似凝神思肘了良久,未言語的葉涼,陡然問了一令得衆人,驚詫之語:“你可願做我義弟?”
這一語,亦是問得祁天崢一愣,似有幾分愕然道:“你不讓我做小弟,而是當義弟?”
在他看來,這似乎是優待之舉。
要知道,小弟是無多少感情的,多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義弟可不一樣,或多或少總會有那麼些情感,駁雜其中。
而葉涼忽然說出此等於他有利的話語,他自然有些詫異。
只不過,祁天崢卻不知道,就在葉涼剛纔那看似思肘間,葉涼卻是傳音問了穎清兒包括瑾畫在內的不少人,她們所知的關於祁天崢的事。
在葉涼知曉,祁天崢爲人頗爲不錯,非奸惡之徒後,其才做的這般決定。
畢竟,身爲曾經與祁天崢敵對、甚至相處過的穎清兒、瑾畫等人,所作出的評判,那纔是最真實,最不偏私的。
於祁天崢的問語,葉涼直接點了點頭,道:“是的,做我的義弟,你可願?”
“論實力,論胸襟,你的確讓我心服口服,足可讓我心甘情願喊你一聲大哥。”祁天崢讚語而言。
於他來說,葉涼能夠以人族凡身,並靠着低於他的境界,敗了他,這妖孽、強悍程度,足以令他敬服。
不似殷聖海,那當真是靠的境界以及詭譎的心機手段壓制,才堪堪贏的他。
而且葉涼又胸襟寬廣,不記前仇,未殺他,更未落井下石的收他做小弟,反倒極爲欣賞的要認他爲義弟。
如此種種,他自當敬佩、拜伏不已。
但可惜...
心中波瀾於此,祁天崢話鋒一轉,肅然而透着幾分失落道:“只是,我已有結拜兄弟,又如何能與你結拜。”
倒是個天真的傻猴子。
心中淡笑一語,葉涼麪色平靜的看向祁天崢,道:“你與你的二個結拜兄弟,感情可深?”
“不深。”
祁天崢實話實說。
的確,他與馥靈香、殷聖海的感情,其實並不深,尤其是馥靈香,他這暴烈、嫉惡如仇的性子,和馥靈香那蛇蠍女人的脾性,完全不搭。
若非殷聖海的緣故,兩人基本上不是陌路,就是死敵了。
可以說,他們三人,組在一起,殷聖海和馥靈香是爲了勢、爲了利,而祁天崢這孤單之人,是爲了有個名義上的家。
當殷聖海和馥靈香得到了想要的後,自然不會多在乎和祁天崢的感情,還去給他家的感覺了。
他們要做的,只是拉攏住祁天崢,以保持傲龍宮不散就好了。
如此,結拜前沒有,結拜後不多相處造就,又何來深厚情感呢。
面對祁天崢的實言之語,葉涼繼續問道:“他二人,對你可有恩情?”
“沒有。”
祁天崢搖了搖頭。
他們當初結拜,完全是機緣巧合,再加上那表面熱絡交友,實則城府極深,懂得識人(利)用人的殷聖海,不住‘撮合’,纔會結拜的。
又哪來的所謂恩情。
而且殷聖海當初主要是想利用祁天崢的實力,畢竟,祁天崢的實力,縱使殷聖海以狡詐的手段去對付,才能堪堪勝之。
如此妖孽,他怎會不(利)用?
“既然你們之間沒有感情,他們於你又無恩情,你又有何不能做我義弟?”
反問一語,葉涼道:“更何況,我只是收你做義弟,並沒要把你那兩兄弟算進行,亦未要求你與你那兩兄弟如何。”
“總之,你做我的義弟,與他們無關,往後你與他們的關係,是繼續做結拜兄弟,還是何,全由你自己做主。”
他白皙的臉頰浮現一抹淡笑:“畢竟,這又不是成親,一人分別與多方結拜的事,並不是沒有,所以,你不用心有愧疚,或是負擔。”
似是被葉涼這一語說的通透,那祁天崢凝神思索了良久,終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般,吸了口氣,肅然道:“你說的對,我答應你。”
“從今以後,我祁天崢奉你爲大哥,只要大哥不負義弟,義弟絕不負大哥半點!”
