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答應凌風兄,帶你等歸去,便絕不會落下你等於此,否則...”
“我枉爲,葉族後裔!”
當得葉涼此語,悠悠傳蕩而起,那董凡、步芊雨等人,皆是眼眶溼潤,心潮翻涌不休。
他們着實未料到,只爲一諾,葉涼竟然能夠爲他們做到此等地步,那當真是身負荊棘,而不悔,腳踏刀山,而不歸!
此刻,連得那四周衆人都是忍不住心起百轉,眼眸複雜的凝看向葉涼:“這傢伙...”
“的確令人敬佩!”
此時,不知是因爲葉涼之語,還是何,他們似忽然朦朧的於葉涼的身上,看到了當年,傳聞中那葉帝的身影...
那屬於葉皇的傲骨。
那一語,傳蕩至今的蒼悠之語:“這世間,我葉南天若一諾,那不論窮極古今,碎極輪迴,我亦...必踐!”
呼...
大風呼卷,塵沙盡揚。
葉曦踏立於風沙中,看着那雖手持殘劍,身染鮮血,但氣勢無與倫比的葉涼,眼眸欣慰:能承先祖之血脈,繼父皇之風骨,涼弟,你該當爲帝。
就在她心起波瀾間,那眼眶盡紅潤的董凡,不知何時已然取出酒罈,並與步芊雨等人,盡皆倒好了一碗酒水。
而後,他紅着眼眶,看向葉涼,道:“葉五兄,你心大義,我等銘記於心,今日,無論生死,我等都願追隨於你,至死而休!”
他說着,猛地飲進那酒碗,摔碎於地。
“嘭...嘭...”
有了董凡的帶頭,步芊雨等人皆是飲盡酒,並將酒碗摔於地間的對着那葉涼,堅定震語:“我等願隨葉五兄,共戰於此,至死而休!”
“哈哈,好...”
葉涼眼看得董凡等人,羣情而蕩,不由朗笑道:“那便讓我等共同搏命一戰,到時,若生,我等出了墓府,再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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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死,那奈何橋頭,再與諸君共飲!”
聞言,董凡、步芊雨等人皆是紅着眼眶,肅然拱手道:“願與君共戰,閻羅共飲!”
看得這一幕,姬雨蓉等人皆是止不住地心潮微涌:“竟然短短几語,便感染了衆人,激起了他們的死戰之意。這...簡直是天生的帝王!”
他們清楚,此時此刻,石達、胡通烈等人或許依舊能贏葉涼等人,但絕對會付出,比之前還慘痛的代價,甚至...
因此而錯失蒲團,都有可能。
“咻...”
陡然的破空聲響起,那之前憾退石達的曲卿靈,似也被這氣氛所染,飛落於葉涼的身旁,道:“可否堅持一盞茶的時辰。”
嗯?
葉涼似帶着幾分困惑的看向她。
曲卿靈似知曉其困惑,凝看向胡通烈直言道:“給我一盞茶的時辰,我便可解決他,來助你。”
嘶...
四周之人,聽得此語,皆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但卻又無人敢質疑。畢竟,剛纔她一掌轟退石達的場景,可是歷歷在目。
與此同時,那素來神色平靜的石達,也於此時,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而起,似心有忌憚。
“哈哈...”
而與他不同,楚戰風則是頗爲興奮的,手中赤血長槍顯現,並豪邁而笑:“既然,他們二人交於你等,那餘下的人,便交於我與董凡兄吧!”
他說着,體內血煞卷涌而出,眸透戰意的看向那,石家、玄刀門的人:“我也想看看,這強榜上的人物,究竟有多強!”
楚戰風的強榜排名,本就是他不去爭,且有血疾在身的結果。如今,他血疾已然被葉涼醫好,這真要打起來,石家和玄刀門那所謂的強榜第十、第十一,還真不一定是他對手。
“看來...”
衆人看得那,因曲卿靈和楚戰風的插手,而變得似與石家、玄刀門,有些勢均力敵的葉涼一方,不由紛紛悵然而語:“今天這一戰,結局未可知了。”
“哼。”
半空之上,胡通烈見得楚戰風和曲卿靈的插手,卻依舊不屑般,冷哼道:“一羣找死的跳樑小醜,既然,你們急着求死,那本爺便成全你等!”
他說着,手中血刀一揮,直接震語道:“玄刀門弟子聽令,隨吾殺敵!”
話落,他便欲帶着玄刀門弟子,對着下方那葉涼等人,掠殺而去。
“且慢!”
不過,他們還未真正動手,那熟悉的喝阻之音,便是直接響蕩而起,阻了他們。緊接着,那石達直接於衆人疑惑的目光下,踏步而出。
他走至石家衆人前方些許,對着葉涼、曲卿靈拱手,道:“葉五兄、曲姑娘,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更何況...”
“今日之事,本就非何死仇大事,所以,在下認爲,我等不如就此化干戈爲玉帛,以免去雙方死傷,不知兩位...”
他似誠心問道:“意下如何?”
聞言,葉涼等人還未說什麼,那四周之人,先是忍不住鬨鬧而起:“什麼?!石達,竟然主動要罷止戰戈?這...”
“什麼情況?!”
