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羊封順着穆恪怨恨的目光,輕瞥了葉涼一眼後,似完全沒有將其放在心上,繼續轉頭對着穆恪道:“對於此等低劣卑賤之人,你以如此高貴之軀去搏命,實爲不智之舉。”
那話語之中,也是將葉涼貶低的地位卑微,與隨意可殺的奴僕螻蟻無異。
“真是個自我感覺良好,卻讓人厭惡的老頭。”
葉涼眉頭微皺,那對恭羊封的厭惡之意,也是升騰了幾分。
人爲平等,恭羊封卻偏偏要將穆恪捧的高高在上,並將他人生命視作草芥,輕易踐踏,如此行徑,讓他極爲不恥。
面對恭羊封的教訓之語,穆恪倒是收斂了往日的公子哥心性,頗爲恭敬的點頭道:“恭老的教育之語,恪兒定當謹記,日後不會再胡來了。”
“嗯。”
恭羊封輕輕點了點頭,寂靜如死水的雙眸看向雷東道:“雷東,動手殺了這小子,回南雲王府。”
“這...”
對於他這隨意的言語,雷東看了眼那有穆恪後,帶着幾分詢問之意,拱手道:“恭老,這小子是北涼王葉烈的孫子,也就是葉蒼玄的兒子。”
“我們當真要將他...?”
雷東目光輕瞥了那葉涼一眼,試探般的問語:“給殺了?”
畢竟,穆恪是小世子,其要亂來,那他也沒辦法,但眼下恭羊封在,他自然得問問恭羊封的意見。
如此的話,到時就算追究起來,有恭羊封頂着,他也會好的多了。
可以說,別看雷東表面大大咧咧,豪爽粗狂,實則心思還是頗爲細緻並狡詐,否則也不會在這強者如雲的南雲王府脫穎而出。
並得到南雲王的器重了。
wωw ●тtkan ●¢ Ο 聽得他的問語,恭羊封臉面如死灰,淡漠的吐出一語:“得罪南雲王府者,一律殺無赦,又何況這區區螻蟻。”
被他這倨傲霸道的話語說的心中冷汗微流,雷東尷尬的笑了笑,道:“我明白了。”
說着,他緩轉過身,周身褐色玄力浩蕩流轉,看向葉涼道:“小子,今日,便讓我送你上路,去陪你那父親吧。”
“慢着!”
正當葉涼神經緊繃,如臨大敵,以及雷東欲要動手之時,那穆恪陡然跨前一步,伸手喝住了雷東。
也是令得雷東都是一愣,似不解的轉身看向穆恪,想要知道又是作何。
不過,雷東不明,葉涼卻是知曉,穆恪此舉,絕對不安好心。
果然,當得衆人都將目光投落於穆恪身上之時,穆恪嘴角弧度輕挑,以極爲戲虐的目光看向葉涼道:“葉涼,今日之局,你已成甕中之鱉,不過...”
話語微頓,他黑眸裡透出幾分貪婪:“看在素瀟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你...”
“想不想要?”
嗤,生路?我看是絕路吧。
心中嗤笑一語,葉涼臉面未起波瀾,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道:“不知穆恪少爺,想給我留什麼生路?”
看得他的話語似有妥協之意,穆恪眸子之中一絲灼熱的光芒一閃而逝,道:“我相信,你能夠從一個廢材蛻變如此,必然是你父親葉蒼玄給你留了什麼吧?”
之前被殺意侵染,所以他不顧一切只想殺了葉涼,現在,冷靜了下來,並且又已將葉涼的生死完全掌控於手中。
自然的,穆恪也就想起了那心心念唸的葉蒼玄‘遺物’,想要據爲己有。
畢竟,現在的他已被趕出北涼王府,再想對北竹院的蘇希柔等人下手有些難,如今若能從葉涼這拿到,就省得他再費周折對蘇希柔等下手了。
“嗤,原來是覬覦我父親所謂的遺留之物。”
心中瞬間瞭然,葉涼故意眉頭一皺,臉色一變,搖頭否定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看樣子是真的有。”穆恪看得葉涼那臉面的細微變化,心中有所覺。
其實,如果葉涼出口就是說有,那穆恪等人還不一定會信,畢竟,不說穆恪,就說恭羊封和雷東的深層心機,就絕對會認爲葉涼是爲了求生才撒的謊。
但是,葉涼否認,卻反倒會讓他們想的更多,認爲葉涼的確有所隱藏了。
當即,穆恪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低頭捏了捏手道:“葉涼,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麼?”
“還是說,你在想,多拖延些時間,好讓人來救你?”
他緩緩擡起頭,臉面之上盡是傲然的得意之色:“如果是這樣,那我恐怕你會失望。”
旋即,穆恪在看得葉涼臉色驚變的模樣,繼續道:“我告訴你,這山巔四周,雷叔早已動過手腳,就憑那些護衛和你姐那些人,根本進不來。”
“何況,就算他們僥倖進來了,也只不過是多一具屍體罷了。”
嗤...
葉涼嗤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那隔絕了此處的人,便是你這位雷叔吧。”
在他看來,能夠隔絕了此處,任憑他和穆恪打的天翻地覆卻無半點波瀾波及到外面的,以穆恪的能力或許還差點。
想來,如若不差就是雷東了。
面對葉涼的問語,穆恪倒也大方承認:“沒錯。”
他緩緩捏拳,彷如將葉涼捏於手心般,道:“所以我說了,今日你已是我囊中之物,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消息傳不出,外人進不來,這還真的是一個死局。”
葉涼思索般的點了點頭。
“算你有自知之明。”穆恪故作大度的說道:“不過,只要你今日願意交出葉蒼玄留下的物件,我便可饒你一命。”
“並且,我不會將你來此地,想要破壞大陣的事,給說出去,你覺得如何?”
“這...”
葉涼眉頭微皺,故意問道:“你說的是真?”
看到他話語鬆動,穆恪下意識的跨前一步,激動道:“對,絕對當真,只要你交出來,我定保你無憂。”
那話語說的,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他是個好人。
不過,葉涼卻是清楚,他若是交了這莫須有的物品,估計死的更快,所以,現在的他,也是在儘量的拖延時間,在分神觀察這座大陣。
他明白,以他現在的能力,的確掌控不了這座大陣,但是藉此大陣之勢,來行一些事,還是有希望的。
而這也是他現今能想到的,最好的保命之法了。
爲此,葉涼再度猶豫般的胡扯道:“穆恪,你沒騙我?”
“我穆恪對天發誓,絕不騙你。”穆恪手指蒼天,做發誓狀,認真無比。
就你的話,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