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中透着百用,平和中透着凶煞,這玄拳倒是詭妙。”
鐵子詡望得葉涼那似虛無無半點殺生之念,但卻又隱約含着埋葬一切的詭異之感的玄拳,亦是收斂起輕浮之意:“看來是認真了啊。”
“也罷...”
感慨於此,他那雙手緩緩垂落,手掌緩緩攤開,雙眸泛起了幽光:“既然如此,便讓你見識見識,身爲真正妖孽的我,所領悟而出的別樣星辰之力...”
“好送你去地底,見你那該死的父親吧。”
說着,他攤開的手掌猛地虛空一抓,那手掌之上藍幽的詭異玄力席捲而出,喝語道:“天司星辰印!”
嗡...
此語一落,他那雙掌之上,藍幽色的玄力,席捲而出,於其身前,凝匯成一道外有銳利的淡藍色線芒勾勒,內有一彷如縮小星辰的藍色玄妙水球凝聚其中。
水波輕蕩間,透着無邊星辰之力,似連整個神府九界,與之相比,都稍顯遜色、渺小。
“你雖爲妖孽,但你那心卻連邪魔都是不如!”
葉涼吐語一句,他那手中梵拳緊握,眼眸之中厲色浮現,更爲用勁的對着那已然臨近的鐵子詡轟拳而下:“便讓我收了你這,爲害蒼生的妖孽!”
咚!
伴隨着他這話語的吐出,他那無量梵拳亦是不偏不倚,直直的轟擊在了那鐵子詡身前的星辰印上,無量之力傾瀉而出。
瞬間便是與那廣袤的星辰相交於一處,轟得那碧藍星辰,都是不住震盪,似要搖曳碎裂而去。
但那藍色線芒的跳動間,終是將那所謂星辰給穩了住,並朝那無量佛印反攻而去。
嗡...
下一刻,兩道玄印,不住嗡鳴,閃爍着玄光,爭持而互相攻伐着,似要將對方轟碎。
鐵子詡看得此景,那青俊的臉頰之上,直接透出一抹輕蔑之意:“低卑之印,又豈能與我這浩渺星辰爭輝。”
“給我破了!”
轟!
當得此四字由其嘴中吐出,那本還算溫潤平和的與那葉涼玄拳佛印爭持的星辰之印,陡然爆發出沖天的浩蕩玄光。
那玄光凌冽,帶着似可割裂天地的銳芒,由那碧藍星辰之中透散而出,朝着那佛印席捲而去。
咔嚓...
似是有些承載不了那凌冽的星辰刀割,那似裹挾着無量之力的佛印,竟是首次遭到挫敗般,龜裂而開。
隨着這一道裂紋的蔓延而起,緊接着,那無數道的裂紋亦是快速遍佈起,葉涼那無量梵拳之上,似要將那虛無無量屏障,徹底蹦碎。
以,滅佛印、成(辰)死人!
“不好!”
感受到那無量梵拳的受創,葉涼那神色亦是微變。
然而,他這微變才起,還未如何採取反擊措施,那鐵子詡便不給他留半點喘息時辰,玄力瞬間於體內更爲澎湃的席捲而出。
融於那天司星辰印之上。
霎時間,星辰印光芒暴漲,銳芒彷如萬千利刃,瘋狂的轟擊於那本已搖搖欲碎的佛印之上。
嘭...
在如此狂濤般的凌厲轟擊下,那忽明忽暗的佛印終是抗持不住那星辰之印的衝擊,徹底蹦碎而開,帶着點點悲慼的佛吟,輕飄四散。
彷如灰飛般,徹底消散於世間。
“噗...”