畢竟,雖然葉涼等人如今有着和石達等人一戰的資本,那也不過是有而已,並不代表就能贏他們啊。
與此同時,胡通烈也是眉頭皺起,神色似有幾分不滿。
對此,也只有姬雨蓉、葉涼等人,心如明鏡,知曉石達此舉,是擔心此戰會影響到後面蒲團的爭奪。
因而,葉涼直接不給顏面的回語道:“是麼?可惜,我這人,最不喜歡的,便是化干戈爲玉帛。”
石達聽得此語,眼眸微微一閃後,他按下心中不滿,繼續好言道:“只要,葉五兄,願化干戈而去,那我可保證,接下去,石家與玄刀門,絕對不會尋你等半點麻煩...”
“甚至,若有需要,適當幫助於你等,都是可行,畢竟...”
他道:“這世間,本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不是麼。”
“哦?”葉涼似故意道:“那我若想要內墓席位呢?”
石達似早料到葉涼會言此語,因而,他淡淡一笑道:“除此之外,葉五兄言任何合理之事,我都可答應於你...”
他這話才落,那胡通烈便忍不住飛落於他的身旁,皺眉低語:“石達,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只知道,若你真的和那姓曲的女子打起來,你必敗,到時,你休想再進內墓!”石達直言而語。
從剛纔和曲卿靈的一掌硬憾中,他已然感覺出了,曲卿靈的實力,或不在自己之下。
在這等情況下,一旦戰起,他還真的沒把握,能夠在曲卿靈解決胡通烈前,把葉涼解決。而一旦,他不能先曲卿靈一步,解決葉涼,那便會變成葉涼、曲卿靈二人齊齊對付他。
到得那時,非但胡通烈進不了內墓,連他都會失去進入內墓的資格。
這般,於素來謹慎,力求以小付出,換大利益的石達來說,又怎會願意?
“這女的...”
胡通烈聽得石達之語,似也有些神色凝重、難信的看向曲卿靈,道:“竟有那般強?”
聽此,石達似懶得理會於他,直接對着葉涼繼續,道:“而且,我等還會將外墓所得,分你等一半,以當做之前,所行錯事的賠禮。不知,葉五兄,意下如何?”
看得此景,衆人皆是暗暗咧嘴,顯然沒料到石達會退讓至此。而後,他們皆是將目光朝着葉涼投去,似想看他究竟會如何答語。
“呵...”
葉涼感受到衆人的目光注視,白皙的嘴角直接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字一頓道:“不如何。”
“如此,葉五兄和我等戰定了?”石達眼眸微閃後,道。
“你認爲呢。”葉涼平靜反問。
石達聞言似瞭然般的點了點頭後,他忽然道:“宗源兄、無缺兄,該你等開口了。”
譁...
此語一出,衆人盡皆譁然:“什麼情況?難道,天丹坊的宗源,和陰天宗的尹無缺,也早與他們結盟了?可若是早已聯盟,爲何之前不動手?”
“而且,石達又爲何要退讓?”
此時的他們,是既驚駭色變,又驚訝不解。
而在他們複雜的目光下,宗源緩緩睜開了雙眸,看向葉涼,道:“葉五,我曾答應石達,只要他不與他人鬥,那...”
“我必保他內墓一席,所以,你若與他一樣罷手,那我便不會對付你,但你若執意要尋事於他,毀他席位,那...”
他似絲毫未將葉涼放於眼中,淡漠道:“我也只能將你廢了,扔出墓府了。”
呵...
葉涼心中微微冷笑後,看向石達道:“是我小瞧你了。”
此時的他,又怎能看不出,是石達許下了宗源和尹無缺二人重利,讓他們在石達不主動起戰戈的情況下,護持石達,保石達席位,以做最後的後手、退路。
“你我二人,彼此彼此了。”石達平靜而語。
的確,葉涼小看了他,他何嘗不是也小看了葉涼?
聞言,葉涼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看得此景,石達直言而語,道:“如此,葉五兄,可願答應,我之前的條件?”
“我還有,別的選擇麼?”葉涼反問。
石達聽得此語,似寬心的灑然一笑後,對着葉涼拱手道:“既如此,那便謝過葉五兄了。”
他說着,直接縱身而出,落得了那宗源左側的蒲團之上,以佔據了一個席位。
隨着石達的佔席,胡通烈瞥了葉涼等人一眼,便直接掠空而起,來到石達的身旁,便是那最左側之地的蒲團之上,佔據而下。
看得這一幕,衆人不由略帶惋惜的看向葉涼等人,紛紛感慨而語:“雖看似贏得了此次戰戈的勝利者,但實際上,卻失去了最好的‘戰利品’。”
“唉,也無法,畢竟,誰讓石家之人,於此較局上,更勝一籌,拉攏到了天丹坊的宗源和陰天宗的尹無缺呢。有他們在,步家等人若出手,又如何討得了好。”
“是啊,時也命也,只能說石家的人技高一籌了。”
耳畔聽得衆人的窸窣之語,曲卿靈似難得有幾分較勁之意般,對着葉涼低語而問:“你當真打算,便這般放棄?”
放棄?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極不易察覺的弧度:“我只知,以退爲進,從不知,一退而放棄。”
他說着,凝看着那,落於蒲團之上的五人,眼眸深邃而平靜,道:“我保證,內幕開啓之刻,蒲團之上,必有你我一席。”
聞言,曲卿靈不由清眸微閃,目光饒有興趣的看向葉涼側顏,此時聰敏如她,倒也想知道,葉涼究竟有何法,可在四面環敵的情況下,奪得席位。
而且,還一奪便是兩。
第三更,十二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