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幽古屋內。
隨着葉涼那一劍的刺出,韓夜下意識的鼓掌而起,朗笑道:“哈哈,不錯不錯,乾的不錯...”
“接下去,我可饒你狗命了,哈哈哈...”
他放肆的笑着,得意將頭都仰了起來。
“就是現在!”
那看似殺人的葉涼,眼眸陡然一閃,手中彼河劍,便似有靈般,瞬間於曲卿靈的背後,射掠而出,對着那韓夜的脖頸直射而去。
而由於兩人距離之近,因而那彼河劍,僅瞬息便達至了韓夜身前,直取其喉。
然而,就在那彼河劍,即將洞穿韓夜脖頸時,那有所察覺的韓夜,猛地避開了身形,以令得那彼河劍,只掠過了其肩膀,未能致命。
“唰...”
劍光起、鮮血濺。
當得那彼河劍掠歸於葉涼之手後,那韓夜的肩膀之上,也是出現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劍痕,浸染於衣。
“你敢陰我!”
韓夜看了看肩膀上的劍痕後,他轉頭,眼眸死死地盯着那,一手持染血彼河劍,一手抱着那似根本半點事都沒有的曲卿靈,恨怒而語。
的確,葉涼是在陰韓夜,他知道,己身現在根本非韓夜敵手,所以,他與彼河劍心靈相通,以假裝鎮殺曲卿靈,從而在韓夜高興、放鬆警惕之時,對其下殺手。
之前,彼河劍刺穿曲卿靈時,所濺染出的鮮血,根本就是葉涼自己的血,曲卿靈根本半點傷都沒有。
“陰都陰了,你還能如何。”葉涼平靜吐語。
“你找死!”
韓夜玄拳一握,便欲起身,轟殺葉涼。
但他剛一起身,一股古怪的玄韻之感,便是襲上識海,令得他心生異樣,神識古怪。
“那玄木奏效了。”
葉涼見韓夜如此模樣,心中一動後,他不敢拖沓,抱着曲卿靈,便是猛地縱身而出,直接於房間另一邊的窗戶,破窗而出,掠空而逃。
嘭...
那站於屋外守衛的尚鄔等人,聽得屋內如此響的動靜,終是忍不住,直接開了門。
緊接着,他們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那,破碎的窗戶,以及那肩膀受傷的韓夜,道:“將...將軍...”
他們那話剛出,那韓夜便怒而訓斥,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追!”
有此語,那兩名黑衣人快速反應而過,直接縱身而出,對着葉涼緊追而去。
隨着他們二人的追出,韓夜直接對着那,還未反應的尚鄔,道:“尚鄔,去替本將,尋兩名女子來。”
這個時候,要女子?
尚鄔微微一愣,似有些不明白所以。
“嘭...”
韓夜見其還愣着,直接怒得一拍木桌,道:“快去!”
“是是,屬下遵命。”
尚鄔驚的回神領命後,不敢拖沓,匆匆離去,以趁黑骨族之人沒將赤蠍教人盡皆殺完前,找兩個女子來交差。
等得尚鄔離去,韓夜猛地揮手,打翻了那桌上的靈犀玄木後,他透過窗,怒看向那皎月當空的黑夜,咬牙切齒道:“葉涼小兒...”
“今日之賬,我韓夜記下了。他朝再遇,我必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
...
良久後。
此時的葉涼,正抱着那尚未恢復的曲卿靈,于山林之中,不住地穿梭、逃掠着。
“再堅持會,再堅持會,便達到鼎安山附近了,到時,只要進入墓府,便安全了!”
葉涼目光灼灼的凝望着前方,咬牙心語。顯然,他現在也只能靠這種,自我催眠的方法,保持清醒,以帶曲卿靈逃離了。
否則的話,他知道,一旦他停下來,神識被侵,那他和曲卿靈,必完。
“唔...”
此刻,曲卿靈似絲毫不知己身的處境,從而還是如條火熱的蛇般,緊貼着葉涼,並以那能夠惹人犯罪的鼻息,撩動着他的心神。
“包子!”