佛印破碎、玄拳被破,葉涼嘴中一口鮮血,亦是毫無預兆的噴出而出。
緊接着,他那道單薄的身形亦是直接被那星辰印的餘力,給轟的倒射而出。
帶着一路飄蕩鮮血,淒厲至極。
鐵子詡眼看得葉涼落敗,他不顧那星辰印的黯淡,眼眸之中兇芒乍現,狠語道:“小子,我現在就送你下去。”
顯然,那剛纔的爭持,亦是令得他感受到了幾分威脅。
所以,未避免葉涼這妖孽,再生異變,他終是不再留有玩心,不再託大,手中印法一變,便是直接將那天司星辰印,操控而出,對着那葉涼襲殺而去。
似欲,趁其敗,要其命!
地間的那些匪寇看得葉涼那吐血敗退,且還要被如喪家犬一般取命的葉涼,終是紛紛放下忌憚,對着葉涼得意的喊喝道:“哈哈,我當是什麼北涼妖孽世子...”
“原來不過就是一吹皮子,大於真功夫的廢物罷了。”
“不錯,就這實力,也敢上我們鐵雲寨挑釁,當真是找死,待你落敗,我們再將你如蘇家那些人一般,將你拋屍荒野,喂野狗,哈哈...”
“真是嚇死老子了,原來就是個無用的廢物,待其敗了,大爺我要好好去收拾收拾那蘇府,讓那蘇府的女人好好伺候大爺,以去這小子給大爺帶來的晦氣。”
耳畔聽得那衆人的污言穢語,那被轟的敗退的葉涼,看得那似要取自己命一般飛速襲掠而來的星辰印,慘白的面頰之上,亦是浮現幾縷凝重:難道,當真要敗於此?
剛纔那一拳,看似普通,卻幾乎傾盡了他身上大部分的玄力。
且如今又身處敗退之境,更是難以施展強悍的玄技反擊。
在如此未半點恢復、醞釀的情況下,他若要強行抵擋那追殺而來的星辰印,那代價或當真無法想象。
似是感受到了葉涼心中所念,九敖的聲音亦是幽幽響起:“小子,要不要我幫你。”
他那浩渺的龍眸一展,三首蜿蜒騰繞,煞氣由身而散,龍嘴輕張道:“恰好本尊,也看這混小子不順眼。”
“所以,想動一動龍爪,將這嘴碎的無用螻蟻,給碾了!”
“若是平時,我還真想偷個懶。”
葉涼似贊同般的說了一語後,他那擡首看向鐵子詡的深眸,銀芒乍起,牙關溢血的擠出瘋魔恨語:“但是今天...”
“我定要以我之力,親手斬了這三番四次,辱我姐之名的賊獠!我要...”
他猛地穩住身形,抽出那背脊之後的彼河劍,令那彼河劍懸浮於身前,咬牙切齒道:“親手取他的狗命!”
噗...
此語一落,他不顧體內殘傷,直接逼出一口精血,朝着那彼河劍噴吐而出。
精血飄灑、點點沾染其上,似欲浸染而進。
嗡...
下一刻,那斑駁於劍上的精血,竟是如水波一般,擴蕩而開,將那整柄清透的彼河劍,都侵染成了血紅之色。
詭異的是,這種血紅,不是那外在的覆蓋,而是一種似血入劍內,由其內散發而出的一種玄妙血紅,難以輕抹。
隨着這血光幽幽而起,那本還散發着清幽劍光,帶着無邊凌然劍意的彼河劍,似在此刻漸漸的發生了變化。
變成了一柄,散發着鐵血兇厲之意的殺伐劍光,有着彷如滕濤血海般的凶煞劍意的泯天、滅地,埋葬天地神魔的無雙玄劍!
“啪!”
血劍一成,葉涼無半點猶疑,直接伸出手,握住了那彼河劍的劍柄。
緊接着,他猛地一揮彼河劍,帶出那一抹隨意的血色弧度後。
他將彼河劍斜拿於手,神色淡漠無雙的看向那即將轟至的天司星辰印,以俯視之態,淡漠吐語道:“今天,我便讓你,成爲我這一世...”
“彼河血劍之下,第一道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