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葉涼感慨道:“對你們家大業大的南雲王府來說,區區一顆生冥赤天丹還真的不算什麼。”
“葉涼,你不用拖延時間了。”
顯然在穆恪看來,葉涼和他說那麼多,就是在拖延時間,拖延等人來救他的時間。
當即,他也是譏笑道:“我告訴你,這一方天地,早已被封禁,這邊哪怕打的再過激烈,外界都不會發現的。”
聽得他的話語,葉涼眉頭微微皺起,下意識的四散着玄力,去觸碰這四方天地,竟是真的發現,隱約間,有股奇異的力量,隔絕了這裡的一切。
“怪不得,這裡打的如此激烈動靜,山下的守衛和北涼城那邊都無半點動靜,原來被隔絕了。”
心頭瞭然,葉涼看向那得意的穆恪,道:“看來,爲了殺了我,你早已做了完全的準備。”
“不錯!”
穆恪面目憎恨的看向葉涼,道:“我告訴你葉涼,你給我的羞辱,你哪怕死一萬次都不夠,所以,無論如何,今日,我定要殺了你,而且是親手...”
微踏一步,他吐語道:“殺了你!”
雖是這般說,穆恪卻是忘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先惹的葉涼,也是他一次次的咄咄相逼,甚至想取其性命。
如今,受挫,卻只知道將一切過錯,都按在葉涼身上了。
不過,對於這一點穆恪早已不在乎,他伸手一揚,一朵煞火直接飛出,黏上了那殘餘的紫金之龍,將紫金之龍的玄力徹底與葉涼隔絕了開啓。
成爲了一條無源頭之力的火龍。
吼!
下一刻,煞火黏上,瞬間便化爲漫天之火,席捲上整個紫金龍身,將其燒灼的不斷哀嚎、騰身。
然而,不管那紫金之龍如何騰繞身軀,想要擺脫這煞火,那煞火就是彷如跗骨之蛆般,粘着它的龍軀,不脫落半點。
甚至於,在他的騰抖間,那煞火變得越加兇厲,終是一點點的將那紫金之龍灼燒開去。
一時間,那紫金之龍的龍鱗剝落,龍身消蝕,徹底隕落在了這蒼穹之中。
而紫金之龍一消失,那滕濤的那朵煞火,也是直接消散而去,不留半點。
“原來,這煞火,只能進攻特定的一個目標,屬玉石俱焚之法。”
葉涼看得那蒼穹之上滅了紫金之龍,便消散的煞火,當即,也是明白了這煞火的弊端之處。
對此,穆恪倒是不介意,僅是把玩着身前的兩朵煞火,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葉涼,你覺得對付你,這兩朵煞火,難道還不夠麼?”
聽得他那極爲自負的話語,葉涼眼眸微垂,不置可否的自我呢喃道:“藥師之力受境界的限制,果然還是差了些。”
“也罷,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它吧...”
決定已下,他那黑曜石般的深眸之中,兩座琉璃般的水晶碑體緩緩隱現,與此同時,點點晶瑩清點,與金色玄力一同溢散開來,使得他整個人都開始有些剔透。
旋即,葉涼似自嘲般的淡笑道:“這天下萬物都能鎮壓的天碑,沒想到第一次用,竟是被我用來鎮壓區區兩朵廢火,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眼見得葉涼在那邊自言自語,穆恪臉色陰沉,道:“葉涼,少在那裝神弄鬼,今日無論如何,你都得死。”
話落,他手掌一揚,那兩朵身前漂浮的煞火,便是直接對着葉涼飄掠而出。
“也罷,今日就讓我瞧瞧,到底是你這廢火厲害,還是這天碑更霸道!”
眼眸陡然一凜,葉涼心中決定剛下,便是聽得那九敖之聲在他的識海之中,傳蕩而起:“葉涼,退入陣法之中。”
那本欲動手的行徑因九敖的話語一頓,葉涼眉頭微微一皺,心起波瀾:“要我退入陣法,難道是...”
