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輕語,靜幽如蓮,孑然於世,亦透着那白蓮出淤泥不染的一抹執拗。
只不過,這一抹執拗,水之謠非爲己身孑幽,而是爲了,維護那蒼穹之上的單薄身影。
在那一刻,連那飽經滄桑,歷經/人世的葉烈都是有些出神的凝望着水之謠,心頭波瀾而起:“這...真的是那如萬年徹骨深淵,心無所繫,清冷無情的神尊麼?”
“爲何,她對涼兒,竟會如此護短?”
他能感受的出來,在與葉涼無關之事上,水之謠依舊是那清冷無比的人兒,似天下之事,皆與己無關一般。
但似乎,一遇到葉涼之事,這位清絕的人兒,便有些微微的改變。
那種改變,讓他人覺得,她多了一抹人間暖味。
“哈哈哈,好...好...”
就在衆人心思連連,認爲莫雲歌會再度發難之時,那莫雲歌陡然朗聲一笑,道:“這般的性格,倒是與本殿下無異,本殿下喜歡。”
“好。”
他輕拍大腿,笑道:“本殿下就答應你了,讓魯封毅一人和那小子單打獨鬥。”
什麼!?莫雲歌竟然答應了?
衆人似有些驚愕莫雲歌此舉,旋即,他們那看向莫雲歌的目光,出現了幾分變化:這,當真是個瘋子。
他們卻不知,於莫雲歌來說,不懼輸,亦不覺得會輸,自然也就怎麼開心,怎麼來了。
嘭!
在下方插曲微起間,那蒼穹之上的葉涼二人早已分離,並且再度搏殺了片刻,似陷入了膠着般的,互相轟擊,暴退開去。
緊接着,魯封毅雙拳緊繃,不顧身上的傷痛,朗笑道:“哈哈,快哉,本將軍至加入皇族護衛軍以來,已經很久沒打的那麼痛快了。”
“我也是很久沒有遇到你這樣的磨刀石了!”
於這助紂爲虐,差點害了蘇希柔之人,葉涼說話,亦是無半點客氣。
“好小子!”
魯封毅笑容收斂,換上了陰狠之色:“你倒是夠伶牙俐齒的。”
“行。”
他點了點頭,道:“待本將軍將你的頭擰下來,看你還如何伶牙俐齒!”
“煉炎神訣,天炎煉身!”
轟!
此語一落,魯封毅的玄力陡然暴漲,那暴漲之力,連得全身的肌肉都是變得緊繃了不少。
那一瞬,他身上已然襤褸的衣衫,直接被那力量,漲的徹底碎落,露出了那肌肉橫生的霸烈胸膛。
“好凝實的玄力!”
葉涼看得那魯封毅皮膚開始變得赤紅,似與他那岩漿赤火之力,有幾分相似般燒鑄如紅銅,詭異萬分之景,亦是心頭波瀾而起。
他能夠感受的出來,那魯封毅的暴漲玄力,並不似那些強行暫時提升境界之力一般,拉昇了境界。
而是,將那暴漲的玄力,全部壓縮凝聚在了軀體之上,硬生生強化了軀體,凝實了玄力!
那種感覺,就好似積蓄了萬載的力量,欲要爆發一般,令人心悸。
“今日,我便讓你看看,你與本將軍,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雙拳緊繃如赤鐵,魯封毅雙目瞪如炎火銅鈴,整個人彷如一頭炎熊般,霸烈凶煞。
唰!
下一刻,他那龐大的身影陡動,只一瞬,便輕靈而迅捷的閃身到了葉涼的上方。
而後,魯封毅赤鐵玄拳緊握,對着那下方的葉涼,便是猙獰而凶煞的一拳轟下:“給本將軍,死去!”
吼!
那一瞬,似隱約的看得了魯封毅背脊之上,有着一頭銘文遍佈的赤火玄熊,張着獠牙血嘴,怒吼滕濤的,朝着那下方,身形單薄的葉涼,撲殺而去。
似要將其,撕咬攪碎。
寸骨不存!
“好快,好霸烈!”
葉涼感受至那半空之上,如岩漿噴發之力般,蓄勢狂猛而發的魯封毅,眼眸一凝,亦無半點猶豫,瞬間轟拳格擋而出:“大羅金拳!”
嗡!
伴隨着此語的落下,他那玄拳之上,金漆瞬間纏繞而起,那道道銘文比之前,更是凝實了許多,似還能看到那一抹血色的煞氣。
與此同時,他那單薄的身影之上,亦是有着一道怒目紅髮,凶煞異常的金身羅漢,顯現於而出。
轟!
下一刻,毫無預料的那兩道玄拳,裹挾着兩道霸道的身影,轟擊於了一處。
緊接着,一股極爲暴戾的狂猛之力,便是瞬間由兩拳相觸之點爆發開來,轟得葉涼那金色玄拳,金漆直接龜裂,飛速蔓延,似要蹦碎開去。
“不好!”
葉涼瞳孔陡然一縮,似未預料到,魯封毅的這積蓄一擊,竟然會如此狂猛,甚至堪比死府中期,觸及巔峰之力。
嘭!
下一剎,他還來不及反應,他那金漆便是徹底被席捲轟碎,連帶着,那金色羅漢虛影,都似遭到了滅頂重創一般。
在那無奈的佛吟之中,蹦碎開去。
轟!
下一剎,玄拳被破、羅漢蹦碎,那一股蠻橫的力量,再無所阻,盡皆轟在了葉涼的身軀之上,轟得葉涼整個人,如流星下墜般。
直接轟落於那北竹院的地間。
轟起無盡塵埃、濺起四溢碎土。
那一瞬,玄光盪漾、塵埃四起,遮掩去了那轟墜處之景。
那一刻,衆人屏息凝神,極爲擔憂的凝望着那瀰漫四起的塵埃,似想看得通透,其內的葉涼情況究竟如何。
“咯噔!”
良久,待得那四起的塵埃,漸漸散去,露出那眼前之景時,衆人的心,都是漏跳了一拍。
那映入眼簾的,不再是平坦的地間,而是一頗爲駭人的深坑。
在那深坑中間,葉涼那單薄的身影,就這般躺於其中,雙眸緊閉,渾身傷痕累累,鮮血浸染,似失去生機,死去一般。
一動不動。
“敗...敗了?”
葉珠芳、常淵等人看得那深坑之中,氣息萎靡,面色慘白,嘴角溢着絲絲鮮血的昏迷葉涼,臉面驚駭,心頭波瀾輕蕩。
他們似未想到,明明硬憾了那麼久,可就是這般雷霆萬鈞的一擊重擊,就徹底將葉涼這妖孽給擊敗了。
“這魯封毅不愧是四皇子的嫡系。”葉紅霞美眸微凝:“剛剛那一擊之威,或許連一般的死府中期,都是難以安然而退。”
“唉...”常淵悲涼而嘆:“葉涼少爺,終究還是年輕,但能做到如此,已然很不錯了。”
聞言,葉鴻看向那如死人般,躺於坑洞之中的葉涼,嘴角浮現一抹譏諷之色:不錯又如何?不終究還是敗在了此地?
一念至此,他那凝視着葉涼的目光,變得陰厲:葉涼,這一處坑洞,便是你妖孽二字的埋葬之地,從此之後,你妖孽之名不復...
你母挾於我手,而你...
只能唯我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