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天碑的出現,還是因那鶴鳴的傳蕩,那本還安靜虛空匍匐的鬼蟬,竟是在此刻有些顫抖起來。
好似遇到何極其畏懼之物一般,心有戰慄。
“哼。”
蔥鼻輕哼,呂玉嬋以玄力將那鬼蟬重歸平靜後,她雙眸緊緊的凝視着那通天琉璃碑,輕蔑道:“一座連真正顯身都不敢徹顯的廢碑,有何用!?”
說着,她猛地伸出纖纖玉指,指向那琉璃般,喝語道:“給我滅了!”
嗡!
此語一落,那盤旋於鬼蟬附近的黑靈陰煞火,瞬間飛掠而出,朝着那琉璃天碑轟襲而去。
看得這一幕,葉涼白皙的面頰之上,無半點波瀾,僅是不卑不亢的淡淡吐語,道:“去吧。”
唳!
似是感受到了葉涼的意識,那琉璃天碑之中,一道通天的神鶴虛魂,帶着一陣浩蕩鶴鳴,陡然飛掠而出。
其身軀龐大,似可遮雲蔽日,那鶴羽凝實彷如生物,其上還有着無數詭異幻變的銘文騰繞其上,在那點點琉璃之光點綴下。
顯得詭辯而玄妙。
當得此鶴魂從那琉璃天碑之中釋放而出時,其好似有着千萬載的怨念積壓,終是尋到發泄之時般,無半點猶豫,便是朝着那鬼火悍不畏死的直撲而去。
呂玉鳳眼見於此,眼眸之中噙起了輕蔑的笑意:無知,竟敢硬憾我這連死府巔峰強者都不敢小覷的黑靈陰煞火。
然而,她這話才說至一半,她那臉上的笑意,便是陡然凝固而住。
那紅脣微啓間,直接呆愣在了那裡。
只見得,那蒼穹之上的鶴魂,鶴嘴一張,竟是直接將那些陰煞火給吞食了進去。
“怎...怎麼可能!?”
她玉眸大睜,似有些難以置信的呢喃出語:“我的陰煞火,就這樣被破了!?”
唳!
就在呂玉嬋愣神間,那輕易吞食了陰煞火的鶴魂,未停留半息,直接雙翅收攏,尖銳的鶴嘴朝前,通體呈一線,朝着那鬼蟬襲殺而去。
那一瞬,那鶴魂,好似化爲了一柄鶴劍,凌厲而無雙霸道。
唰!
緊接着,呂玉嬋還未如何反應,那鶴魂便瞬間襲掠至了鬼蟬之前,如一柄利劍,穿透了那鬼蟬之軀。
嘭!
而後,只聽得那鬼蟬哀鳴一聲,便是在那鶴魂的一擊下,爆碎開去,化爲幽幽星點,飄散於天地之間。
玄技被破,那呂玉嬋如遭重擊,整個人直接被震的倒退了數步後。
“噗!”
她玉手捂着胸口,一口淋漓的鮮血,直接從那紅脣之中噴吐了出來。
鮮血點點、揮灑於地,映染了她那紅的更爲妖冶的紅脣。
“你輸了。”
葉涼看得呂玉嬋那敗退的狼狽身形,淡漠吐語。
“不...不可能!”
似被他這一語從驚神之中緩出,呂玉嬋擡起螓首,嬌容之上,盡是不甘的猙獰。
她嘴中淌血,瘋狂的揮手道:“我不可能會輸給你,輸給你一個區區死府初期的小畜生!”
“一個要被我踐踏於腳下的畜生!”
“你夠了!”
似將袁盛治療的差不多了,言鳶小腳踏前一步,小臉之上怒意騰繞:“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口一個小畜生,你有資格說這句話麼!?”
顯然,呂玉嬋對葉涼的各種侮辱,亦是勾動了她心中的天雷地火,令得她怒而出語。
面對言鳶的喝罵,呂玉嬋眼眸之中厲色浮現,咬牙狠語道:“小丫頭片子,憑你也敢教訓我?”
