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
正當葉涼心中殺意漸濃時,一道熟悉的清幽之語,陡然響蕩而起:“你們在做什麼?”
循聲望去,那身着紫紗柔裙,嬌容如玉般嫩美的瞿靈怡,直接踏着那煦陽,於不遠處緩步走來。
她走至衆人面前,看了葉涼二人一眼,對着假帝子元燼道:“小涼,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面對她的問語,元燼神色肅然的看向葉涼二人,道:“這二人未經允許,擅自來到這裡,我正在詢問。”
瞿靈怡聞言轉眸看向葉涼二人,道:“你們是何人,爲何會出現於此。”
於她的問語,葉涼緩緩收斂心中殺意,道:“在下葉五,特來此地拜會瞿雲女帝。”
“拜見祖母?”
瞿靈怡似是狐疑的看了葉涼一眼,道:“你是...?”
“我是瞿雲女帝的故人。”葉涼平靜道。
“祖母的故人?”
瞿靈怡微微一愣道:“既是祖母故人,難道家父未和兩位說,祖母近期已然搬至天域聖地,靜修去了麼?”
去了天域聖地?
葉涼眉頭一皺:怎麼會這般巧。
元燼看得葉涼沉默、不知情的模樣,眼眸透起幾分敵意,試探道:“在下敢問一句,兩位可有請柬?”
葉涼回過神道:“我等是與饒九兄一起進來,所以並未攜帶請柬。”
“呵呵...”元燼冷笑一聲,眼眸陡然變得凌厲:“是沒攜帶請柬,還是你等根本沒有請柬!”
面對他的質問之語,葉涼強忍下心中殺意,道:“我說了,我與饒九兄一起來,所以,並無攜帶請柬。”
“哼,你當我是三歲孩童麼?任你等空口白話,隨意欺騙?”元燼冷哼道:“我看你等,根本就是混進瞿家,想於瞿家不利的賊人!”
本來他對葉涼,還有幾分忌憚,擔心葉涼是哪個難以輕惹的強者,所以,縱使葉涼可能看到了婢女做的壞事,他都不敢隨意對其發難。
但是現在,他已然知道,葉涼沒有請柬,從而於心中斷定,葉涼不過是個趁機混進瞿家,想撿便宜、拉關係的人,不足爲慮。
所以,元燼對其再無收斂。
“無憑無據,閣下憑什麼說,我等是賊人。”葉涼語調微冷。
“單憑你等,沒有請柬,還於光天化日之下,戴着面具,闖入此地,便足可證明,你等居心不良,非爲善類!”元燼道
“對,我剛纔就是看見他們二人,鬼鬼祟祟拿着一包藥,在小姐的茶裡倒,我攔阻他們,他們還想對付我。”那婢女聰明的附和道。
呵...
葉涼不由冷笑:還真夠聰明的,知道先下手爲強。
而在他心中冷笑時,元燼故意裝道:“你說什麼?他們在靈怡的茶裡下了藥了?”
“是的。”婢女點了點頭,伸過手上那,原本包裹藥粉的黃紙道:“這便是我從他們手上,奪來的裝藥粉的黃紙,還請五殿下過目。”
元燼接過那黃紙,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後,他目光凌厲的看向葉涼二人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等還有何話說?”
與此同時,那瞿靈怡也是柳眉微蹙,似有些面帶不善的看向葉涼二人。
她道:“兩位究竟是誰?爲何要潛入我瞿家內院,前來害我?”
看得此景,那婢女聰明的踏前一步,呵斥道:“對!你們快說,爲何要來害我們家小姐!”
葉涼看得三人似質問般的目光,未露出半點慌亂之色,依舊氣定神閒:“首先,我並非潛入瞿家,而是堂堂正正受邀而來...”
“其次,我從來沒有要害靈怡姑娘的想法,這包藥粉,根本就是這婢女自己的。一切,不過是她在賊害捉賊罷了。”
他說的極爲平靜,令人下意識的便產生一種,真相便是如此的錯覺,從而使得那婢女心中稍有慌亂。
“你是說...”
瞿靈怡狐疑的看了眼那婢女,道:“是鱈兒,在冤枉你?一切,都是她做的?”
“是的。”
葉涼點了點頭。
“你胡說!”
