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九域蠻洲。
秦西海嶺附近的西陵古鎮處。
此鎮坐落於平原林木之地,山水環繞,倒是景色極美,再加上那佔地之廣,隱隱地倒是可與一般的古城相媲美。
不過,最與衆不同的,不是這些景緻,也不是古鎮的龐大,而是那成三角之態,似涇渭分明,又似守護着古鎮般的三座,悠悠古殿。
當得葉涼與煙紫柳,來到古鎮前時,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坐落於古鎮前的其中兩座。
“百載了,此地倒是與以前一般,三足鼎立。”
葉涼凝看着那,坐落於鎮前,有着不少人飛進飛出的兩座恢宏古殿,悵然而語。
百載前,此地便由三股強大的勢力,共同統控,百載後,似乎依舊如此。
“看他們如此進出的模樣,似乎是有着不小的事。”煙紫柳站於葉涼的身旁,凝看着那似流光不斷進出的兩座古殿道。
“或許吧。”
葉涼聞言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後,便是轉過身,朝着古鎮內走去。畢竟,此次他來的目的,不過是去秦西海嶺尋回葉南天所言的東西。
至於其他事,他並沒興趣參與。
對此,煙紫柳深深地凝看了眼那古殿,便是同樣轉身而過,跟隨葉涼而去。
片許之後...
煙紫柳走於街道上,邊看似隨意的掃眼着四周,邊對着葉涼,道:“少主,接下去,你打算怎麼尋找,你要找的東西?”
本來,煙紫柳因爲葉涼的身份,是打算直接喊他主人的,但是由於葉涼着實不習慣,所以,便讓她暫時喊少主了。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葉涼眉頭微皺,道。
當初,葉南天只給他說了個籠統的答案,卻並沒說是什麼東西,更沒說,那東西具體在什麼地方。
如此,讓葉涼找,實在太難。
畢竟,秦西海嶺佔地極廣,山脈蔓延,足有數百里,在這般地方尋找東西,無異於大海撈針,難度極大。
“嗯,也好,慢慢來,無需太過着急。”煙紫柳輕頷首,寬語道。
葉涼聞言點了點頭後,他似看到了什麼般,忽然道:“紫柳前輩,你在此地,等我會。”
話落,他直接跑了開,留下了那,似有些不明所以的煙紫柳,站在原地。
不過好在,葉涼離開的快,回來的也快。
僅一會兒,他便手中拿着數個以紙包裹的大餅,於不遠處跑了回來。而後,他遞過手中的那些大餅,道:“紫柳前輩,給。”
煙紫柳看着他手中的那些大餅,不由一愣道:“你剛纔那麼急,就是去買這些?”
“嗯。”
葉涼笑着點了點頭,道:“這蔥餅很好吃,以前,我每次來這的時候,都會吃上很多個,那時,我姐...”
他說到這,忽然頓了住。
因爲,他的識海里,回想起了,他吃這蔥餅,吃得嘴角抹油、粘蔥的‘狼狽’模樣時,瑤止邊嘲笑他貪吃,邊替他細心擦拭嘴角蔥油的場景。
“怎麼了?”
煙紫柳看得他忽然愣神的模樣,道。
“沒什麼。”
葉涼回過神,面頰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後,將蔥餅遞過去,道:“總之,紫柳前輩,你嚐嚐,真的很好吃。”
那是兒時,最迷戀的味道。
“好。”
煙紫柳輕頷首後,她取過其中一個餅,柔笑道:“不過,我一個便可,多了,可吃不消。”
葉涼聞言陽光般的笑了笑,似在說:沒事,其餘的都包在我身上了。
就在此時,一道極不適時宜的惡語,陡然於不遠處響蕩而起:“你們兩個小癟三,老子我不是說了,讓你們滾到城西去,爲什麼,還在這!”
循聲望去,一名身着黑色甲冑,不胖不瘦,面頰上有着一顆黑痣的男子,正手持着馬鞭,對着兩名孩童,怒言以待。
他那身後帶着將士,神色瞪目凶煞的模樣,好似是要將二人,生吞活剝一般,令人敬懼。
而此時,面對他的喝罵、惡行,那兩名蓬頭垢面,身着灰布破衣,彷如乞丐般的兄妹,便就這般緊緊地摟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看得這一幕,那黑痣男子,似是更加來氣般,他舉起那長鞭,便對着那對弱小的兄妹,揮鞭而去,邊揮,還邊罵道:“小癟三,竟然敢不回答老子的話...”
“快說,爲什麼還在這,沒滾到城西去,快說!”
他那一鞭又一鞭,打得狠辣,令得那對兄妹的身上,都是一道道鞭痕顯現而出。
葉涼看得此景,眉頭一皺,便打算踏步上前,進行攔阻。
不過,他剛踏出一步,邊上那似和他一樣圍觀,身着藍色布衣的老者,便是伸出手攔住了他,道:“小兄弟,你可千萬別亂來...”
“那動手的人,可是齊元殿的童朗,你若是惹了他,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葉涼聞言眉頭一皺,道:“什麼時候,齊元殿的人,可如此爲所欲爲了?”
在他的印象裡,西陵古鎮,是由齊元殿、天湖宗、彩仙教,三股勢力,以三足鼎立的形勢,互相牽制,共同統治的。
而不應該出現此等,齊元殿一家獨大,爲所欲爲的場景。
“小兄弟,一看你這模樣,便是很久沒來這西陵古鎮了。”
老者道:“這西陵古鎮,在數十年前,三足鼎立的局面,便已然被打破了。”
打破了?
葉涼一愣,似乎從他記事起,此地的局勢,便是三足而立,綿延千百載不成改變,可是現在,老者卻告訴他,早在數十年前,便已然打破。
這着實讓他忍不住不驚。
“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葉涼問道。
“唉...”
老者悠悠一嘆,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從數十年前開始,齊元殿的實力,便忽然開始提升,並且一年強過一年...”
“到得後來,單憑一方的勢力,已經根本壓制不住齊元殿,只有彩仙教和天湖宗兩者,共同聯手,才能將齊元殿的勢頭,暫時壓制...”
“但是,天湖宗和彩仙教,本就是兩個不相融的勢力,又豈會真的能夠結盟長久。所以,結盟沒多久,他們便生出了間隙...”
他說到此,似有些同情的看向那,兩名似如乞丐般的孩童,敘述道:“而齊元殿,便就抓住了這間隙,一舉壓制了天湖宗,成就了隱隱地霸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