在她這不住誘惑下,葉涼終是有些受不了,從而低沉怒喊道:“你身爲藥皇的藥道靈獸,難道就沒辦法,驅除此毒麼?”
湫湫...
聞言,那雪絨絨,似如包子般的靈獸,直接於葉涼的懷中鑽出,而後,它以鼻息聞了聞葉涼,又聞了聞曲卿靈後。
它竟是如‘曲卿靈’般,摩挲着曲卿靈的玉面,享受起來。
葉涼看得它那,在此時,還不忘佔便宜的模樣,似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你個混賬包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泡妞!”
他現在是有些理解,在藥塔裡,邵南川爲什麼生它氣了,這玩意,玩起來,根本不管你是不是關鍵時刻。
“湫湫...”
包子見葉涼喝罵,似是乖巧的,轉而到曲卿靈的另一邊面頰摩挲,並對葉涼低叫了幾聲,似在說:來來,那邊面頰給你,這邊面頰給我...
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此生的小夥伴。
“混賬包子,等我安全了,再收拾你!”
葉涼看得它那,毫不靠譜的模樣,終是氣怒罵了一語,不再遲疑,加快掠身朝着那鼎安山的墓府掠身而去。
片許後...
他看得那,終於是肉眼可見清晰的鼎安山,不由心中微鬆:“馬上到了。”
唰唰...
幾乎就在他心神放鬆之時,那四周的林木深處,陡然有着十數道身影,掠身而出,得以攔阻了葉涼二人的去路,並將葉涼二人,圍於其中。
“小子,現在看你,往哪跑!”
那領頭的黑衣男子,直接冷聲吐語。
“擋我,就憑你們?”
葉涼輕蔑一語後,便欲直接轟拳而出,以殺出一條血路。
轟...
然而,他那玄力剛涌,體內那股一直被九玄煉天火,強行壓制而住的異樣之力,在他不住地運轉玄力所影響下,終是壓制不住,轟然爆發而開...
以衝得他整個人神識一恍,有些不穩的栽倒於地,撐劍而穩。
“哈哈哈...”
一名黑衣人,看得葉涼那,半跪於地,以劍撐住身形,死死‘苦撐’的模樣,不由朗笑道:“看來,老天都幫我們。”
話落,他便打算上前,擒殺葉涼。
不過,他剛打算上前,那領頭男子便是伸出手,攔阻了他,並面帶戲謔的看向葉涼,道:“既然有着此等好戲,那等我們看完戲,再動手不遲。”
“哈哈,大哥說的有理,難得有好戲看,我們看完戲再殺也不遲。”另一名精瘦男子附和笑語。
“哈哈...”
其餘之人聽此,也皆是附和朗笑。
對此,葉涼雖惱怒,但苦於那靈犀玄木之力所擾,只能眼眸通紅的苦熬、堅忍,無法動手半點。
“小子...”
那領頭男子眼看得葉涼,眼睛越來越紅,似有些撐持不住,不由再度出語刺激道:“你既要辦事,便快點辦,不然,你不辦,我們幾兄弟,可要辦了。”
“哈哈,不錯,你若不辦,我等可要辦了。”
精瘦男子朗笑着,直接露出一副不懷好意之態,和幾名黑衣人,朝着葉涼身邊的曲卿靈,靠近而去。
看得此景,葉涼玄手緊握着那彼河劍劍柄,正欲怒而搏命,一道雄渾的悠悠之語,便是陡然傳蕩而來:“與其辦他們,不如...”
“我辦爾等!”
這突如其來的霸道之語,直接驚了衆人,以令得那羣黑衣人,下意識的朝着那聲音傳來之地,望去:“什麼人?!”
循聲望去,在那皎潔的月光下,一名身着甲冑,體軀魁梧霸烈,棱角分明的剛毅面頰之上,一雙赤金雙眸點綴,看似俊朗無雙的男子,正孤傲站立。
他那身後披風,隨風鼓盪的模樣,一隻斷臂於黑夜中,顯現而出,給人以異樣的蒼涼、古霸之感。
葉涼看得眼前之人的出現,不由眸生喜色: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