旋即,她那粉嫩的額間青筋暴起,猛地一揮手,道:“給我去死!”
隨着她那玉手的揮出,一股澎湃的玄力,從其手中涌出,朝着那言鳶席捲而去,似要將其置於死地。
“你找死!”
葉涼看得這一幕,那深邃的黑眸陡然一凜,他雙手印法一變,控制那鶴魂將這一股玄力抵擋而去後。
他直接腳步踏地,將體內的玄力瘋狂的灌輸於那天碑之中後,喝語道:“今天,我就讓你看看,天碑凝實而現的樣子!”
嗡!
這一語落,葉涼身軀之上的琉璃天碑陡然飛掠而起,那迎風嗡鳴間,琉璃之色直接凝實成了詭幽的深黑之色:“天碑泯妖邪...”
“給我鎮了!”
當得此語從其嘴中吐出,那幽黑深邃的天碑無半點猶疑,在將那鶴魂收入其中後,直接朝着那呂玉嬋鎮壓而去。
“就憑你,也想鎮我!?”
呂玉嬋看得那頭頂之上,鎮壓而來的天碑,素手緊捏,嬌容不甘而猙獰的轟掌道:“給我滾!”
嗡!
然而,那深幽詭妙的天碑,似裹挾着大地九幽的深重之力一般,任憑呂玉嬋如何轟動都是,猶如蜉蝣撼樹,不動半點。
眼看得那黑的令人心悸的天碑,不斷的鎮壓而下。
那呂玉嬋終是感受到了一股畏懼,一股來自於那天碑,似可將自己徹底鎮壓抹殺的畏懼。
感受至此,她終是放棄了反抗,想要逃離這天碑之下。
可惜,當得她想轉身飛離之時,她纔是發現,那天碑之下籠罩之處,似有着一股無形的屏障,阻隔着呂玉嬋的退路。
令得她無路可走。
“不...放我出去!”
呂玉嬋感受着那無形的恐怖屏障,雙眸大睜,驚恐而無力的瘋狂轟擊在那屏障之上。
嘭!
這一次,她的轟擊還未持續多久,那浩蕩而深邃的天碑,終是未多做停留,在葉涼的控制下,狠狠的鎮壓而下。
將呂玉嬋那嬌軀,都是死死的鎮在了那天碑之下。
“噗!”
嬌軀被震,那趴伏在地上的呂玉嬋亦是忍不住的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鋪灑於地。
古殿之前,葉涼麪色冷峻的緩緩踏至那呂玉嬋的面前,以俯視之態,目光冷漠的看向其,問語道:“說,你等把珂兒的屍體,放哪了?”
這一問題,他之前鞭撻呂玉鳳時,便是問過。
但是呂玉鳳卻矢口否認,令得他未問出真相。
如今,他只能逼問這呂玉嬋了。
“哈哈哈。”
面對葉涼的問語,呂玉嬋嘴中流淌着鮮血,猙獰而笑:“葉涼,我不會告訴你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吧!”
“你若不說,那我不會殺你。”葉涼星眸之中,寒光涌動:“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嘭!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那宿天碑又是陡然下沉了些,鎮的那呂玉嬋似肝膽俱裂般,再度吐出了一口血水。
然而,縱使如此,那呂玉嬋依舊咬着牙,暴着額間青筋,猙獰笑語:“葉涼,我告訴你,那趙珂兒的屍身,是被我拿走的。”
“被我拿走,喂野狗了,哈哈哈...”
“找死!”
葉涼眼眸一凜,正欲再鎮天碑,逼語之時。
一道熟悉的淡漠之語,亦是陡然從那石階之處,傳蕩而來:“才些許時日未見,葉涼賢侄的實力,精進之快,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循聲所望,一道華貴幽黑錦袍,陰白俊秀的面容之上,一條刀疤略顯猙獰的男子,緩踏而來。
其肩膀之上,還有着一隻斑點狐狸輕趴,似乏倦閉目,透着詭秘的安靜。
看及此,葉涼那瞳孔不由一縮:穆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