似是瞬間想明白了什麼,他看得那疾掠而來的兩朵煞火眼光微閃:“那就賭一把!”
唰!
下一刻,葉涼周身玄力收斂,整個人物半點猶疑,直接朝着那葉蒼玄的石像掠去。
“嗤,想逃?”
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弧度,穆恪看得那不敵而退,疾掠而走的葉涼,也是眼眸一凜,惡狠狠道:“我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說着,他手中印法一變,那兩朵煞火,便是如同鬼魅般,更快的騰繞而去,似要黏上葉涼將其吞食。
嗡!
然而,就在那兩朵煞火嫉妒接近葉涼之時,葉涼腳下的地面陡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而後,只見得,那光芒暴漲間,一股暴動的玄力,瞬間籠罩向那兩朵煞火。
竟是要將其包裹,消融而去。
“怎麼會這樣!?”
臉面驚駭,穆恪看得竟然自發運轉,幫助葉涼抵擋他攻擊的清曲九封陣,也是詫異萬分。這清曲九封陣,怎麼會幫葉涼!?
轟隆!
就在他心神詫異間,那攜帶着恐怖煞氣,將葉涼的的煞火,在整座清曲九封陣的玄光翻滾間,竟是在漸漸的被消融、抵消而去。
“不...不能消散!”
眼見得那二朵自己引以爲傲的煞火要被泯滅,穆恪面目猙獰,玄力更爲瘋狂的灌輸而出,嘶吼道:“區區狗屁大陣,我便不信能夠擋的了我的煞火,給我破!!!”
現在的穆恪已然因爲心中那必殺葉涼的執念,而變得瘋魔。
所以,當他看得必勝之態下,忽然被一座荒寂已久的大陣給無故阻擋而下,毀了他心心念念將要達到的目標時。
他也是徹底失去了理智,只想搏命的破了陣法,滅了葉涼,以至於完全忽略了,這座陣法所蘊含的力量,哪怕是無人控制下,都是他所無法匹敵的。
果然,下一刻在他瘋狂的玄力灌輸下,那本還處於抵禦狀態的清曲九封陣,像是遭遇到什麼大敵一般,竟是反客爲主。
以一股更爲狂猛澎湃的玄力,朝着那煞火侵蝕而去,似要徹底剝奪這煞火的生機。
如此爭持片刻,那兩朵恐怖的煞火終是在清曲九封陣如潮水般的洗涮下,徹底消失於虛無。
噗!
煞火潰散,瘋狂灌輸玄力的穆恪亦是遭受波及,一股沉悶彷如雷霆的重擊,在其胸口乍然而開。
“蹬蹬。”
緊接着,那強烈的疼痛感,另得他整個人都是直直的倒退了幾步,而後,一口殷紅的鮮血,便是直接從他的嘴中噴了出來。
鮮血噴灑,沾染於綠草、積雪之上,一地腥紅斑點。
大陣之中,早已散去玄力的葉涼,看得那穆恪口吐鮮血,漸漸跪倒在地,亦是出言道:“看來,你們南雲王府的煞火,也不過如此。”
雙眸被他的言語激怒的赤紅,穆恪那抓於地上的手,緩緩緊握,似都要摳出無數泥土和雜草來:“葉涼,我不知道你究竟用的什麼辦法引動的這大陣,但是...”
猛地擡起頭,他臉面漲紅,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猙獰道:“你當真以爲,憑這狗屁大陣就能護得了你麼?”
“我告訴你,今日,你必須死!”
陡然站起身,穆恪一口精血從喉間吐出,與此同時,一股比剛纔還要雄渾的力量,裹挾着滔天的凶煞之氣,潮涌澎湃而出,朝着那漂浮於他身前的精血匯聚而去。
似要凝鍊成一種極其凶煞之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