鱈兒忍不住的喊道:“剛纔明明就是你,在這裡把藥粉倒進靈怡小姐的茶杯裡的。”
葉涼神色平靜道:“你說的話,正好是我想重複的。”
“你!”
鱈兒似是被葉涼氣到,所以有些語塞。
葉涼看得她語塞的模樣,道:“我勸你,現在交代,還來得及,否則,等待會瞿家主他們都來得此地,恐怕你會連交代的機會,都沒了。”
他此時便是抓住了,鱈兒有些慌、懼的心理,所以故意借用瞿呈來威嚇於她,從而進一步擾亂鱈兒的心緒。
畢竟,似瞿呈這等家主,於鱈兒這些婢女心中的威嚴形象,可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那是日積月累的,用來震懾鱈兒這類人,效果再好不過。
“你...你別想威嚇我,這事情本來就是你們做的,我不怕!”鱈兒當真有些心慌道。
“兩位...”
元燼看得她似有幾分慌亂的模樣,眉頭不露痕跡的一皺後,幫襯出語道:“你等莫要忘了,如今鱈兒有的,可不僅僅是人證。”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黃紙,道:“還有物證!”
元燼這麼說,本意是想讓鱈兒不要緊張,他們比葉涼多了物證,容不得葉涼二人‘顛倒黑白’,但是接下去鱈兒說的話,卻讓他的幫忙,變成了幫倒忙。
鱈兒道:“對,我有物證在,這黃紙上殘留的西域傀毒,便是你們害小姐的證據。”
呵...
葉涼白皙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道:“你確定,我下的毒,是西域傀毒。”
“我確定。”鱈兒道。
“好。”
葉涼手中一顆丹藥顯現,沒來由的問道:“那麼請你告訴我,此丹藥是何毒。”
元燼聞言眉頭一皺,便想出語,但他還沒來得及說,鱈兒已然直言道:“笑話,這是你的毒丹,我怎麼知道,是什麼。”
她這話一出,元燼便知道,此局輸了。
果然,葉涼聽得她此語,直接冷笑:“此毒丹,乃是靈毒丹,是最爲廣泛的毒丹,你連此丹都認不出,卻能夠認出幾乎絕跡的西域傀毒...”
“我是應該說,你的醫道水平,奇玄呢,還是該說,你根本就是在撒謊!”
他這最後一句,說的擲地有聲,再加上那忽然凌厲的目光,直接令得那鱈兒心頭一顫,臉色直接煞白。
她搖着頭,顫語道:“我...我沒有撒謊...”
“有沒有撒謊,等你入得瞿家罰閣,便知道了。”葉涼趁此威嚇道。
罰閣,瞿家刑罰之地,凡進入之人,十死無生。
瞿靈怡聽得葉涼說出此地,不由眼眸微閃:他竟然知道我瞿家罰閣?
而在此時,那本就慌亂的鱈兒,似是被‘罰閣’二字,嚇得肝膽欲裂,她直接嬌容再變道:“不...我不要去刑堂。”
葉涼看得她那,已然瀕臨崩潰邊緣的模樣,陡然平地一聲震喝:“既不要去罰閣,還不如實交代!”
‘撲通...’
在這聲誅心的喝語下,鱈兒被嚇得直接跪倒於地,而她這一跪,算是徹底的確認了她的罪行。
瞿靈怡失望的看着她:“鱈兒,你隨我數載,我待你不薄,你爲何要害我。”
此時,鱈兒知道說再多,都已然無用,只能跪着來到瞿靈怡身旁,哭泣道:“小姐,我錯了,是鱈兒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求求你,原諒鱈兒這一次吧...”
“說!”葉涼目光凌厲,氣勢無雙:“是誰,指使你做的這一切!”
一旁那,瞿靈怡也是將目光,投落向鱈兒,似想知道幕後主使之人。
鱈兒感受到他們的目光,有些心虛的吞吞吐吐道:“我...我...”
葉涼再度逼迫:“若不說,便進刑閣!”
聽得刑閣,鱈兒嬌容大變,急語道:“不...我不要進刑閣,不要!是...是五殿下指使我這麼做的。”
什麼?!五殿下、小涼?
瞿靈怡嬌容陡變,似有些難信的看向那元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