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邃星空。
隨着此人的踏掠而出,那燕紅婉等人,不由神色微沉而下,似有些不悅。
而反觀劉靖、吳天魁等人,則是面露喜色,眸生灼灼精光:太好了,是青陽戰尊,關叔言!
要知道,這青陽戰尊,可是成名極早的強者。
雖然他遲遲未能突破鬥天,但那一身實力,也非普通聖皇可比,且其因成名早,而輩分極高,多數神府強者,都會賣其幾分薄面。
最重要的是,此人如今是擎皇宮的三十六至尊長老之一。
所以,如此種種,劉靖等人見其出現,又怎能心中激動、喜悅?
“關叔言。”
燕紅婉凝看着關叔言片許,直言而語道:“你來做什麼。”
面對她的問語,關叔言神色平靜的看向葉涼,道:“來帶他走。”
“憑什麼。”燕紅婉淡漠道。
於她之問語,關叔言神色略顯孤冷的看向葉涼,道:“玉兒她們,應當是死在你的手上了吧?”
聞言,葉涼還未出語,燕詩雨便是忍不住直言道:“蘿玉她們想殺葉涼,難道,我等還不能還手?”
其實,她這般言語,是替葉涼着想,但是間接的,卻也承認了,葉涼誅殺蘿玉的事實。
所以,關叔言聽得此語,僅是面頰掠過一抹笑意後,繼續對着葉涼問道:“袁修他,應當,也是你殺的吧?”
袁修?
劉靖、任鐫等人聽得此語,微微一愣後,不由神色陡變,失聲吐語:“十靈劍仙,袁修?!”
一旁,那魏長風等人,亦是眸生訝異,心起波瀾:葉涼他,竟然能夠殺了袁修?
畢竟,袁修可是有名的聖皇強者,而葉涼不過是區區神皇,這兩者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葉涼又如何能夠做到?
就在他們心生波瀾間,關叔言看着那依舊平靜未語的葉涼,自顧自的繼續出言,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殺的袁修...”
“但是,袁修放於我處的本命石,卻是的的確確碎了,而且...”
他取出那袁修本命石,放於手中把玩,道:“我依據此本命石上的殘存氣息,感受到了,你的身上,有着袁修死前之物的氣息,所以...”
他停下把玩手中灰暗、龜裂的本命石,看向葉涼道:“我敢確定,袁修是死在你的手上,而他的東西,亦盡入了你的囊中。”
的確,袁修的那些物品,包括那柄血劍,都是葉涼在鎮殺袁修時,順手取走的,也是大戰下來,葉涼唯一拿到的戰利品。
只是他卻未料到,那些所謂的戰利品上,竟然還做了‘記號’。
想及此,葉涼不由神色平靜的吐語,道:“倒是忘了,檢查清楚,將上面的痕跡都去除了。”
此語一出,也是間接承認了,袁修的的確確是死於他手。
“嘶...”
衆人聽得此語,皆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雙目大睜的凝看向葉涼,心起波瀾:他竟然當真殺了十靈劍仙袁修?可是這...
怎麼可能!!
顯然,他們無法相信,以葉涼的境界,能夠誅殺袁修。
縱使是袁修力量受得壓制,葉涼突破到開陽,他們依舊難以相信。
就在他們心中激盪間,關叔言則是直接看着葉涼,道:“如此,你是承認,你殺了袁修,殺了蘿玉了。”
面對他的問語,葉涼未答語,僅是平淡反問;“敢問,若是有人要殺戰尊,戰尊是會乖乖站着,給對方殺,還是會反殺?”
關叔言自然知道,葉涼問此語的目的,但他是絕對不會順着葉涼說的。
所以,他道:“我今天來,不是和你討論,反殺不反殺的。本尊今天來,是要帶你擎皇宮,請擎皇懲處此事的。”
“如此說來,青陽戰尊,是打算不問是非對錯,強行胡爲?”葉涼再度反問。
“我並非不問是非對錯,我只是不想浪費時辰罷了,因爲我清楚,縱使我問你,你也必會言出一堆,辨不清真假的言語,所以...”
關叔言瞥了眼燕紅婉,稍有忌憚,道:“與其在此地浪費不必要的時辰、口舌,還不如直接帶你回擎皇宮,由擎皇評判。”
“畢竟,擎皇大義,人盡皆知,我相信,他定能查清真相,秉公處事。”
他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堆,爲的也不過是能夠,更名正言順的將葉涼,帶回去罷了。
只可惜,葉涼並不吃關叔言這一套。
他僅是自顧自的,神色淡漠道:“你又怎知,我會出言,替自己辯駁?”
“難道,你有蠢到,連替自身脫罪的人,都不會言語麼。”關叔言反問。
“有時候脫罪,並不需要自己言語。”
葉涼平靜吐了一語後,他看向雲婉靈、賈途軒等人,道:“譬如,人證,便是最好的脫罪工具,知曉真相的手段。”
關叔言似也未料到,葉涼竟然還能讓雲婉靈等人給其作證,不由邊看向雲婉靈等人,邊語調微寒的威脅,道:“你等有親眼所見,當時情況,且明真相?”
然而,於她那深藏着威脅的言語,賈途軒等人卻是彷如未聞般,七嘴八舌,且自顧自的替葉涼辯解而起:“不錯,我等知道當時的情況...”
“當時,的的確確是蘿玉、袁修等人,無緣無故要謀害葉涼,葉涼才反手以戰的...”
“對,那時候葉涼還給他們機會了,只不過他們不珍惜,一定要殺葉涼...”
他們一個一個,不住的言語着,那間接、直接地,幾乎都是在替葉涼證明,他是無錯的。
待得他們差不多說完,燕紅婉也是率先看着神色略顯陰沉的關叔言,道:“現在,如此多人證在,你覺得,還有必要帶回去麼?”
面對他的問語,關叔言眼眸微凝,神色微顯難看:該死的,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有着那麼多不怕死之人,敢替葉涼作證。
其實,原本他是以爲,以他的身份、實力,他若出語威脅,賈途軒、雲婉靈等人應當是不敢得罪他,從而不敢說實話的。
但結果,雲婉靈等人非但說了,還說的如此透徹,如此關叔言怎能不心中怒悶?
想及此,關叔言表面波瀾不驚的,改語道:“我這人,不信所謂的旁觀者之言,只信自身所言,以及吾皇所言。”
呵...
葉涼白皙的面頰,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信,你的擎皇,可我不信,所以,這擎皇宮之行,只能由你一人來,並由你一人歸。”
他清楚,去擎皇宮,他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且,從葉擎天此次的行徑看,葉涼絲毫不懷疑,葉擎天會讓他們在路上,便對其暗下毒手。
如此,他怎可能去?