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蒼穹碧落,皆是臣服,倒是頗大的野心。”
心頭呢喃一語,鳳玉笙望向葉涼背影的美眸,波瀾微起:不過,只有這般的野心,才能支撐起,一往無前,萬難不懼的銳芒之心。
想及此,她點了點螓首,道:“好,那便爲玄天。”
“如此的話,那凡與我等作對者,不就是與(玄)天鬥了麼?”林悅琪喃喃道。
葉涼聞言周身劍氣微起,長袍無風而鼓,睥睨天下的氣勢,由身而散,背對着二人道:“不論任何,凡有逆(玄)天、擎(玄)天者...”
“一律...”
他眼眸陡然一凜,沉語道:“誅之!”
似被葉涼的氣勢所懾,鳳玉笙凝望着他的背影,良久纔回過神,肅然道:“既然如此,從今天起,聖殿不復,只爲玄天閣。”
葉涼點了點頭,緩轉過身,道:“既然你第一個條件,已允那便...”
“不用了。”
鳳玉笙打斷道:“只要你之前所言皆爲真,那餘下的條件,我都答允你。”
葉涼一愣道:“你不怕我餘下條件於夢念村不利?”
“你若所言非虛,那以你的實力,若當真要對付我夢念村,還需要說條件麼?”
聰敏的說了一語,鳳玉笙肅然拱手道:“從今天起,你便是玄天閣閣主,我等皆爲你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於她們來說,對才住了一天不到的瑤止,當真無多少感情,至於那所謂的青前輩,更是孤傲的從來未對他們正眼相看,甚至帶着輕蔑。
其後雖是去神無堂,可多也爲表現立功罷了。
如今葉涼實力強勁,卻無半點倨傲之態,更是救了他們夢念村,有些改變了他們夢念村,如此種種對比下來。
鳳玉笙自然能夠更快的接受葉涼了。
“好,從今天起,玄天閣,便是屬於我等真正的勢力。”
點頭吐了一語,葉涼鬥轉過身,眼眸銳利,劍意沖天而起:總有一天,我會讓玄天閣四字,名揚神府九界。
讓蒼生所聞,皆爲之震怖!
...
數天之後,海邊。
葉涼靜立於此,其手中拿着那一片白玉花瓣,凝望着那漫無邊際的碧藍之海,思念之情,溢散於眸:師父...
涼兒,想你了。
波瀾點點於心,他任憑海風吹亂額前髮絲,呢喃吐語:“你,還好麼?”
身後不遠處,鳳玉笙以及皆是身着一襲白衫的一羣子弟靜立着,似是守衛着葉涼,又似是等待着葉涼。
這些子弟不是別人,正是原先聖殿之中的弟子。
“玉笙姐,你說,小五他究竟在做什麼呢?”
林悅琪站於鳳玉笙身旁,翹首望着葉涼,好奇道:“似乎他每天除了療傷,便會來此地,來了就呆呆的望着海,什麼都不說。”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在思人。”鳳玉笙道。
“啊?思人?”林悅琪面有訝異。
“嗯。”
鳳玉笙點了點玉首,美眸停落於葉涼手中的白玉花瓣之上,道:“我想,閣主的心中,應該裝着一位佳人。”
“一位縱使相隔千山萬海,都難以遺忘的佳人。”
“原來,他在想念妻子。”林悅琪清眸之中似有幾分失落。
“悅琪。”
鳳玉笙側轉過頭,看向她道:“我明你心,可是閣主終究與我等非‘一路人’,你想與他在一起,不容易。”
這些時日/的想處,別說她,哪怕是整個聖殿弟子,都已經徹底對葉涼心服口服了,其傷勢漸漸恢復後,那實力上漲真的是一日千里。
於此,鳳玉笙毫不懷疑,葉涼的妖孽程度,若無意外,真的可問鼎這神府九界的巔峰強者。
此等層次之人,她真的不覺得林悅琪的喜愛會有結果。
“玉笙姐,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喜歡小五。”
林悅琪似嘴硬的說了一語後,她強顏歡笑道:“我是把小五當好朋友的,看我去教訓教訓小五,想妻子,不知道行動。”
說着,她倒當真是大大咧咧的走至葉涼身側,似教育道:“小五,你是不是想妻子了。”
嗯?
葉涼被她這沒來由的話語說的一愣。
林悅琪看他這模樣還以爲其承認了,不由說道:“既然你想妻子了,那就去見她,去找她,每天在海邊觀海有什麼用。”
白皙的面頰之上露出一抹苦澀,葉涼擡起頭看向那海的天際,道:“她此時,或許在那東海之畔,等我也不一定。”
“既然你知道她在什麼海...河之畔等你,那你就去找啊。”林悅琪不滿道:“就像話一樣,你若不說,不行動,誰知道呢?”
海之畔...河之畔...
葉涼心中呢喃着她的話語,腦海之中陡然一閃,眼眸一震,出語道:“東海之畔...彼河之畔...”
對,就是如此。
他拿起那白玉花瓣,似陡然想通了什麼,道:“彼河之畔,洛水之遙(謠)...水之謠!”
“你在說什麼呢,小五。”林悅琪似有不解。
呵...
我還真是傻,到得現在,才徹底想通。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他將那白玉花瓣緩緩收起,看向那林悅琪,道:“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你說的對,既然念她,便應當去找她,我...”
他迎着海風,擡首望着那似有白洛水幻想的浮雲天際:“要去找她,要去和她說,好多好多話,要去與她做,好多好多未完成的事!”
白洛水,你等我。
“小五,你...”
就在林悅琪不知如何言語時,葉涼回過神來,朝着她淡淡一笑道:“謝謝你,悅琪,我的好妹妹。”
他不傻,自當知曉她心中所想,可惜,他心中已有一人,再也住不進其她。
所以,他只能趁她並未深念間,斷了她的念想,也省得她以後難受。
“嘭嘭...”
林悅琪聞言正欲出語,一名穿着白衫的弟子,快步跑了過來,對着那葉涼、鳳玉笙拱手道:“師兄、師姐,歧頭山的匪寇,果然來了。”
由於玄天閣暫不能外露,所以葉涼亦是傳令,平日裡便喊師兄、師姐,私下裡才喊閣主。
“等了這麼多天,終於來報仇了麼。”
呢喃了一語,葉涼緩轉過身,輕揚首,道:“走吧,去讓這歧頭山成爲我們玄天閣的第一塊踏腳石吧。”
說着,他亦是率先踏步而過,朝着那村口行去。
聞言玄天閣的弟子,被壓抑了數載的心緒,陡然高漲,心潮澎湃而涌,直接跟隨葉涼行去。
似去保衛村子,又似去震玄天閣聲威。
這一刻,鳳玉笙等人那死寂已久的熱血似被喚醒,帶起那無邊的鬥志,似欲與蒼穹比肩,與天地一戰。
這一剎,她們那無了多年的主心骨,終似尋得,令得他們似如黑暗之中,尋得了那光亮,不再低糜、悲慼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