那話語說的慷慨激昂,心中情義皆展露而出。
葉涼看得他這般真性情的模樣,心中略有動容,淡笑的伸手扶道:“起來吧,以後,我會待你如親弟無異。”
他這一語,亦是很間接的在說:你是我親弟,照顧都來不及,又怎會負?
面對葉涼這隨心之語,那自小孤苦無依,飄零四方,獨自長大,對親人對家有着無限渴望的祁天崢,心頭直接升騰起一股酸楚與暖流之意。
旋即,他眼眶微紅,肅然道:“只要大哥,不嫌棄我這無親無故的山野妖獸,真正待我如至親,我必以命相報。”
“將大哥看成至親之人,縱使爲大哥粉身碎骨,亦無怨無悔!”
話落,他直接放開那插在一旁地上的鐵棒,不顧葉涼攔阻,對着葉涼重重的磕頭,以認此大哥。
然而,就在祁天崢磕頭之時,那似醉醺醺後趕回來的殷聖海,看得此幕後。
他面色陡變,於半空之上,直接藉着酒意,指手怒目而視的喝語道:“大膽賊子,害我三妹,毀我傲龍宮不說。”
“如今還如此羞辱我二弟,你當真該死!”
吼...
伴隨着此語的落下,他直接化爲了一條,全身亮澤黑鱗覆蓋,通體蜿蜒綿長,似看不到盡頭的邪異蛟龍。
這黑蛟龍與九敖那黑龍不同,其龍眸並非星辰浩瀚,而是陰邪內斂,那渾身透着亦無亙古浩蕩之韻。
有的僅是詭譎的陰煞。
其獠牙龍嘴盡張,一對尖銳無雙的雙足,騰繞揮舞,似要撕裂海中萬物。
如此化形而成,殷聖海故意藉此酒意,不顧祁天崢的喊語,對着葉涼廝殺而去,得以藉此時機,‘收買’這有些動用的祁天崢。
旋即,他龍身迅疾無比的蜿蜒騰繞,獠牙龍嘴盡張,凶煞無比的吼語道:“看本尊,一爪取爾狗命,送爾等歸西!”
那龍爪兇厲,破開了那澎湃的海水,似要直接殘暴的洞穿葉涼的胸膛,挖出他的心臟,並借勢轟殺葉蓿凝等人。
祁天崢眼看得殷聖海不顧勸阻,強行攻來,便是打算起身上前阻攔,可是他剛剛起身,便是被那葉涼伸手給攔了住。
而後,葉涼踏前一步,雙眸凝視着那裹挾着滕濤殺意,轟殺而來的殷聖海,道:“他既然想殺我等,那便讓他來吧。”
“可是大哥,殷...大...殷聖海的實力,可是玄君巔峰,再加上他又化爲了本體,着實難以輕撼。”祁天崢眉頭緊皺,透着憂色。
其實,剛纔他是本欲喊殷聖海爲大哥的,但他顧及葉涼,終究還是改了口。
可以說,葉涼給他的感覺,真的是更親、更真,更讓得他能夠且值得打心底認同。
所以,令得他如此了。
“是麼?”
隨意的反問了一語,葉涼玄拳微握,那深邃的黑眸之中,有着琉璃色的莫測天碑,緩緩隱現而出:“那正好...”
“我正想試試,如今這宿天碑的鎮妖之力!”
他雙眸之中兇芒乍起,長袍無風而鼓,殺意滕濤,直視那襲殺而來的殷聖海,從牙縫裡擠出一語:“既然你想殺我,那我便將你永鎮於此!”
旋即,葉涼腳步陡然踏前,雙眸玄妙天碑盡顯,結印喝語:“我以生死宿碑,得以碑立,天下蕩!”
啪...
話落,他雙掌猛然一合,雙眸琉璃之光大漲,喝語道:“妖至,天碑現!”
嗡...
伴隨着此語的落下,一道透着須彌之意,時而琉璃清透,時而黝黑深重的玄妙天碑,於他那雙眸之中隱現而出。
迎風暴漲,化爲一座通天天碑。
莫測玄妙,似可鎮伏萬妖、令衆生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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